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絮萦再也没有话说,以为不痛的伤,此刻又疼了起来。
她只能紧咬着牙忍着,任由冷汗慢慢浸湿了浑身衣衫……
许久后,萧晏荀上完了药。
他看着叶絮萦额上的冷汗,抬手替她擦去。
这样亲密的动作,让叶絮萦整个人都定住了,不敢呼吸。
这样的温柔……是给她的吗?
叶絮萦有一瞬间的迷茫。
就听萧晏荀说:“过去,揽月也受过这样重的伤,我为她上药时,她也未曾喊过一句疼。”
“在这点上,你很像她。”
第2章
说完这话,萧晏荀就离开了。
叶絮萦一个人待在屋子里。
明明房间很大,宽敞明亮,每一处都被人精心布置过,用料上乘。
可她还是觉得无法喘息,胸口憋闷得仿佛随时要炸开来。
叶絮萦一直知道,自己是在接受着原本属于江揽月的优待。
她不想如此。
可意识到时,已经晚了。
她没有办法逃离……
一夜未眠。
翌日一早,房门就被镇国大将军陆令安敲响,
“揽月,快起来,我们去校场!”
被带回王府一年了,叶絮萦还是不习惯他们用另一个人的名字称呼自己。
每次一听到,心都会不自觉往下沉。
她攥了攥手心,强撑着起身去开门。
短短几步路,却拉扯得浑身的伤口都在疼。
门口,陆令安一身玄色绣云纹的窄身锦衣,意气风发。
“陆将军……”
叶絮萦礼还没行完,就被陆令安不由分说地拉去了校场,说是要教她武功。
“学好之后,下次便不会伤得这样重了。”
“昨日要不是我及时射了一箭,你就死了。”
叶絮萦不敢拒绝。
即使身上的伤还没好,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勉力撑着,一招一式学着。
陆令安教得十分耐心。
直到叶絮萦有一招没能接住。
他脸上露出了失望之色:“揽月能接住的……”
语毕,陆令安就像是突然失了兴致一般,转身离开。
叶絮萦一个人被扔在校场,一个人孤零零站了好久。
心,也跟着沉入冰冷的池底。
直到夕阳西下。
她才回过神来,抬眼时,就看到萧晏荀站在不远处。
他招了招手,嗓音温柔:“走,带你出府转转。”
男人的轮廓,被余晖染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芒。
如初见那日,拉她出泥潭时一模一样。
叶絮萦的心涌过一阵暖流,像是被蛊惑了一般,跟着萧晏荀走出了府。
二人上了画舫,坐在船头的小桌前对酌。
叶絮萦身上的伤不宜饮酒,但萧晏荀似乎忘了。
她也没有提醒,生怕错失了这为数不多与他单独静处的时光。
可喝下的每一口酒,都像在吞刀子一般,五脏六腑都疼的如火在烧。
入夜。
船两侧栏杆上的灯笼已经点亮,照得湖面一片波光粼粼。
“嘭!”
随着轰鸣声,头顶有五彩绚丽的烟花绽开。
叶絮萦从未如此近距离看过这样美丽的景象,不由得站起身,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
突然,腰间有一股力道,将她往后一揽。
叶絮萦回神时,就发现自己已经被萧晏荀拥入了怀中。
对视间,男人眼神深若幽潭,仿佛要将人吸进去一般。
“你从前便说想在画舫上看烟花,却一直没有机会,今日总算兑现了承诺。”
“可还喜欢?揽月。”
欣喜的心情,仿佛被巨石狠狠砸进了深渊。
叶絮萦不得不再次意识到,萧晏荀眼里的人不是自己……
他百般的柔情,也都不是给她的。
叶絮萦眼中的光骤然消散,强咽下苦涩,想要从男人怀中退出来。
可萧晏荀的手臂却像是铜墙铁壁一般,将她牢牢桎梏住。
看着萧晏荀越来越近的俊脸,理智告诉叶絮萦,她应该躲开这个不属于自己的吻。
身体却僵硬得不受控制。
怔愣间,微凉的唇吻了上来。
第3章
叶絮萦呼吸一滞,大脑一片空白。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嘉安公主的怒喊:“皇兄,你清醒一点!她不是江姐姐!”
