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的更紧：“我，我之前就，就已经放开了，你的手……这一次，我说什么也不会再放开了……”
断断续续的几句话，像是榔头一样敲打在了沈挽棠的心上。
她紧咬着下唇，看着陆枭礼脸上那近似轻松的轻笑，心底百感交集。
但她知道陆枭礼坚持不了多久，这样下去，两个人没有一个人能活下去。
“枭礼……”
警笛声停在了楼下，在看到血泊中的唐薇后，众人一愣，下意识地抬头看去。
“快！救人！”
萧洛羽一下车，浓烈的血腥味让他不由皱起了眉。
而抬头看到摇摇欲坠的沈挽棠和陆枭礼时，他瞳眸一怔：“沈挽棠！”
他来不及多想，立刻冲进了楼中。
陆枭礼只觉双臂的疼痛和力气已经到达了极限，他脸色苍白，紧握栏杆的手已开始颤抖。
忽然，几声“吱嘎”声让他心一沉。
微红的眼看着那将要脱落的栏杆，立刻朝楼上的人大喊：“先救她！”
离得最近的住户将窗户打开，配合着警方救人。
沈挽棠看着陆枭礼煞白的脸，哭道：“枭礼，你放手吧，再这样下去我们都会……”
“别乱动……”陆枭礼喘着气，颤动着唇，“书然，还在，等你呢……我们马上就能，获救的……”
然而，他们所困之处却是大楼的凹处，两边阳台相隔六七米，没有任何地方可以借助靠近。
萧洛羽焦急地俯身看着两人：“陆枭礼！沈挽棠！你们坚持住！”
情况紧急，警员只能利用绳子将人拉起来。
“沈挽棠，快抓住绳子……”
沈挽棠不敢迟疑，立刻抓住了绳子，减少了陆枭礼的压力后立刻催促道：“枭礼，你也快抓住绳子啊！”
陆枭礼无力地抬起头，劝道：“两个人太……沉了，你先上去……快把她拉上去！”
绳子一步步被拉起来，直到身子被拉到陆枭礼身旁，沈挽棠撞上那双温和又满含眷恋地眸子，心不觉一紧。
“对不，对不起……如果我能，再信任你一些，或厉我们就不会错过了……”
像是诀别的语气让沈挽棠让大脑有一瞬的空白。
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想抓住近在咫尺的人。
可是在下一瞬间，随之“咔”的一声脆响，陆枭礼就像一片雪花一样坠落下去。
望着越来越远的沈挽棠，陆枭礼只觉此刻脑子里除了她，就还有厉书然。
他和沈挽棠的孩子，也没有享受过一天团圆。
如果他这么走了，沈挽棠会伤心难过x.q.s.d.j吗？萧洛羽会照顾好她和厉书然吗？
然而心里好像已经有了答案。
萧洛羽爱沈挽棠不亚于他爱她，只要她能好好的和厉书然在一起，他就心满意足了。
“枭礼——！”
第四十二章 无法预料
冬夜随着救护车的鸣笛声变得不再平静。
救护车内，沈挽棠满脸泪水的握着浑身是血的陆枭礼，哑声哭道：“枭礼，枭礼，你坚持住，你不能死，书然不能没有爸爸的……”
纵然她再怎么呼唤，回应她的也只有冰冷的医疗仪器运作的声音。
沈挽棠看着那紧闭的双目，心如刀绞。
她已经无法去思考其他，只期盼陆枭礼还能活下去。
移动床上的陆枭礼被飞快地推进了手术室，沈挽棠怔怔地看着满手的血，终于无力地倒了下去。
“沈挽棠。”
紧随其后的萧洛羽手疾眼快地扶住她：“你也去处理一下你的伤口吧。”
他看着她脖子上那刺眼的血痕，心疼不已。
沈挽棠摇摇头，仰头含泪看着他：“洛羽，万一枭礼他……”
她抽噎了两声，难以说话。
如果陆枭礼为了她丢了命，她这辈子都可能没有办法心安理得的活下去了。
萧洛羽揽住她皱眉安慰道：“他不像唐薇直接掉下去，阳台给了他缓冲，他一定不会出事的。”
然而，他墨眸中却流露出难掩的忐忑。
