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躁的不行,语气很差,“给我。”
景深没给,把本子丢到一边,额首淡淡的,“把饭吃了。”
南桑直接沉了脸。
景深唇角蓦地勾起一抹笑:“吃完我教你。”
南桑阴恻的神情消失了,思考几秒:“你会?”
景深啧了一声,有点年少的高傲劲,“我什么不会?”
这倒是真的。
南桑如果是学渣中的学渣。
景深就是学神级别的人物。
她无话可说,应下了,接着吃饭。
景深的饭和陈绍南的不一样。
陈绍南托营养师做的饭,分量不多,菜式多,摆盘更是精致,大多都是名贵的菜,燕窝松露和花胶这种随时都有。
景深的菜是家常菜。
单看没毛病,和陈绍南的一比,却很敷衍。
肉菜一个,素菜俩。
俩人一人一碗米饭。
南桑对吃的无所谓,能吃饱就行。
加上景深做饭很好吃,便不挑。
却受不了汤。
景深做饭,必备的就是汤。
没完没了的汤。
排骨汤、鸡汤、鱼汤、海带汤很少,基本全是羊肉汤。
哪怕上次南桑说了不喝羊肉汤,还是羊肉汤。
而且上面飘着一层南桑最讨厌的油脂。
南桑看着就没胃口,她匆匆扒完饭,把碗朝前一推,一眼不看汤,硬邦邦的,“吃完了。”
景深下巴挑起,让南桑无处可逃,“汤。”
南桑不高兴。
每天两碗,油不到她的胃,但她天天喝,顿顿喝,长胖了好几斤不说,还感觉全身都是羊肉味。
景深掀眼皮:“喝完教你。”
南桑捧起一大碗仰头喝光了,打着饱嗝等景深把碗筷收拾好。
二月初,天气还有点寒,屋里却因为年前新换的地暖温度很高。
南桑不止日日顿顿喝汤,还日日泡澡。
水温因为景深莫名其妙调高了很多度,很烫。
时间久了后,被虐打一顿后的体凉莫名的好了很多。
穿着单薄的毛衣开衫,在客厅里觉出了热。
她在景深在对面坐下后,把毛衣开衫脱了,只剩个宽松的白色真丝吊带。
南桑当初肋骨断的时候扎到了内脏。
做了开膛手术。
细细的一条手术疤痕,从锁骨往下,一直隐匿其中。
因为陈绍南吃喝伺候的好,南桑的手术疤痕没增生,也不是刚开始的发黑,变成了粉色。
她细白的手臂抬起,托腮等景深讲。
锁骨下的粉色痕迹和手臂上的重合在了一起。
南桑不像是被缝合的破碎娃娃了,像是身上缠绕了一圈粉色藤蔓。
配上她卸了妆,不施粉黛的粉色唇,和黑白分明的眼睛,以及海藻般卷曲垂在腰间的发,活色生香。
南桑久等不到景深开口,皱眉不高兴:“看什么呢。”
景深的视线从南桑身上收回,沉默几秒,开始讲。
南桑起初听的认真,慢吞吞的,突然想起了上学被补课的那段时间。
景深就坐在她身边,声音像是琉璃珠子。
听得她心脏砰砰砰,不停的快蹦,像是要从少女单薄的胸腔里蹦出来。
然后……景深会屈指弹她的额头,让她专心。
现在……
景深正在画图的笔抬起来,叩在了南桑额头,声音和从前很像。
有点冷淡,却也温柔:“专心。”
南桑扣了扣左手手腕上的手表带子。
冰凉的手表带子挨着割腕的刀疤。
南桑专心。
隔天晚上麻溜的吃饭,把讨厌的白色羊肉汤一股脑喝完。拎着真皮本子坚硬的角在桌面上敲了敲。
景深洗了碗回来,不用南桑交代,坐在对面,接过纸笔给南桑做工程构图的划分。
南桑认真听。
晚上趴在书桌前一遍遍的画、记、拆分默背,参照网上的经典案例,做总结。
凌晨四点。
南桑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景深走近,弯腰把南桑还捏在掌心的笔抽走丢到一边。
把南桑抱起来塞进被窝。
南桑晚上的时候又套上了薄薄的开衫。
景深手轻托她后背,扯袖子把开衫扯下来。
想再把南桑弄进被窝时。
