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呆立当场。
她的脑袋,空荡荡的,无法运作,像被掏空了。
片刻,她才回到了自己的卧房。
躺到床上,她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里都是裴彦泽刚刚愤怒的样子。
她心里隐约浮动着一股奇怪的感觉,似悲戚,又似喜悦。
她捂着胸口。
她想不明白这种感觉是什么。
这晚,她辗转反侧了许久,才迷迷糊糊睡着。
第二天,她是被闹钟吵醒的。
睁开眼睛,看着陌生的环境,沈嘉月怔愣了半晌。
直到佣人进来,给她穿衣洗漱,她才清醒了过来。
她的脸上,依旧蒙着那块面纱。
她的脸已经痊愈了。
佣人替她换了一身裙装,又拿了化妆品。
她们要给她补妆。
沈嘉月不习惯这样折腾。
昨日见过的佣人,今天也过来了。
她叫赵姨,是沈嘉月母亲的乳娘。
沈嘉月母亲去世的时候,她五岁。母亲过世后不久,赵姨也跟着死了,她成了孤儿。
“……少爷每年给您一笔赡养费,足够您和小姐吃穿用度,平日里,您只需要在别墅里待着,照顾小姐就好。您是小姐唯一的依靠,您放宽心,少爷会安排妥当的。”赵姨温柔说道。
沈嘉月点点头。
她乖巧坐在椅子里,任由赵姨给她擦脂抹粉。
一旁,秦柳城则在翻阅文件,似乎在处理什么棘手的问题。
沈嘉月偷偷瞧了眼他。
他英俊帅气,举手投足带着沉稳内敛,仿佛是古代那种读书的儒雅男人。
他身材挺拔,坐姿端正优雅。
他的腿上,搁置着一台笔记本电脑。
电脑屏幕亮着,是蓝色显示器的图案。他神情专注,似乎在做某项重要研究。
沈嘉月忍不住看了几秒。
秦柳城很快发现了她的目光,抬头,冲沈嘉月微笑了下。
他笑起来特别好看。
他皮肤略微黝黑,五官轮廓分明,笑容干净爽朗。
他的眼睛是桃花型的,眼尾轻挑,风流倜傥,又带着点邪肆。
沈嘉月的心漏跳了一拍。
第409章 抱怨
她的脸更烫。
她连忙撇开了视线,不再偷窥。
秦柳城继续工作。
沈嘉月的视线又飘向了他。
他似乎并没有发现。他依旧低着头。
沈嘉月又偷瞄他。
最终,她索性扭头,盯着镜子。
镜子里映出一张苍白消瘦的脸,虽然素颜朝天,但也掩盖不了她的憔悴,眼角和额头都有浅淡疤痕,丑陋难言。
她又想到了那天,自己的狼狈模样。
她心头钝钝疼着,有种窒息的痛苦。
“沈小姐,你要是累,你可以趴到床上,休息半小时。”赵姨提议,“我扶你上去。”
沈嘉月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累。
她的脸,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不再是狰狞恐怖,可是,她心里仍是很怕别人碰触到她的皮肤。
她不想被人看到她脸上的伤痕。
这两天,她都戴着丝巾遮挡着,免得被人看到了嘲笑。
而且,她还是要出门工作的。她不愿意耽误。
赵姨便退到了门外,等着她梳妆打扮完毕。
沈嘉月站起身,往浴室走去。
她的脚步很慢,迟缓又艰难。
她不敢迈步,甚至不敢呼吸。
浴室的门开了。
水汽缭绕中,她的身躯纤细孱弱,如枝头残雪。她的肌肤莹润剔透,像剥壳鸡蛋。
她的身材很漂亮,曲线玲珑。她比同龄的女孩子,矮一些,却更加匀称修长,尤其是双腿,非常诱惑人。
她站在那里,不肯动。
“你先去吧。”傅砚辞突然对她说话了,“早上还要吃饭。”
沈嘉月愣了愣。
傅砚辞已经从她面前走了过去,进了卫生间。
她抿了抿唇,也跟着进去。
他在淋雨下面冲澡,水花四溅。
沈嘉月听到了哗啦啦的水声,她整个人绷得紧紧的。
