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几日前,我还能感受到她的踪迹,可现在我感受不到了。”
“意思就是,你也搞不清她是谁,她在哪了?”
南鹤堂闭眼咬牙,太阳穴隐隐直跳,再次抬起了手上的竹卷。
司命伸手挡在身前,敏捷地后退一步:“您也别怪我没谱,这种事我也是头一回遇见……”
“或许是您天命不凡,连情劫都与众不同吧?”司命拍马屁似的嘿嘿一笑。
“起开。”
南鹤堂起身,一掌推开他的嬉皮笑脸的脸。
“消失之前她在什么位置,你总该知道吧?”他停住了迈离的脚步,无奈的嘴角扯了扯。
“人间,阜阳城。”司命讨好一笑。
而与此同时,人间阜阳城的霹雳堂内。
一阵婴儿的啼哭声划破天际。
在屋外焦急踱步的男人听到声音迅速欣喜的推开门。
接生婆抱着襁褓中的婴儿正巧走出来,满脸喜庆:“恭喜堂主贺喜堂主,如您所愿,是个千金!”
“真的啊!”男人顿时眉开眼笑,乐呵呵地从接生婆手里接过婴儿。
站在院中的霹雳堂门徒皆举起拳头欢呼:“堂主威武!堂主威武!”
被称为堂主的男人伸手故作潇洒地挥了挥:“低调,低调。”嘴角却是压都压不住的得意。
可没等他得意太久,屋里就传来一阵河东狮吼。
“云潇,你给我滚进来!”
云潇迅速敛起炫耀的神情,换上谄媚的嘴脸,屁颠屁颠地跑进屋内。
“来了,夫人!”
第18章
榻上的女人满头大汗还未拭去,言行便已经中气十足。
她一把从云潇手上将婴孩抱回去。
接着,她伸手在鼻子前挥了挥:“臭死了,刚执完任务回来也不知洗个澡,竟然还敢抱我的宝贝女儿。”
云潇接过侍女端来的干净水,将毛巾浸在里面,拧了拧帮女人擦去了额上的汗。
“错了错了,下次不敢了。”
可眼神还是喜不自胜地偷偷睨向襁褓中的婴孩。
“咱们的女儿额头上还有个胎记呢!”云潇惊奇地张大嘴。
女人顺着他的话看去:“像鸢。”
云潇眸光一闪:“母亲叫宁知九,她额上有鸢,不如就叫云九鸢吧?”
宁知九顿了顿,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就叫云九鸢。”
云九鸢从小便生活在这样众星拱月的环境里。
父亲宠母亲爱,若是她开口要什么,就算是天上的星星他们也会想办法摘给她。
霹雳堂在阜阳城早就名声大噪,因此无人敢轻视。
云九鸢习惯了他人的奉承,一出门便有百姓们给她送各种各样的吃食衣服。
有什么好看的衣缎到了阜阳城,不等那些富家小姐们伸手,店家就巴巴地捧到霹雳堂来了。
这日,是云九鸢的十七岁生辰。
一大早,整个阜阳城就已经挂上了华彩红绸。
街上的店铺都急急忙忙地收拾着店铺,打算带上礼物前往祥云酒楼给这位阜阳小公主贺寿。
修仙界的一日便如人间十几年,待南鹤堂赶至阜阳城之时,正好迎上了云九鸢的十七岁生辰。
他一身青竹纹白袍,摇着玉扇踩着地上的红彩纸,抬起头打量着四周夸张的装饰。
“有意思。”他轻哼一声:“不急,去酒楼看看热闹先。”
南鹤堂还是第一次来人间的酒楼。
刚一跨进门就看到酒楼里金碧辉煌,每张桌椅都是金丝楠材质。
店小二见他,还以为是哪位俊俏不凡的贵人,眼前一亮,立马拉着他坐上了位置。
南鹤堂拿起桌上的玉盘金碗端详了一番,摇了摇头:“真是奢靡。”
话音刚落,全场的的烛火就暗了下来。
南鹤堂扫眼一看,只见是几个打扮精致的侍女在扇着烛火,还时刻保证着不会被扇灭。
随着台上的花瓣洒下,一个少女就拉开红幅从天而降。
只见她裙摆如蝶舞翻飞,足尖轻盈点地。
她昂着头微笑,露出颊边两个梨涡,如春花般明媚张扬。
南鹤堂勾了勾唇角,念出红幅上的贺词——
“阜阳城百姓恭祝云九鸢大小姐万寿无疆。”
念完,南鹤堂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这阜阳城还真是有意思,哪有祝一个小姑娘万寿无疆的?”
不知是不是南鹤堂如雕似画的俊朗脸庞太过显眼。
台上的云九鸢一眼就看见他,只见他脸上的嗤笑和周围的人格格不入,煞是惹眼。
“你——”
云九鸢叉腰气冲冲地走下台,指向南鹤堂。
众人见这小公主似乎动了真怒,皆噤若寒蝉望向南鹤堂。
暗忖不知这是哪个倒霉小伙子,惹到了这个娇蛮的大小姐。
“你笑什么?”云九鸢一拍南鹤堂面前的桌子。
第19章
桌上的珍馐美酒随之一震。
酒也从杯中震出来洒在桌面,溅到了他的衣襟。
南鹤堂却不慌不忙地拿出手帕擦了擦身上的酒渍。
云九鸢见自己被无视,一股无名之火烧上头顶:“本小姐跟你说话你竟敢不回?”
