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了宋公馆。
千羽将两盒子弹给了宋徽宜,说是二少爷带回来的,又说四少爷刚回家不久,让她回来了去找他。
“他在哪?”
“应是在房间。”
“那我现在去找他。”宋徽宜又将子弹给了千羽,“你帮我放回房间。”
千羽说好。
宋徽宜上楼,敲了宋月成的房门。
很快,宋月成过来开门,见到门外是她,脸上露出笑容。
他今年十七,比宋徽宜还小上两岁。
他将门打开,让她进来。
“我今天去办事,路过老宅那边,看到街边有卖双仁奶皮酥,想着姐姐以前最是爱吃,便买了回来。”
宋月成将桌上包好的纸袋拿过来。
他解开上面的细绳,打开油纸将里面的双仁奶皮酥递到她面前,献宝似的说道,“还是那个老板,你快试试看,味道是不是和以前一样?”
宋徽宜捻了一块,咬了一口。
她细嚼慢咽,旁边的宋月成一脸期待的看着她,等着她的评价。
送个吃的,他紧张不已。
直到她展眉笑着说好吃,他才洋洋得意的笑起来。
“我就知道!我先试吃了一块,发现味道和以前一模一样才买的!”他捻了一块塞进了嘴里。
“那你还问我?”
“嘿嘿,我怕姐姐忘记了味道嘛!”宋月成挠了挠头。
他少年老成,做事学了大哥和二哥的雷厉风行,追求快狠准。
如今宋徽宜回来了,他才有机会露出孩童的天真。
毕竟他们以前都是小尾巴。
“原本是忘记了,吃到嘴里才记起它的味道。”
宋徽宜将一整块双仁奶皮酥吃完,满足的眯起眼,“你同我说老宅那边的吃食,我才想起回来还没去看过!你什么时候有时间,陪我去逛逛吃吃?”
“有时间!我现在就有时间!”宋月成立马道,“正好是饭点,咱们出去吃!”
不等宋徽宜回答,他兴冲冲的出了房间,说要亲自开车带姐姐去吃好吃的。
才刚迈出去两步,他又挪了回来。
将手中的纸袋塞在宋徽宜的手中:“差点把这个忘了!姐姐留着吃!我去将汽车开出来,在楼下等你!”
他高兴的嘴巴都要咧到耳后根。
看着手中的点心,宋徽宜笑着摇了摇头。
她和宋月成出去玩,一直到晚间才回来。
宋月成差点给她搬了家。
她随口问了一句的东西,他就要买下来。她多看了两眼的东西,他也要买下来。买到后面宋徽宜目不斜视,瞧都不敢瞧一眼,他不遗余力的替她挑起来。
他有一套自已的章法——
“多看一眼就是喜欢,喜欢的当然要买下来!”
总之,他充当她的钱袋和苦力,只管付钱和拿东西。
等回到宋公馆,大件小件已经将后座全部堆满。
宋徽宜下车,刚准备让人将东西搬上去,守卫告诉她李家太太下午派人来过两次,要请三小姐过去。
宋徽宜微微一怔。
没想到李太太动作这样快。
也是,孩子失踪了一个星期,又好不容易得了找回孩子的方式,她一颗心迫切不已,自然坐不住了。
宋徽宜当机立断。
她重新上了汽车:“四弟,你送我去一趟李公馆。”
“李公馆?”宋月成诧异。
他看了看手表,已经十点,俯下身看副驾驶的她,“这么晚了,说不准主人家已经睡下了,有什么事不如明天再去?”
“要去的。”宋徽宜道,“那边今晚没人能睡着。”
宋月成便没再说什么。
二十分钟后,汽车停在了李公馆门口。
见宋徽宜要往里面走,他探出头问她:“需要我陪你一起进去?”
李太太只请宋徽宜。
若是白天也没什么,偏偏现在已经夜深,她贸然带个男人上门总归是不好的。
宋徽宜犹豫再三,还是应下了。
她不知里面的情形。
今日和宋月成出门,她放心,故而手中的枪没装子弹。
这会身边又没带着千羽和万蝶,她进去就是孤身一人。有宋月成在旁边,万一有什么突发状况,没准还能震慑一下。
李公馆的门房见是宋徽宜,连忙将她请了进去。
果然,大厅热闹非凡。
除了李太太和李先生,还有双方的父母,连王太太都来了。
双方父母正吵得不可开交,见有人进来,都不约而同的看了过来,一下子噤了声。
“这又是谁?”
一个妇女凶狠的看向坐在旁边的李太太,开口就是尖酸刻薄,“江文怡,你到底叫了多少人?是想要所有人看我们李家的笑话吗?”
她说话时,唾沫横飞,手舞足蹈。
李太太扶额坐在那儿,没有理她。
听他们吵吵嚷嚷两个小时,她头疼得很。
见宋徽宜来了,李太太才有了些心情,她吩咐佣人看座。
宋徽宜坐在王太太旁边。
“班班找回来了?”宋徽宜悄声问她。
“找回来了!”
王太太附在她耳边小声说话,“孩子下午就回来了,回来抱着李太太哭了好久!我下午就在这儿,看着孩子用手抓东西吃,狼吞虎咽的还不知道饿了多久!吃饱饭就睡着了,这会儿还没醒。”
她也是有孩子的人,最看不得小孩子受苦受难。
今日看到班班全身脏兮兮的样子,她都忍不住红了眼眶。
说起这些事,王太太又感觉鼻子发酸,连说了几声造孽,拿起帕子擦了擦眼角。
宋徽宜也叹了口气:“现在是什么情况?”
“当父亲的绑了自已的儿子骗取钱财,文怡说要离婚。”王太太言简意赅,“李家不肯,江家父母也有些犹豫。”
她又道,“他们两个小时前过来的,一直在吵。我原本说我一个外人不掺和他们的家事,文怡让我留下来。”
宋徽宜了然。
虽说离婚现在是件时髦事,不过对于绝大多数年长的人来说,离婚还是一件无法接受的事情。
女儿家离婚,和被休了没什么区别。
被休了的女人,是被人瞧不起的。
李太太知道这是丈夫自导自演的一场戏后,顿时心如死灰,坚定的想要离婚。
又知道自已的父母思想古板又优柔寡断,便请了王太太和她,想让她们两个知情人关键时候能帮帮忙。
她不想继续和李先生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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