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终于露出几分愧疚和心虚的眼睛,泄愤一样喊道。
“宁叙辞,你真让我恶心。”
“够了!”
宁叙辞凝着眉:“你别多想,等事情结束,我们再好好聊聊。”
说完,他大步离开。
明明已经决定放弃这段感情,可看到他决绝的背影,我的心口还是疼得像要要被锯子锯开。
天渐渐黑了,屋子再也没有一丝光。
寒风不断涌了进来,我忽然觉得更冷了。
手机一直在震动,一条条消息不断涌来。
我低头一看,就见亮着的屏幕上,跳动着来自江玉娆的叫嚣——
“姐姐,你这次闹得好过分哦,大家都在酒店说你不孝呢。”
“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我,我勾勾手指,就又帮你看清了一个人。”
“呜呜,真可怜,叙辞哥曾是你的光,你好不容易遇到的,又被我抢走了。”
我紧紧攥紧手,指甲都掐进掌心,却毫无痛意。
或许痛到麻木了吧。
“叮—叮—”
手机还在不听的响,滔滔不绝的消息传来。
“姐姐,你这辈子都不会得到爱,你拥有的我全都会抢走!”
“你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
……
“啪嗒,啪嗒。”
血从我苦涩的嘴里溢出,一滴一滴砸在手机上,遮住了那些恶毒的诅咒。
脑袋嗡嗡作痛,我从兜里掏出止痛药,一把塞进嘴里,药味夹着血腥味在嘴角散开。
又苦,又痛。
我就像一件被用完即弃的垃圾,被他们狠狠抛弃!
我知道,我只剩一个人了。
我也可能活不过今晚了。
可我真的不甘心……
凭什么施暴者活得理直气壮,受害者就只能忍辱负重。
我不甘心,我擦去了嘴角的血,穿着那件白色婚纱,一步一步朝酒店走去。
第8章
冰冷的雨水打在我的身上,刺得我的刀口愈发作疼。
他们都忘了。
那次捐赠手术,我大出血,一晚上下了十二次病危通知书。
他们不记得,他们只是围着江玉婷的病床担忧。
十二次,都是我自己躺在手术台上签的字。
我回想着母亲对我的偏心,江眩阳对我的埋怨,江玉娆对我的叫嚣,还有……
宁叙辞的变心。
都让我五脏六腑钻心的疼。
拼着最后的力气,我终于到了,对面就是辞末大酒店。
隔着一条马路,我听到了里面司仪彩排的声音——
“宁叙辞先生,你是否愿意江玉娆小姐成为你的妻子?”
“无论疾病还是健康,贫穷还是富有,相爱相敬,不离不弃……”
不,不可以。
那是属于我的婚礼,我不能拱手相让。
我急忙去过红绿灯,正要走向人行道时,头发猛地被人扯住。
接着,我被拖到了一个黑色的巷子。
伸手不见五指,我只看清了这可怕的男人脸上的刀疤。
我警惕的看着他:“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男人赤裸的目光扫过我,嘴角勾着冷笑:“你就是江清茉,长得还不耐。”
“我拿钱办事,只要你让我快活,我能让你死得痛快点。”
我心里登时一慌,一双恶心的大手蹭上我惨白的脸。6
我咬了他的手,想逃。
可迎面就是一个巴掌,“啪——啪——啪——”
我头发散乱,脑袋一阵轰鸣,耳朵也失声出血。
被病痛侵蚀的我,根本没有力气去对抗一个男人的力量。
可我真的不想死。
我想活。
想努力的活着。
我祈求着他:“我可以给你钱,你放过我好不好?”
男人冷冷的笑着,笑意渗着寒意。
“撕拉——”
我的婚纱被撕碎,肩膀一片凉意斑驳。
看着步步逼近的男人,我忽然响起父亲在世时教我的防身术,我使出了浑身的力气,一脚踹了过去。
“嘶——”
男人痛得直呼,低下了头。
我终于找到空子,光着脚,拼命的朝前跑。
前面就是酒店的大门,我看到宁叙辞走了出来,就如当年的天神一样。
带着光。
我扯着嗓子沙哑喊:“宁叙辞……”
可我还是被抓住了,男人一边掐着我的脖子,一边用棒子狠狠抽打着我的身体。
“臭婊子!叫你跑!”
我的眼睛死死盯着那束光,用尽全力挣扎。
当手摸到口袋里的手机时,我再一次看到了希望。
我按下了第一紧急联系人。
“嘟——”
可只响了一声,电话就被毫不犹豫挂断。
这时,男人更加愤怒,他一脚踩住我的手腕,扔了我的手机,掰开我的十个指,将我的指头一根根敲断。
“啊!”
