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扬着最朴实的笑容,即便嘴唇干裂,皮肤被晒伤,但他们还是不吝啬自己的力气,没有人偷奸耍滑。
按这个进城,莫约再有一月,就可以挖通,想到这里,我心中有了更多的勇气和力量。
开饭的时候,工人们在看见吃的是干饭的时,嘴角止不住的笑意。
“谢谢,李姑娘!我们一定会好好地挖沟!”
“对!我也是!”
我笑着给他们打饭,自己苦苦谋划了一年多,总算是没有白费。
这时,一阵马蹄声传来,我探出头望去,只见尘土飞扬,周平澜一身盔甲,坐于高头骏马上,凛然入战神。
“岁安!”
他带着风向我走来,我的心跳似停了一拍,而后如擂鼓般快速震动。
我随着他走到人烟稀少处。
倏地,手腕处传来的温热触感像是碰空生出来的藤蔓,顺着胳膊肩膀,自上而下缠绕至心间,缠着我心跳止不住的加速。
我红着脸抬眼时,见他嘴角上扬的弧度,心湖的中央,被蜻蜓一点,一圈圈涟漪荡漾开来,越来越大。
“怎得脸红得这样厉害。”周平澜粗粝的手抚上我的脸旁,我羞耻地连耳朵也红透了。
第33章
我移开眼睛,心虚地回道:“莫约是这太阳有些大了。”
少女脸上绯红一片,像是醉了的红霞,一双眸子璀璨如星辰,直直刺进他的心里。
周平澜悄然地红了脸,只是被晒黑了的脸,看不太出来。
“说正事吧。”我咳嗽两声,示意周平澜说正事,再这样下去我肯定会红得像熟透的柿子!
周平澜这才正色起来:“我们向朝廷申请的救济粮请求被驳回了。”
“昭帝让我们自己解决。”
我蹙起眉毛,脸上的烫意逐渐冷却:“按理来说,昭帝应该很重视北疆啊,还专门派兵给你镇守北疆。”
“京城那边传来,说昭帝有意收回我的兵权。”
周平澜的那双眸子瞬间变得狠厉起来,凌厉杀气罩过俊丽眉眼,令人无端想要退避三尺。
只是在触及到我的时候,他立马收敛起了杀意。
“昭帝他未免变得也太快了。”
我记得上辈子,昭帝虽然没有向北疆开仓放粮,导致北疆死了不少人。
但是他并没有想收回周平澜的军权,也没有发生过粮草被烧的事情,相反昭帝后面还给周平澜送过一次粮草。
怎么这次不一样了?
难不成是因为我重生的蝴蝶效应?
我百思不得其解,眼睛里的周平澜逐渐模糊,但又瞬间清楚。
在炎热的夏天,我的背后生出一身冷汗:“周平澜,你说前面占据你身体的那个人去哪里了?”
周平澜的表情有一瞬间地呆滞:“你……你知道了?”
我点点头:“你具体是在什么时候离开这个世界的?”
“在你十七岁,我十八岁的那年。”
十七岁,我的思绪飘向我十七岁那年。
那年夏天,李家和周家约着划船赏荷花,周平澜不注意掉进了荷花池里,呛了很久才被捞上来,当时周平澜几乎要断气了,才被救回来。
躺在地上了无生机的周平澜,也是我最不愿意回想起来的噩梦。
当时,我真的差点以为周平澜……死了。
“那现在你回来了,那占据你身体里的那个人会不会也换了一个身体,继续活着?”
周平澜的脸色也不好了起来。
我们沉默着,毕竟“他”要是不自己露出马脚,我们很难在茫茫大海里找出他。
九月秋季,按理来说是丰收的季节,但庄稼地里颗粒无收。
农民们都被别逼得背井离乡。
灾民不断地涌进北疆的都城,但都被拦在了城门口。
等我和周平澜回都城的时候,就看见都城外的密密麻麻的灾民。
他们或坐在地上,或躺在地上,好像已经没有力气在站起来了。
我鼻腔发酸,在天灾面前,最难熬的就是底层的农民,他们都是靠天吃饭。
周平澜下意识地搂紧了我。
骑着马经过那片全是灾民的城门口时,灾民见有人骑着马,疯一般涌了上来,眼神都发着绿光。
“求求贵人给点吃的。”
“给点吃的吧,孩子已经很久没吃饭了。”
“……”
他们拿着破碗伸到我们的面前,脸上带着恳求,丝毫不顾会被马踩踏的危险。
个个眼里发着绿光,好像要化身为吃人的怪物。
“走!”我扯着嗓子,语气里带着惊恐。
这些灾民已经快要饿疯了,再不走,恐怕我们也会成为他们的食物。
周平澜扬起马鞭,甩在空中,带着破风的声音:“再靠近,一律杀无赦!”
第34章
他的声音高昂,一时间那些灾民被吓得退开了一些。
周平澜连忙骑马进城。
将军府门口。
周平澜将我抱下马:“没被吓着吧?”
我稳了稳心神,摇摇头:“没有,只是……现在的情况越发的严峻了。”
“我们要制定一些针对灾民的救济政策。”
周平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还没等我们进将军府。
一群赤着脚的孩子,嘴里喊着什么朝前跑去,好像在玩什么游戏。
仔细一听:“天大旱,君王无道!”
“天要亡!天要亡!”
周平澜眼神一变,抓住其中一个小男孩:“你们是在哪里听见这些话的?”
动作看着大,却是小心翼翼。
这些孩子的四肢纤细地好像一下就能折断。
这些话要是传到了京城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这些小娃娃却当做童谣般传唱,实在是太危险了。
周平澜的心一下就提了起来。
小男孩被吓到了,小嘴巴一撇,没有回答周平澜问题,反而哇哇大哭:“放开我……呜哇哇……”
见小孩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连忙让周平澜放开他。
随即在荷包里摸索了片刻,找出了平时给聪七的糖:“不哭昂,姐姐给你糖吃。”
小男孩的哭声渐渐地停住,时不时地抽搐几下,亮晶晶的眼睛就像是黏在了黄糖上:“谢谢姐姐。”
声音小小的,但黑黢黢的小手却不慢,唰地一下就糖攥手里了。
其他躲起来的孩子,见有糖,也从藏身处跑了出来,围在我的身边。
都扬着脏兮兮的小脸,小脸上两只硕大的眼睛,一眨一眨地,就这样祈求地看着我。
他们和聪七的年岁差不多大,如今瘦得脑袋大,身子小。
我一下就心软了,心里有点酸,还有点涩,像一颗表皮粗糙,内里丰润多汁的苦柚,苦柚耳朵汁水跟随着每一下心跳被挤压出来,然后顺着身体里的每一根血管和每一处神经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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