不是少女味儿了。
是男人滋润过的模样。
谁抢在他之前捷足先登了?
耿世清牙根磨得嘎吱响,母亲告诉他,陆璟渊是雏儿,没尝过男人味,他才乐意娶,否则一个“冒牌”的二代小姐,他不入眼的。结果他没来得及睡,却接盘了二手货?
他跑上去,从背后揪住陆璟渊的头发,她整个脑袋后仰,大喊的一瞬间,耿世清捂住她,拖到走廊的死角区域。
“你和男人睡过觉了?”他横眉竖目,质问她。
陆璟渊面色一白。
“你真睡了!”
耿世清蛮力拽过她,她踉踉跄跄扑向他身上。
“你放开我!”陆璟渊胡乱厮打他。
他没撒手,拽得凶煞,“你搞了别的男人,再嫁耿家,你恶心我吗?我耿世清制造一个意外,让你在世上消失,太容易了,懂吗?”
陆璟渊急促喘息,瞪着他。
“你以为周家会追究耿家,帮你讨公道?你姓周吗?有用的时候,你是周家的掌上明珠,没用的时候,你老老实实姓程,是没娘家的便宜东西!”
浑身的血液逆流,涌上头顶,她大口吸气,抽搐得厉害。
“耿家赏你一碗饭,接手你母亲,接手破烂儿程家,是看得起你,你装什么清高?”
陆璟渊涣散的瞳孔渐渐聚焦,定格在某个点。
一副颀长,灼亮的轮廓。
耿世清蹙眉,扭过头。
纪玥去而复返,站在一柱白灯下,身型明晃晃的。
“你让谁消失?”
耿世清顿时不动了。
手也松了。
陆璟渊趁机摆脱他的桎梏,沿着墙壁滑下来,抱膝坐在地上。
“你好大的口气。”
纪玥进一米,耿世清退一米。
进两米,退两米。
直到耿世清被逼至墙角,不得不停下。
纪玥也停下,一巴掌抡在他左脸。
清脆的“啪”,震得他一颠。
“这一巴掌,是教你学乖。”
耿世清不吱声。
他多多少少是畏惧纪玥的。
周家唯一的公子,和他们这种兄弟姐妹一大堆的,分量不一样,宝贝得要命。加上本事大,脾气更大,圈里子弟打打闹闹的,从没有打闹到纪玥那里的。
他臊眉耷眼,“大哥,我是吓唬她玩的——”
又一巴掌。
和上一巴掌抡在同一个位置,叠罗汉似的,刹那烙印出绯红的指痕。
火烧火燎的。
耿世清一字不吭了。
“第二个巴掌,是教你清醒。”纪玥眉峰凛冽,寒气沉沉,“耿家势大,不代表你可以目中无人,我周家如今还压了你耿家半头,打狗要看主人,何况是周家名义上的养女。周淮康是什么职位,李韵宁是什么背景,你不清楚,你父亲不清楚吗?”
耿世清头埋低,既怕他,又不服气,鼻腔呼哧呼哧的。
纪玥审视他,“我教你道理,你服不服。”
他舔门牙,铁锈味的血唾沫,“服。”
“告状吗?”
