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震动筛选和超声波碎化成颗粒,再蒸发掉颗粒上的水分,然后过滤杂质,最后才会得到一把遗体颗粒。
而这一整个过程,高鸿都被压在一旁,不得不亲眼看着我化为齑粉。
清韵她,想彻底毁了高鸿。
出发瑞士之前,清韵曾握着我的手对我说:“魏彤,高鸿最好永远都不要想起你的好,不然我一定会让他生不如死。”
“践踏真心的人就应该万劫不复。”
高鸿承认得太晚了,如果他能早一些,或许我现在还在垂死挣扎,但好歹我们都能不留遗憾。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我看着他疯魔怒吼犹如困兽,他看着我阴阳永隔死生不见。
如果他一直都能像扔掉腕表那天一样,有那份毫不在意的洒脱,我也不会像现在一样难过。
你终于开始爱我了,但我要永远离开了。
高鸿,永别了。
第16章
魏彤就是在那个时候永远消失的。
“魏彤在那里,她就站在那里看着我,求求你们住手,她会消失的!她会消失的啊!”
无论我怎么哀求怒吼,他们都不肯相信我。
他们只会说我是个疯子,可我真的看到了魏彤,我眼睁睁地看着她消散在我面前。
魏彤和我说:“高鸿,永别了。”
“魏彤,求求你不要走,留下来,求你,我真的错了,魏彤,我真知道错了!”
我不住地求她留下,我愿意用我的一切交换,可魏彤还是消失了,彻彻底底地消失了。
照进我生命里的那束光,不见了。
巨大的哀痛之下,我呕出一口血,彻底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就是在我和余生曾经的家里。
我想,我大概是真的很混蛋,魏彤才会头也不回地离开我。
脑海中回响起我们结婚那天,魏彤说的话,她说:
“高鸿,我会永远陪着你,永远爱你,直到生命逝去。”
魏彤没有骗我,她真的做到了,是我卑微得不敢承认自己的感情,是我那点可怜的自尊作祟,让我永远失去了她。
我始终不敢相信,她那样美好的人,会真心喜欢我,所以我一次又一次试探她的底线,试探我在她心里的重量。
曾经的每一次,都是我赢。
我以为我站得高一点,再高一点,她就会真正看到我,被我吸引,可我走的每一步,都是魏彤在为我铺路。
于是我固执地不肯承认,甚至诋毁……我可真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啊。
“魏彤,我好后悔啊,家里已经闻不到你的味道了。”
真后悔当时烧掉了魏彤的东西,现在屋子里空荡荡的,连魏彤的味道都闻不到了。
我翻了个身,想像以前一样伸手抱住她,却扑了个空。
我睁开眼睛,屋子里空荡荡的,我几乎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
“为什么你在的时候,没有多抱抱你呢,魏彤。”
我喃喃自语,重复着她的名字,祈求她能在寂静之中给我一点回应。
但是没有任何声音,就连时间转动的声音也不复存在。
我看向空荡荡的手腕,突然慌乱起来,“我的手表呢?那是魏彤送给我的,她让我一直戴着的,不见了,她会生气的。”
“不能让魏彤生气,我得把它找回来,找回来。”
我浑浑噩噩地走出家门,走了好久,才走到河边。
天上下起了雨,幽深的河水,一眼望不见底,我越走越深,不断地想让自己沉入河底找到那只腕表。
它是魏彤送给我的,独一无二的礼物。
可我被人捞了上来,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只是想找回我的爱人,他为什么要阻止。
我还是被送回了家。
家门口蹲着一个中年男人,大概五十多岁,看起来很熟悉。
“哎呀儿子你回来了!”他很热情地迎了上来,一时间我却想不起他是谁。
我的脑子里很乱,有妈妈的咳嗽声,妹妹的哭声,还有男人的咒骂声……我想,我知道他是谁了。
“你来干什么?”我看着他,但他很奇怪地愣了一下,看起来有点怕我。
大概是因为我长大了,不再是他可以随意打骂的小孩了。
“那个,爸欠了点外债,之前那个女的给我的钱我都花完了,现在她死了,那她的遗产……”男人搓着手,目光中是毫不掩饰的贪婪。
“你不上网吗?她的钱全捐了。”
“全捐了?!这个败家娘们儿!亏得她死得早,要不我非扒了她的皮!宁可捐了都不给我这个当爹的,什么东西!”他骂得唾液横飞,我默默地攥紧了拳头。
我笑起来,就像个仰赖父亲的孩子。
“爸,这套房子是我的,你跟我进去,我把房产证给你。”
第17章
“好!”他看起来高兴极了,欢欢喜喜地跟我进了家门。
打开门的那一刻,他张大嘴巴,连声赞叹,“哎呀儿子,真有本事,那女的给你买这么大的房子,这、这得上亿吧!”
他表情夸张地转过头,刚好看到我举起高尔夫球棍。
世界安静了。
他不该骂魏彤的,更不该试图夺走魏彤送给我的东西。
我拖着他肥硕的身体到门口,确保警察来了以后可以直接看到他,然后把里面的血迹擦干净,魏彤最爱干净了,不能让她看见。
做完这一切,天已经大亮。
我久违地拿起手机,上面有很多消息,我不在乎,也没有去看,只是拨打了报警电话。
“你好,我杀人了,位置在京江帝景5#1301。”
警察来得很快,他们刚下电梯就看到了那具尸体,我平静地走过去,伸出了自己的手腕。
审讯室里,我一五一十地交代了事情经过,这个案件几乎没有任何悬念。
说完,我叹了口气。
“其实我应该在杀了他以后自杀的,但我不希望他的尸体没人处理,也不想造成不必要的恐慌,可以判我死刑吗?”
负责审讯的警察皱起眉头,我很难在他眼中看到我自己的样子,他对旁边的警察说:
“带他去做个精神鉴定。”
我失落地垂下头,他们都觉得我疯了,可我却觉得自己现在无比清醒。
在看守所的每一天,我都会回忆我和魏彤之间的点点滴滴,回忆我们的相遇,回忆她向我求婚的场景。
如果一开始我就能坦率地表达自己的内心,我们是不是,不会错过?
看守所里的人好像认识我,他们一开始还会推搡我,让我唱个歌跳个舞什么的,后来他们都离我远远的,我周围有一大片空地。
“高鸿,你可以走了。”
警察打开了门,我却感觉十分诧异。
“为什么?”我的嗓子很干,声音沙哑。
“你被保释了。”
我肢体僵硬地站起来,跟着他们往外走,恍惚中听到后面的人在窃窃私语。
“这个精神病总算走了,还明星呢,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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