“不敢。”南鹤堂抬头笑意吟吟。
云九鸢见他生得俊俏,态度也不算差,便也软下了语气:“这还差不对。”
谁知面前的男子却轻启双唇,补充道:“既然都被恭贺万寿无疆了,想必也是位老妪了,在下可不敢不尊重长辈。”
“你……”云九鸢的脸渐渐涨红,秀眉也拧到一起。
从小到大,她云九鸢哪受过这样的挑衅和侮辱。
又气又恨,她抬起手就想打南鹤堂。
可还没沾上南鹤堂的衣袖,就被他轻松一挥玉扇挡了回去,接着一转手扼住了她的手腕。
云九鸢挣脱不开,想张嘴咬他。
却被他预判到,玉扇一挡,云九鸢就咬到了他的玉扇。
身边霹雳堂的门徒见状,立即警戒地上前将南鹤堂团团围住。
南鹤堂慢条斯理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云九鸢挣扎无果,愤怒地抬起头,额间的鸢尾胎记煞是亮眼。
南鹤堂心下一颤,他定定地盯着那道胎记。
总觉得上面的形状在哪里见过。
“放开本小姐!不然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云九鸢的怒斥将南鹤堂拉回神。
他玩味地扯了扯嘴角:“那真是多谢云大小姐了,没想到您竟然如此大方。”
“准备了这么多佳肴,吃不完还允许我兜回家。”
“我……你简直是厚颜无耻!”云九鸢两只杏眼瞪得大大的,舌头气得打了结。
她真想不明白,怎么会有这种好赖话听不明白的无赖?
云母本在张罗后勤的事,听到吵闹声这才匆匆赶来。
一见这水火不容的架势,一把将自己的女儿云九鸢拉了开去,护在身后。
“你是何人?竟敢不把霹雳堂放在眼里!”
云母冷怒地质问南鹤堂。
谁知南鹤堂却一本正经地拱手见了个礼:“在下南鹤堂。”
语落,南鹤堂飞身踩上桌,摇了摇玉扇,向云九鸢道:“云小姐,后会有期。”
霹雳堂门徒见状一拥而上,想将这个冒犯的胆大之人擒住。
可却都扑了个空。
他们一个个平时执任务时迅猛无比,可此刻,在南鹤堂面前就像群笨鸭子。
“娘……”云九鸢跺着脚,指着南鹤堂离去地身影:“你看他!”
“您可一定要为阿鸢出气!”
“好,都听阿鸢的。”云母宠溺地抚上了云九鸢的头顶。
想到刚刚南鹤堂嚣张的样子,云母心里也气不打一处来。
于是她转头向门人吩咐:“查清南鹤堂的身份。”
“我一定要让他知道,惹到霹雳堂,惹到我的宝贝女儿是什么下场!”
门人拱拳领命而去。
云母继续回头安慰云九鸢,担忧地让云九鸢转了个圈,上上下下检查了一番。
“灵玉没丢吧?”云母情急地问。
云九鸢将玉佩从衣襟中掏出来:“放心吧娘。”
“你说过,灵玉是我的命,我不会把它弄丢的。”
随着云九鸢的话音落下,她胸前的灵玉幽幽泛起赤红的光芒。
第20章
云九鸢八岁时,猝不及防生了一场大病。
当时霹雳堂上下想尽了办法。
她的父母重金寻尽天下名医都没有找到医治之法。
就在云母哭得死去活来,无奈地按照郎中的诊言准备后事之时。
霹雳堂忽然来了一个浑身玄衣,上半张脸戴着面具的不速之客。
那人的气场很是强势,只是刚刚跨进门槛,云父云母的实现便不自觉定在他的身上。
“我是来拯救你们的女儿的。”
他开门见山地说罢,从衣袖中掏出一个通体赤红的玉佩。
“这是神界的灵玉,只要将它给你们的女儿戴上,她就能恢复生机。”
“灵玉?”云母抹掉眼泪,半信半疑地起身走去。
她从面具男手里结过玉佩,细细端详:“这世上真有神界吗?”
云父闻言,立即警惕地将云母护在身后打量着这个男人。
“你是何人?为什么不请自来至我们霹雳堂?”
“有什么目的?”
云父一连串的质问并没有让面具男乱了阵脚。
他慢条斯理地落座,自作主张地端起茶桌上的茶盏,轻抿了一口。
在云父云母的防备的注视中,他轻轻一扬手。
接着,茶盏边茶壶中的茶水就从壶口中一跃而出,凭空划出一道弧线。
最终,在云父云母面前如一条瀑布一般落了下来。
“你……”云父护着云母后退了一步。
“你们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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