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转身走到一旁案桌前,取了张纸展开,提笔写了方子。
外面响起凌乱的脚步声。
十几位皇子公主和朝中重臣面带慌乱,齐齐赶来关心圣驾:“父皇!父皇您怎么了?”
“皇上!”
“臣等给皇上请安,皇上一定要注意保重龙体啊!”
“父皇!”
“皇上!”
昭武帝听他们叽叽喳喳,着实不耐烦,睁开眼冷冷盯着他们:“嚎什么嚎?朕还没死呢……咳咳咳咳……”
呼喊声顿时安静下来,只闻皇上剧烈的咳嗽在殿内响起人,让人心惊不已。
贴身太监连忙拿着帕子上前,咳嗽停止之后,就见帕子上清晰印着一团血红。
贴身太监脸色白了白:“皇上。”
昭武帝摆了摆手,只短短一会儿工夫,肉眼可见又憔悴了一些:“朕中了毒。”
皇子们齐齐一惊:“父皇?”
大臣们跟着不安:“皇上?”
“暂时无碍。”昭武帝语气沉沉,“还不知是谁动的手,但朕会让人尽快查出一个结果来,当务之急是朝政大事。”
殿内一静。
诸皇子和官员们心里已经猜到了皇帝的心思,齐齐跪在地上不发一语。
“能买通太医给朕下毒之人,想来除了尊贵的皇子和后妃之外,没有别的人可以做到。”昭武帝声音虚弱,帝王威压却在,“明日开始朕要静养,命镇国公、舒太傅和袁丞相一起辅佐太子监国摄政,六部协助,若有人拖太子后腿,视为侍君不忠,革职查办。”
镇国公领旨:“臣谨遵皇上旨意,必将全力辅佐太子。”
舒太傅和袁丞相也表了忠心,其余六部大臣忙不迭承诺忠心辅佐太子殿下,兢兢业业,为皇上和太子分忧解劳。
在场的皇子们虽心有不甘,却什么都做不了。
太子监国名正言顺,谁能阻止?
昭武帝听他们说完,才又道:“给朕下毒一事交由岑元峰去查,查出结果之前,所有出宫开府的皇子皆禁闭在家,安分一段时间,不必插手朝务,也不许跟朝中官员来往,违者以抗旨之罪论处。”
皇子们脸色一变:“父皇?”
昭武帝冷冷看着他们:“想要早日恢复自由,就想办法协助岑云峰查清真相。”
大皇子垂眸,眼神晦暗不明。
皇帝中毒一事他不知情,但眼下能猜到是谁所为。
他相信父皇心里也能猜到。
只是于当下来说,惩治凶手或许已不是父皇最主要的目的,借着这个机会打压其他皇子,让他们远离朝政,逼满朝文武不得不一心一意辅佐太子,才是他心里真正所想。
帝王之术从来深沉如海。
虽周兰庭被立为太子,可他到底远离南齐十几年,朝中没有根基,即便娶了谢东凰之后,有楚国做后盾,但楚国所能提供的,无非只是兵力上的支持和震慑。
朝中皇子和重臣们各有自己的势力,他们在朝堂浸淫那么多年,表面上尊周兰庭为储君,暗地里拖拖后腿,偶尔制造一点阻碍,甚至私底下为自己谋利益,楚国谁能知道?
两国相隔数千里,楚国总不可能插手别国内政吧?
然而皇上这么一安排,皇子们的大权被削弱,倾满朝文武之力辅佐太子一人,除非有造反之心,否则大臣们只能一心一意辅佐太子。
毕竟太子早晚要登基为帝,如今跟太子作对,就是将来跟皇帝作对,能讨得了好?
第561章 竹篮打水一场空
谁也没想到,皇上为了尽早稳固周兰庭的储位,竟借着有人下毒的机会让皇子们禁闭在家。
几位年长皇子心头不满,却也不敢表现出来。
下毒之人还没查出来,万一父皇怀疑到他们头上,弑君之罪可不是说笑的。
方才闭目沉思的那点时间里,昭武帝已经对朝局做了缜密的安排,此时沉沉开口:“舒离。”
舒离近前跪下:“臣在。”
“这几日宫廷内外加强巡守,朝中官员不许再逛青楼,皇子们无诏不得出王府,禁止皇子和朝臣暗中见面。”昭武帝语气微顿,声音越发冷了几分,“任何人胆敢违抗朕的旨意,全部以抗旨罪论处。”
舒离垂眸:“臣遵旨。”
“岑云峰。”
“臣在!”
“太子刚开府,府里属官和侍卫尚不熟悉,你多盯着,任何人胆敢往太子府安插心腹眼线,监视太子行踪,一律除以谋逆之罪。若有人反抗,你可先斩后奏。”
“臣遵旨。”
殿内一片安静无声,所有人低垂着头,听着皇上一句句吩咐,仿佛感受到了一柄柄利刃悬在头顶,随时等得落下来,砍下一颗颗人头。
皇上这是不允许任何人在太子监国这件事上起歪心思,若有违者,即便是亲生儿子也照杀不误。
可他们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十二皇子既不占嫡,也不占长,多年未在南齐,更谈不上贤。
就因为楚国长公主要嫁给他,皇上就铁了心要为他铺路,助他坐稳这个储君之位?
早知如此,他们当初就该自告奋勇去南齐为质,如今也能不费吹灰之力坐上这个位置,不比留在南齐与其他兄弟勾心斗角、费心筹谋来得舒适?
昭武帝精神不济,把该交代的交代清楚之后,便让所有人退下了:“皇后和贤妃留下来陪朕说说话,其他人可以跪安了。”
皇子们从不甘的情绪中回过神,行礼告退:“儿臣告退。”
“臣等告退。”
恭敬行礼之后,所有人躬身退了出去,离开压抑的气氛,走到殿外,所有人才长长吐出一口气。
前往宫门的宫道上,五皇子面色阴郁:“父皇这是生怕我们跟太子作对吗?让皇子们闭门在家,真是什么法子都想得出来。”
大皇子瞥了他一眼:“没把你带进刑部大牢严刑审问,你就烧高香吧。”
此言一出,其他几位皇子纷纷朝五皇子看去。
“大皇兄什么意思?”五皇子皱眉,语气不悦,“我又没对父皇下毒,凭什么把我送去刑部大牢?”
大皇子道:“你以往一直跟二弟亲近,给父皇下朱砂一事,本王不相信你一点风声都没听过。”
“大皇兄这是认定了毒是二皇兄下的?”五皇子皱眉,“二皇兄已被贬为庶人,不管是不是他下的毒,父皇总不可能下旨杀自己的亲生儿子,所以大皇兄觉得把罪名推到他身上,横竖对他没影响是不是?”
大皇子冷笑:“是不是他下的毒,你一清二楚,不必装傻。”
谁都不是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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