萧晏荀像是突然被叫醒,眼神瞬间变得冷厉又清明。
他骤然抬手将叶絮萦推出了怀中。
猝不及防下,她站立不稳,整个人从船头跌落——
“咚!”
落入冰冷的湖中时。
叶絮萦透过水面看到了破碎的月光,以及冷眼望着她的萧晏荀。
湖水争先恐后地灌进了鼻腔,酸涩辛辣一股脑的涌进了脑子,像是在提醒她不该痴心妄想!
叶絮萦没有挣扎,闭着眼往更深处坠去,麻木地任由着呼吸消失。
直到被人从水里捞上来。
她重重咳嗽着,睁眼就看到了宋时礼。
见人醒来,他第一次叫了她的名字:“叶絮萦。”
“做人太贪心,肖想本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就是在找死。”
每个字都像是针扎进了叶絮萦的心里。
她知道,宋时礼会这么说,定然是知晓了那一吻。
可自己就是喜欢上萧晏荀了。
并不是为了优渥的生活。
她想要解释些什么,宋时礼却已经离开了。
叶絮萦旧伤未愈,这一次落水,又染上了风寒,直接病得无法起身。
她在孤独地在床上躺了整整一个月,萧晏荀都没有出现过。
这天,男人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过一般,淡漠走进来。
“本王差人为你做了几套新的衣裙,试试。”
他身后,一众侍女便捧着衣裳首饰鱼贯而入。
在侍女的服侍下,叶絮萦换上了新衣。
这样张扬的红色,她并不适应,却是江揽月最喜欢的。
叶絮萦连呼吸都是苦的。
萧晏荀并未理会她的落寞,直接带人进了宫。
这场宫宴,是宴请胡国来使。
叶絮萦顶着这样一幅连自己都陌生的模样,谨小慎微地跟在萧晏荀身后。
“抬起头来。”
萧晏荀嗓音冷肃,之后的话,却满含怀念。
“当年,揽月便是在这样的宫宴上于唇舌之间劝降了胡国,未有一丝怯懦。”
叶絮萦脊背顿时都有些僵硬,落座时,都有些魂不守舍。
宫宴上,一片歌舞升平。
直到胡国王子开口要天隆国归还当年割让的城池。
一时之间,气氛安静了起来,针落可闻。
没有一个人敢开口,生怕说错什么话,做了罪臣。
这时,嘉安公主突然开了腔:“叶絮萦,你容貌与江姐姐如此相似,定然也和她一样见多识广,你有什么想说的?”
顿时,大殿众人都看了过来。
叶絮萦知道嘉安公主是在故意刁难自己,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自小无父无母,能苟且活下来已经用尽了全力,又哪有人教过自己这些家国大事?
叶絮萦本能地看向萧晏荀。
他只漠然地端起了酒杯,置身事外。
死寂中,群臣的议论声字字刺耳:“这世上哪还有如江揽月那样的奇女子。”
“这叶絮萦虽长得像她,却也只是东施效颦,空有容貌而已。”
叶絮萦只觉万分难堪,恨不得就此消失。
“自古成王败寇,那城池乃三年前胡国自愿割让,如今断没有凭白要回去的道理。?”
一位舞女蓦地从人群中走出,嗓音铿锵:“王子别忘了,胡国如今的兵强马壮,依靠的是我们天隆国的商贸!”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
等看清她的长相后,大殿更是立刻传出了一阵阵抽气声。
叶絮萦心一颤,下意识去看萧晏荀。
就见他眼神直勾勾盯着那个舞女,轻轻唤了声:“揽月。”
第4章
但很快,萧晏荀的眼里只剩下了失望。
那人,不是江揽月。
叶絮萦将他的神色变化都看在眼里,提着心,却怎么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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