耿世清拳头攥得发抖,“大哥教我道理,是好意,我不告。”
“好妹夫。”纪玥笑了,“禧儿,挽着世清。”
陆璟渊勉强平稳了情绪,又坐了好一会儿,扶着墙起来,神情麻木挽住耿世清。
“清理干净眼泪。”
纪玥递给她帕子。
她腾出一只手接过来,抹脸的刹那,男人开口制止,“用另一面擦。”
陆璟渊一愣。
蓦地想到在休息室里擦大腿根的一幕,她将帕子还给纪玥,用手背抹眼泪。
收拾完,三人进入主会场。
司仪在台上讲述新郎新娘恋爱长跑9年的伟大事迹,省略了新郎劈腿嫩模、新娘国外泡猛男的插曲,以“大贵联姻大富,奉子成婚双喜两门”的结局讲完了恋爱故事。
观众席掌声如潮。
观礼厅和婚宴厅在两个礼堂,观礼厅的中间是鲜花铺路,左、右各有5个观众席位,耿世清恰好坐右边1号座位,陆璟渊在左边5号座位。
纪玥带着陆璟渊入席。
“去哪了?”周夫人盯着他们。
“我在休息室补觉了。”陆璟渊坐下,一旁是纪玥。
“纪玥,你座位是2号。”周夫人提醒。
2、3号座位是一对贵宾夫妇,闻言起身让座,纪玥拉住那位男士,客气颔首,“无所谓,我坐这里。”
夫妇重新落座。
周夫人脸色凝重。
第74章他对哪个女人都不错
“小李家族”有三子一女,这场婚礼的主角是长子,所以格外隆重,次子和幼子未婚,据传女儿的婚礼规格不逊色长子,嫁的是美国一位副州长,定居在华盛顿了。
周夫人挺别扭的,和“小李家族”相比,“大李家族”的后代没什么大出息,纪玥的表兄弟、表姊妹,一个个儿着了魔,追求真爱、追求自由,不肯联姻,急得老爷子留下遗嘱,李韵宁是长女,纪玥作为长外孙,肩负着李氏家族的重担,必须服从联姻,庇护李家的兄弟姐妹。
如今小李家族子孙满堂,一代比一代辉煌,周夫人压力太大。
她和3号座椅的太太交换了位置,对纪玥下最后通牒,“禧儿订完婚,你陪我去华家提亲。”
“是。”他目视前方。
“你父亲身份特殊,婚宴不在北方办,回苏州办。”周夫人立志扬眉吐气,“预算上不封顶,盖过小李家族。”
纪玥又答了一声是。
“禧儿呢?”周夫人欠了欠身,“订婚简约,结婚要隆重的,你喜欢西式的中式的?”
台上是正宗的西式婚礼。
有教父,钻石后冠,洁白的婚纱,九层的黑天鹅蛋糕,可她不喜欢。
她的婚姻并不纯粹。
面对耿世清也讲不出所谓的誓言。
“我喜欢中式。”
纪玥望着仪式台,缄默不语。
“中式贵气,禧儿适合大红色的喜服,世清的腿不利索,喜褂喜袍正好遮住。”周夫人心情愉悦了,“纪玥,你按照禧儿的喜好准备,3月订婚,10月结婚,七个月的时间绰绰有余。”
陆璟渊悄悄瞟他,他仍旧目不斜视,整个人一动不动,极端的平静之下,仿佛是一潭由死海复活的深海。
漩涡四起,啸浪激荡。
“你记住了吗?”周夫人催促。
他略侧过头,“记住了。”
仪式进行了四十分钟,礼仪小姐引领着宾客去宴席厅。
叶柏南朝周夫人打过招呼,动作绅士拉开陆璟渊的椅子。
耿世清不大乐意,“叶大公子的座位是挨着我老婆的吗?”
他明知故问,“耿公子的太太是?”
“陆璟渊啊。”
叶柏南讶异,“恕我冒昧,我为什么没收到请柬?耿家如此看不起我叶家吗。”
“我没举行婚礼,你收什么请柬?”耿世清嘬牙花子,怀疑他和自己对着干。
“那怎么称呼太太呢?为时尚早了。”叶柏南笑意谦和,既不攻击,又不轻浮,无懈可击。
“法律规定没领证不能称呼老公老婆了?”耿世清觉得他无理搅三分,“叶大公子管得太宽了吧。”
“私下的情趣,称呼什么也不过分,公开场合谨言慎行。”叶柏南笑得高深莫测,“任何人无法预知明日发生什么,没必要一锤定音,避免给自己、给他人带来难堪。”
耿世清听出他话里有话,“叶柏南——”
“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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