十指连心,竟然比身体的痛更痛。
男人残忍地对我笑:“你还指望着那酒店里的人来救你?”
“就是你的亲人让我来折磨你的!”
一语中的,我如遭雷击。
他说的每个字我都听清了,可拼凑在一起,我就是不明白。
而远处的那束光,也熄灭了。
一瞬间,我好像没了继续反抗的力气。
哦,原来是……这样。
是我的母亲,要我死。
我的恋人,想我死。
一口接着一口血不受控制的喷吐出来,疼,好疼。
失去意识前,我不甘地朝天质问:“我只是想被爱一次,有这么难吗?”
第9章
“嘀嘀——”
急救声,响彻了一整夜。
有人看热闹,有人闲言了两句,雨水冲刷了地上的血迹,抹灭了惨状的痕迹。
天亮了,新的日初照常升起。
酒店休息室。
宁叙辞坐在沙发上揉着眉头,心口时不时的一阵刺痛,莫名得有些发慌。
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失去了。
他下意识看向钱包里的照片,心才沉淀下来些许。
总归是太想她了。
等这场闹剧结束,他就去找江清茉。
这只是一个形式上的婚礼,他会向她好好道歉。
她一向善良好说话,一定能理解他。
这时,江玉娆穿着婚纱走了过来,含羞带怯地问:“叙辞哥,我好看吗?”
之前那件婚纱被弄脏后不好再穿,江家就找设计师仿制了一件。
但江玉娆身形干瘪,穿上去一股小家子气。
但宁叙辞还是点了头,看了眼手表,说道:“快到时间了,我们出去吧。”
听出他话里的敷衍,江玉娆目光一戾,但在男人目光看过来时,又恢复了天真烂漫的模样。
她笑眯眯抽走了男人的手机,挽着他的胳膊说:“好。”
等过了今天,举行完婚礼。
宁叙辞,就彻底属于自己了。
手机,就这么被江玉娆放进了自己的包里。7
没有任何人看见,熄灭的屏幕,再次亮起。
——“宁医生,辞末酒店对面发生命案,有重伤患者,请速去支援。”
……
粉色玫瑰花拥簇的喜宴厅,满堂的宾客。
宁叙辞挽着江玉娆出现,大家更是祝福声不断。
可他环顾四周,看了又看,也没看到江清茉的身影,心头的不安越来越大。
江眩阳忙着招待宾客,江母也拉着江玉娆的手温柔嘱咐着待会婚礼仪式的事项。
似乎除了他,没人觉得有哪里不对。
他终是不安弋椛的问:“清茉呢?”
江玉娆心头一紧,攥紧了手。
江母冷冷的出声:“她当然是在家,她要是过来闹了,这婚礼还能举行吗!”
江玉娆连忙顺着说:“姐姐不祝福也没关系的,这本来就是假的,只是为了圆我的梦,玉娆都明白的。”
这样的话,以前宁叙辞也听过很多次。
他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可今天总觉得不对劲。
“嘭!”
忽然,窗外突然雷声攥动。
江玉娆吓得顺势往宁叙辞身边靠。
这次,宁叙辞躲开了她。
他下意识,去找手机。
清茉怕黑,严重时甚至被吓到神昏意乱。
外面雷声这么大,他不在她的身边,她不知道得有多害怕。
他得打电话安抚下她,告诉她自己马上就回去,让她好好在家里等着。
可下一秒,婚礼仪式就开始了,江眩阳过来催促他:“新郎官该上场了。”
“玉娆身体不好,别让她等太久。”
说着,他就被推上了台。
接着,优美的钢琴声响起。
江玉娆一身雪白婚纱,宁叙辞一身白色西装。
两人郎才女貌,台下掌声不断。
就在两人要交换戒指时,大门被人推开。
一队穿着制服的警察走了进来,径直来到江家人和宁叙辞的面前。
严肃告知:“附近发生命案,需要封锁场地,还请各位配合调查!”
话落,全场愕然。
宁叙辞心口一窒,他下意识松开了江玉娆的手,追上前问:“什么意思?谁死了?”
这时,门口警戎线外,响起一阵议论声。
“死去的那姑娘,穿的好像还是婚纱,喜事变丧事!”
“那身上看着是没一块好肉了,死前被强奸,受了好大的折磨,可怜啊!”
“更可恨的是,听说她本来在反抗,听到是家人让她死,立弋椛马就不反抗了……”
听着这些话,宁叙辞心口像是被一根利剑贯穿,空洞洞地泛着疼。
远处,警察抬着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送上警车。
一阵风吹过,所有人都看清了那白布下江清茉惨白的脸!
第10章
警察走上前,确认死者信息。
“死者姓名,江清茉,二十四岁。”
……
曾经,在我最痛苦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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