他的背部很结实、宽阔,肌肉贲起,腰部和肩胛骨分明。
水珠顺着他的脊背滑落。
她的目光,定格在那里。
她觉得有什么东西,压迫着她的呼吸,令她的胸腔发堵。
“还不出去!”傅砚辞猛然回首,看到她呆滞望着他的身体,恼火斥责她。
她的脸涨红了。
她立马转身,离开了卫生间,走到窗边的沙发区坐下。
她刚刚坐下,佣人赵姨推门而入,送来早餐,摆满了桌子。
傅砚辞也换了身居家服,从房间里出来了。
“沈小姐,这里是新买的衣裳,您tຊ试试。”赵姨递了套裙子给她。
沈嘉月没有拒绝。
她接了过来。
她低垂着眸子,看不到她眼底的神采。
她默默将裙子挂在墙壁上。
赵姨和傅砚辞都看着她。
沈嘉月把裙子挂在那里。
她的裙子很短。
赵姨见此,就知道沈嘉月没有选择权利了。
她叹了口气,对沈嘉月道:“沈小姐,你若是能怀孕就好了,少爷就不会逼你嫁给王少了。你是个命运坎坷的人。”
沈嘉月的脸瞬间煞白。
她的指尖攥紧了拳头。
“沈小姐?”赵姨担忧喊她。
沈嘉月抬起眼帘,露出茫然无措的神情。
她咬着牙,眼眶泛泪,声音颤抖道:“赵姨,求您别说了,我真的不想听……”
赵姨顿时语塞。
片刻后,她又劝慰她:“沈小姐,这是老太爷的决定,你应该支持老太爷。你放心,我和少爷一定会尽力保护好你,不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沈嘉月的眼泪簌簌滚落。
赵姨看着她哭成这样,叹气离开了。
客厅里就剩下她们俩。
柳思琪从楼梯口过来了。
她穿了件玫瑰色的旗袍,衬托得她肤如凝脂,柔媚妖娆。她的脸颊上化了精致的妆,眉毛描绘得极细,红唇鲜丽,妩媚娇软。
“阿城,你怎么让我妈妈欺负嘉月?”柳思琪一见沈嘉月,就抱怨起来,“她才刚醒过来啊。”
她声音甜腻,宛如黄莺出谷,清脆悦耳。
沈嘉月的眼泪停止了。
柳思琪这声音,仿佛带着魔咒,刺激得她心头剧烈跳跃。
“思琪!”傅砚辞沉了嗓音。
沈嘉月也回神。
她慌乱擦掉了眼泪。
“你胡说什么?赵姨哪里敢欺负嘉月?嘉月是她救命恩人。”傅砚辞道,“赶紧给嘉月道歉。”
柳思琪嘟嘴。
她委屈巴巴,看了眼沈嘉月,才道:“对不起啊。我没别的意思。只是,你这脸……”
沈嘉月用手帕,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哽咽道:“我的事不用你管。我自己会处理好,谢谢你的关心。”
柳思琪又瞪了眼傅砚辞。
傅砚辞则板着脸训斥她:“你不准闹脾气,嘉月的病刚刚痊愈,需要静养。你别添乱。”
他的声音严厉,带着警告。
他们兄妹俩的关系一直挺好的。
柳思琪虽然刁蛮跋扈,可是在傅砚辞面前,她永远都是乖乖巧巧的小姑娘模样。
现在,她当着外人的面顶撞傅砚辞,显示她在家里的地位超过了傅砚辞。
柳思琪心里暗爽。
她笑盈盈看向了沈嘉月:“嘉月姐,我没闹脾气呢。你不要多心哦。”
沈嘉月的手帕,依旧捂住自己的眼睛,没有搭理柳思琪。
她的心里,翻涌着巨浪。
柳思琪的每句话,每个字都戳中她的心脏。
她的确是被人算计,陷入了婚姻的泥沼,成为了豪门联姻的牺牲品。但是,柳思琪这种炫耀,更是令她愤怒,她想撕烂柳思琪的嘴。
她不喜欢柳思琪!
傅砚辞的视线扫过柳思琪,最终又落到了沈嘉月脸上。
她仍低垂着头。
“嘉月,你的脸还疼吗?”他问。
“嗯……”她的喉咙里发出轻微的鼻音。
傅砚辞蹙眉:“那怎么办?你要不再休息两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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