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午餐高峰期，楼上不断有人下来，通往另一边电梯的道路人满为患。
她在人群中举步维艰，好不容易要挤过去时，一只手突然抓住她的胳膊。
楚向晚扭头，就看到徐崇年近在咫尺的脸。
她赶忙推开他，却又因为人群，没法立刻离开现场。
两个人的距离一点分不开，楚向晚偏过头，不看他。
徐崇年看了眼她手里的三明治：“我请你吃饭。”
兴许是觉得楚向晚不同意，末了他不忘补充：“用你给我的钱。”
楚向晚回头瞪他一眼，他也知道早上他是在讹她的钱。
世风日下，堂堂律师知法犯法。
“徐大律师不用尽快把材料带回所里？我倒是不敢耽误徐大律师的时间。”
人群突然散开不少，楚向晚说完，毫不迟疑地一头扎入人流中。
等她进到电梯里，发现手中咖啡都洒了不少。
徐崇年不正常的行为，让她的心不受控制地狂跳。
她能拒绝徐崇年，但心跳骗不了人。
她不知道徐崇年到底想做什么，是为了报复她，还是只是出于重逢的礼貌，她都找不出理由。
手机屏幕突然无征兆地亮起，看到小橙子婴儿时期的照片，楚向晚像是遭受当头一棒。
当初她给徐崇年打去的电话，告诉他孩子可能是他的。
得到的回答，只有许芷茵的嗤笑和他的讽刺。
往事历历在目，被针刺痛的记忆，又像新的一般。
回到办公室，她瘫坐在沙发椅里，长叹了一口气。
很快她警告自己：“楚向晚，醒一醒，他已经结婚了。”
第16章
整个下午，楚向晚都不在状态，人蔫得很，只有秦宇泰故意逗她的时候才能笑出来。
“你要是实在接受不了，我们就换个律师。”
楚向晚无言，淡声道：“不是因为这个。”
“你还有别的事不高兴？”
楚向晚叹了口气：“我遇到徐崇年了。”
秦宇泰脸上表情变了又变，一时不知道楚向晚说的是真的还是在和他开玩笑。
“两天，碰到他三次。”楚向晚比划着手指，又道：“准确地说，是一天一夜。”
秦宇泰一脸不可置信：“这也太……”
他一下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形容词形容。
以前也没碰到过，怎么这两天，像撞邪了似的。
楚向晚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运气，她试探地问：“要不结束这个官司，我们再搬一次？”
三年前她头脑一热，决定离开帝都。
秦宇泰二话不说，陪她来了上海。
虽然不完全是从零开始，但起初也是艰难过的。
不差钱，但也没赚多少。
第二年开始，才慢慢好起来。
但谁都没想到，半年前会遇上那样的事。
秦宇泰无条件支持楚向晚，即便明知楚向晚只是说说而已。
他也表达了自己的态度：“咱们去哪里都能站稳脚跟，天涯海角，我都支持你。”
楚向晚确实想逃，但秦宇泰这么支持她。
她又觉得自己无理取闹了。
“逗你的。”
楚向晚看了眼时间，从沙发上起身：“我先走了。”
秦宇泰在她身后说：“晚上我和汉森去看看小橙子。”
“那晚上就在我家里吃饭，我让阿姨准备。”
楚向晚已经掏出手机，准备给阿姨打电话。
秦宇泰还喊着：“需要我们去买菜也行。”
楚向晚听见了，却没接话，直接走远。
晚上她接上小橙子，告诉她：“秦叔叔和汉森叔叔要来看你哦。”
楚向晚看着小橙子在儿童座椅里拍手，虽然没说话，但笑声环绕整个车厢。
小橙子从小没有爸爸，秦宇泰几乎撑起了‘父亲’的角色。
虽然小橙子不叫他爸爸，但所有关于‘爸爸’的认知，都是秦宇泰带给她的。
更小一点的时候，小橙子看到偶尔出现的汉森时，还会发愣。
次数多了，才接受那张外国人的脸。
开始上幼儿园之后，一听说秦宇泰和汉森会来，就格外的高兴。
这次也不例外，到地库后，楚向晚把她从儿童座椅中抱出来，刚踩到地面，她就用自己的小短腿往电梯的方向跑。
楚向晚关上车门，提醒她：“小心摔跤。”
小橙子还用稚嫩地声音回复：“小橙子不‘睡觉’。”
她话还说不利索，逗得楚向晚发笑不止。
地库灯光昏暗，怕她摔跤，楚向晚很快跟上她，将她抱起来，进到电梯。
电梯里，楚向晚盯着小橙子看，突然发现她袖口有什么东西再闪。
楚向晚拉起小橙子的袖子，看到一条她从没见过的手链。
她早上从小橙子去上学时候都没有。
“小橙子，这个手链是谁给你的？”
她指着花朵形状珍珠母贝，表情严肃。
小橙子也用小肉手点了点花朵，“是徐徐送我的。”
“徐徐是谁，你的朋友吗？”
小橙子认真点头：“新朋友。”
小孩子什么都不懂，楚向晚却不敢放下心来。
一回家，她把小橙子塞给秦宇泰和汉森，马上就给幼儿园老师打去电话。
“是有一个姓徐的小朋友，刚刚来学校上学，两个小朋友关系好。至于那个手链，她的家长还没联系我，我先问问，晚点给您答复。”
“麻烦你了。”
楚向晚挂断电话，才从房间出去，陪着小橙子玩。
晚餐时间，楚向晚收到老师的回复：【橙子妈妈你好，那个手链确实是徐徐的，麻烦您明天把手链带来学校。】
第17章
“你心不在焉的干什么呢？”
秦宇泰忍不住说她。
楚向晚放下手机，眉间都是担忧：“小橙子把别人的东西带回来了，我怕她是抢别人东西。”
秦宇泰很快反驳她：“你自己女儿什么样你还不知道？你教出来的孩子会是那种人吗？”
楚向晚哑然。
秦宇泰骂她：“你怎么能不相信小橙子，有你这么当妈的吗？”
“不是，我没有……”
“退一万步说，小橙子就算真的抢了别人的东西，肯定也是有原因的，你是她妈，你怎么能不站在她那边。”
楚向晚被审判好一阵，终于忍不住了，制止他：“够了。”
汉森中文这几年虽然有进步，但也听不太懂他们在说什么，只能承担喂小橙子吃饭的重责。
被秦宇泰骂了几句，楚向晚也急了：“你这么诋毁我，小橙子要是哪天和我不亲，你就再也别想见到她。”
“瞧瞧你那副样子，有孩子了不起！”
秦宇泰也不是真的生气，楚向晚和他斗嘴几句，也没继续下去。
吃过饭后，秦宇泰和汉森又陪小橙子玩了好一会儿，才依依不舍离开。
楚向晚抱小橙子去洗澡，还是不太放心地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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