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疼得打颤,眼前一黑,倒地昏了过去。
……
痛,很痛。
整个身体都像是被搅碎又勉强重新拼在一起的疼。
昏沉间,我不知道过了多久。
等我醒过来,发现江玉娆竟然守在我的病床前。
当然,我不会犯傻到以为她是在关心我。
我撑着坐起来,冷冷下了逐客令:“滚。”
江玉娆不怒反笑,“怎么这么凶啊,姐姐。”
她歪着头朝我凑过来:“你都不知道,你昏倒后,到天黑我们才发现你。”
“你就躺在那,像个没人要的狗,连叙辞哥都怀疑你是嫉妒我,在故意博同情。”
“你什么都没了,好可笑哦。”
她亲昵地对我耳语,却说着世间最恶毒的话。
我终究没忍住,抬手狠狠扇了她一巴掌。
而下一秒,宁叙辞推门进来。
他看着我的眼里,没有爱意,只有盛怒。
我心口一窒,张嘴想解释,却被江玉娆抢了先。
“姐姐,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我,你想打我几下都可以。”
“可妈妈年纪大了,请求你不要再装晕让她担心了,好不好……”
她捂着脸哭泣,越说越离谱。
我忍着胃部的刺痛辩驳:“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没有——”
“够了!”
宁叙辞走过来抱起江玉娆,一脸失望的说:“我亲眼所见,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你总说玉娆陷害你,可我看到的都是她对你的关心和你对她的刻薄!”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心尖疼得要渗出血来。
在我悲凉的目光中,他掷地有声——
“你妈说的对,你这样恶毒的人,根本就不值得同情!”
第6章
轰然一下,如同当头一棒,我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而宁叙辞抱着江玉娆径直离开。
从始至终,都没关心我一句。
我死死盯着他的背影,一时间,不知道是身体更痛,还是心更痛……
突然,我就笑了。
笑得最后,泪流满面。
这之后,住院半月,像是佐证了宁叙辞的话,没有一个人来看过我。
这天中午,我正在打点滴,房门就被人推开。
冷风扑了我满面。
“你来做什么?”
我撑着身子坐起,看着走进来的江眩阳。
我不会再傻到期盼,我的哥哥还会想起我这个‘妹妹’关心我。
江眩阳手里拿着一个皱巴巴的橘子,边剥边别扭开口:“江清茉,你也看到了,玉娆对叙辞是真心的,你把人让给她吧。”
他说得理所当然,甚至还难得善心的宽慰了我。
“玉娆身体不好,我们只是想让她开心点,别让哥和妈难做。”
说着,就把他那皱得不成型的橘瓣递给我。
我看着那皱巴巴的橘子,就好像我的心一样发皱发痛。
我觉得没意思极了,直接将橘子丢进了垃圾桶:“在你们眼里,是不是只要你们对我挤出一点零星善意,我就该感恩戴德?不然就是不识抬举?”
“你到底在闹什么!”
江眩阳顿时恼羞成怒。
我看着他,无力地笑了:“……哥,你还记我也是你的妹妹吗?是不是要等我死了,你才会想起来?”
“江清茉,你这样拿死来威胁只会让人厌烦。”
他不耐地皱眉,掩盖他的大发雷霆。
“威胁吗?江玉娆不就是想我死吗?你转告她,很快,她就能得偿所愿了。”
江眩阳黑着脸看了我一眼,最终还是离开了病房。
很小的时候。
江眩阳对我也还是有半分关爱的。
比起动不动就哭的江玉娆,他更喜欢和活泼好动的我一起玩。
会在挨打时护着我,会在同学欺负我时替我出头。
可惜,留不住的终究是留不住。
看着那道决绝的背影,我没忍住红着眼说——
“如果知道一开始就不被爱,我不会选择来到世上。”
江眩阳脚步一顿,随后离开的更快。
我再也没忍住,躲进洗手间,大口大口呕着血。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我才缓和好。
办了出院手续后,回到家。
我拿出钥匙刚打开门,就看见正要走的宁叙辞。
见我回家,他理所当然的拉着我的手,关切的说:“医院打来电话,玉娆受了惊吓,病情有恶化的趋势,我得去陪护她几天。”
“我知道你之前是有气在身,但你确实做得太过分了,你去给玉娆道个歉,她心善,一定会原谅你的。”
“我不去。”我淡淡地拒绝。
心已经千疮百孔,再生不起半点波澜。
“既然你都选择了她,你要去和她做什么也不用和我报备。”
宁叙辞瞳孔骤然紧缩,拉住我说:“清茉,我们一定要这样吗?”
“他们毕竟是你的家人,闹掰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做这些都是在替你赎罪!”
我终于忍不住,大喊出声:“我根本不欠她什么!”
正说着,手机忽然响了一声。
我刚划开屏幕,家族群就弹出一则加粗的标红消息——
“明天,在辞末酒店,小女江玉娆将和宁叙辞先生举行婚礼,诚邀亲朋好友参加!”
第7章
字字淋漓,字字戳心。
我只觉得心口被重重一击,眼泪一下子飙了出来。
“小女玉娆……”我嘲讽地笑,“多亲昵啊。”
我看向宁叙辞,他显然也看见了屏幕上的消息,但眼底却没有一丝愧意。
好冷,好冷。
我垂下头,目光落在了他左手中指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换了样式的戒指上。
我抓住他的手,一字一顿,字字泣血:“你和她戴情侣戒指?”
“做戏需要你拿我的婚纱给她?!做戏需要邀请亲朋好友参加?”
“宁叙辞,他们不知道,你也不知道为了婚礼,我付出了多少吗?”
宁叙辞的辞,江清茉的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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