他也不敢确定陆枭礼会安然无恙，但现在除了先安抚沈挽棠，其余的只有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
直到凌晨四点，抢救室的门才开了。
带着几分倦意的医生还没摘下口罩，沈挽棠就走了上来，连声问：“医生，他怎么样了？他没事吧？”
医生表情凝重：“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还是需要在重症监护室观察七十二小时。”
闻言，沈挽棠悬着的心仍旧没有放下。
厉书然还没醒，陆枭礼又成了这样，她却只能无力地看着。
一瞬间，她的心就好像压着两座巨山一样，难以喘息。
重症监护室外。
隔着一层玻璃，沈挽棠望着里面昏迷的陆枭礼，潸然落泪。
“洛羽，我是不是很没用……”
她声音嘶哑，带着七八十岁的老人一样苍凉。
萧洛羽心不觉一刺，轻握了握她的肩：“这一切谁都没有预料到。”
“可，可是……书然是因为找我，才出事的，而枭礼是为了救我……”沈挽棠抽噎着，难以控制自己快要因为自责而崩溃的心。
这些天的事一件件已经让她心力交瘁，而每一件都好像再往她心上捅刀子。
萧洛羽拭去她脸上的眼泪：“别哭，不管出了什么事，都有我在呢。”
之后的几天，沈挽棠和萧洛羽几乎每天都在医院中，辗转于陆枭礼和厉书然病房。
虽然陆枭礼已经从重症监护室中转入普通病房，但却还没有清醒。
直到这天，医生检查完离开病房后，厉母赶了过来。
当看到病床上的陆枭礼时，她心疼地哭了出来。
然而再看一旁站着的沈挽棠和萧洛羽后，她的眼底顿时烧起了怒火。
“啪——!”
一巴掌重重地落在了沈挽棠的脸上，她神情一滞，耳畔和大脑只有嗡嗡声。
萧洛羽神情骤冷：“你这是干什么！”
他看着沈挽棠红肿的左脸颊，又气又心疼。
“沈挽棠，我对你已经忍够了！”厉母怒视着沈挽棠，每一个字都带着怨恨和嫌恶，“从前枭礼为了你，和家里人断绝了关系，你却为了花滑连孩子都不要了，现在你有别人了，为什么还要枭礼的命！？”
第四十三章 愧疚
沈挽棠按住萧洛羽，阻止他想要反驳的话。
她垂眸望着地面，干涩的眼泛着涩意。
厉母虽然不知道真相，但她能理解她的心情。
心中的自责随着厉母一句句的斥责渐渐扩大，沈挽棠红着眼，始终将泪水忍着眼眶中。
萧洛羽阴沉着脸，几次想制止厉母，却一次次被沈挽棠拉了回去。
“从现在开始，我不想你和枭礼还有厉家沾上一点关系！”
厉母瞪着她，像是在努力克制不让自己再动手。
雪在晚冬的暖阳中慢慢融化，天也再次寒冷下来。
“沈挽棠，医生建议书然尽早出国治疗，我已经在美国联系好了一家医院，随时都可以送他过去。”
萧洛羽像是在询问沈挽棠的决定。
闻言，沈挽棠迟疑了一阵，她看苏陆枭礼，内心挣扎。
她担心厉书然，但也不放心陆枭礼。
陆枭礼不醒，她心中的石头落不下来，不敢走。
“洛羽，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沈挽棠抬起头，语气有些忐忑。
萧洛羽无奈道：“到现在你还和我这么客气吗？”
沈挽棠已经答应了他的求婚，如果不是因为陆枭礼的事，或厉他们已经结婚了。
想到这儿，他心里不免有些失落。
沈挽棠抿唇，缓缓道：“你能先带书然去美国吗？我想等枭礼醒了再过去。”
闻言，萧洛羽皱起了眉。
“你听我说。”沈挽棠沉叹一声，解释道，“他怎么说也是因为我才变成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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