手顿住。
开衫里面是吊带,很宽松。
坐着的时候该遮的地方全遮住了。
躺着,加上开衫扯下的时候没注意。
吊带的肩带一侧朝下滑,直接到了手臂,雪白的胸线漏了大半。
在昏暗的房间里,暖烘烘的床上,因为日日喝汤泡澡,不止泛着珍珠般的光泽,隐隐的,像是还带出了热腾腾的温度。
景深定定的看了几秒。
视线下移,看向自己。
眼底烦躁一层层的漫了上来。
手指蜷了蜷,最后轻扯南桑的吊带,直接拉到肩膀。
将那团雪白的泛着香甜和热气的地遮盖住。
扯被子给她盖好,转身轻合门离开。
第106章 恨铁不成钢
南桑被景深补习了七天。
她很满意。
不。
是非常满意,因为景深教得真的很好,全是干货。
只是七天。
南桑从什么都迷迷糊糊的学渣。
摇身一变,成了可以参照网上的案例,自己做工程编写的中等生。
可也不满意。
因为吃饭的问题。
南桑吃完饭,看景深推过来的碗,恼了,“为什么你的也要给我喝?”
从五天前开始。
景深就不喝汤了,把他的那份全丢给了她。
姿态摆得很足。
喝完就教,不喝不教。
景深头也不抬的吃饭,“喝。”
南桑喝的真的很想吐,她思考几秒,脑中警铃大作,“你……”
南桑躬身朝前,蓦地拉过景深的手,埋头在上面嗅了嗅。
鼻尖挨着掌心很近。
南桑软软的,温热的呼吸全都喷在了他掌心。
景深手指微蜷,毫不犹豫的扯回来。
没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
景深有洁癖,做完饭吃饭的功夫,都要用洗手液洗手。
就连烟味都没有。
掌心只有淡淡的洗手液味道。
但南桑还是唰的下起身,“你给我下药了?”
米吃一个锅里的。
菜吃一个盘子里的。
但景深最近却一口也不碰汤。
南桑以前看过一个电影。
老婆为了报复出轨背叛的老公,各种食材混杂的喂着。
让老公死的悄无声息。
南桑眉眼微皱,眼神阴郁。
景深抬眸沉默几秒,“你有病。”
“那你喝啊!”南桑端起他的碗朝前,直接怼到他嘴边。
南桑寸步不让:“你不喝,从今天开始我也不喝了。”
景深给她下药想毒死她的想法,在景深烦躁的吐出‘你有病’的时候就淡了。
他想弄死她,方法太多了。
没必要这么大费周章,劳心劳神。
南桑顺坡下驴,他喝够了,不想喝了,自己也想找借口不喝了。
南桑等了不过一秒,就给自己台阶下,嘟囔:“行吧,咱俩都不喝了。”
南桑想移开的手被握住。
景深就着她的手把雪白的羊肉汤喝了大半。
景深把碗丢在桌面,“喝你的去。”
南桑撇嘴坐回去,掀眼皮看他一眼,端起碗喝。
真的喝的很想吐,南桑唇角漏了点,沾在了唇边。
她伸出舌舔了舔。
再抬头,景深已经起身走了,剩下一桌没收拾的碗筷。
南桑走近敲门:“出来刷碗给我上课。”
“景深。”
“景深!”
南桑拧门把手,门被锁上了。
南桑挠挠头,没明白他是在搞哪一出,转身回自己房间。
一个小时后侧身看向开门的景深。
景深像是洗了个澡。
不止换了身衣服,垂在额前的发隐带潮湿,他倚靠着房门,很冷淡,“出来。”
上课继续。
南桑在他腮边浅淡的红晕看了几眼。
在景深起身去阳台接电话的时候偷溜进他房间。
房间垃圾桶没纸团。
洗手间垃圾桶也没纸团。
南桑转头想走,视线定格在丢进脏衣篮的衣服。
伸出手指轻捏内裤看了几眼,唇角缓慢的勾起了一个笑。
出去的时候坐下。
在景深回来接着讲题时悠悠开口,“咱俩快离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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