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儿立马就不哭了。
我的神色这才缓和了下,轻声问道:“男孩女孩?”
奶娘回道:“男孩。”
一时之间,室内只剩下孩子吸吮声。
我遥遥看了一脸这个孩子,觉得哪哪都不像裴鹤尘的。
我不由得恍惚一瞬。
当年许芝芝的孩子来得蹊跷。
我当时就怀疑过,这个孩子可能不是裴鹤尘的。
但现在,不管他是不是裴鹤尘的种。
我说他不是,那就不是。
想到这,我周身气压冷了下来。
奶娘瑟瑟发抖,抱着孩子的手都有些不稳当。
这时,屋外传来了一阵喧闹声。
我侧耳一听,隐约听到了裴鹤尘的声音。
正好,有场大戏要给他看,当即扬声道:“让他进来。”
裴鹤尘步伐匆匆的走进来。
他没了往日的清冷模样,衣摆处还带着泥迹,神色焦急不已。
瞧见孩子没事,他才露出松了一口气的模样。
随后,他对着我厉声呵斥:“华昭公主,半夜私闯民宅,按照律法该当何罪?”
我扬唇一笑。
以前拿家规压我。
现在拿律法压我。
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喜欢扯大旗。
我正准备说话,梁子卿从他身后越过进来,冲我坏笑了一下。
这是他要搞事情的样子。
我合上唇,开始看戏。
梁子卿带着温煦的笑容,冲裴鹤尘和颜悦色的解释:“宁王,我们是撞见了一个小偷进了庄子了,好心帮你抓住他,你应该要谢我们才对。”
我微微蹙眉,梁子卿没提过这一茬。
裴鹤尘的反应意料之中的盛怒:“笑话,你说有贼,贼呢?”
梁子卿好似就等他开这个口,拍了拍手,一个男人嘴里塞着抹布被抬了进来。
“这就是那个男人,我抓他时,他还说宁王府的侧妃的表哥。”
“你说这不是乱说话吗?当场我就打断了他的手。”
第33章
这句话,带着很大的诱导性。
在暗示裴鹤尘此人和侧妃有关,果然,裴鹤尘瞬间冷静下来。
他冷冷地撇了一眼我和梁子卿。
裴鹤尘走到那人面前,扯下嘴里的布问道:“你是谁?”
那人怕的牙关打颤,神色很是惊恐。
“我是许芝芝的表哥。”
梁子卿突然冒了一句:“你来这里做甚?”
男人僵住了,眼珠乱转一看就是在想理由。
我幽幽说着:“该不会是来看你的孩子吧?”
男人闻言愣住了,下意识转头看向了奶娘怀里的孩子。
这是本能的反应。
我内心不由“哦豁”一声,随后我的表情耐人寻味起来。
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
我转而看向了裴鹤尘,果然看到了他黑沉着目光,气势摄人。
他猛地攥住男人的衣领,眼眸中如寒铁一般冰冷:“说,你跟许芝芝到底什么关系?”
男人被提的差点咽过气,白眼翻起。
他呜呜咽咽地挣扎着,眼看着要过去了。
我决定做个好人,上前一把拽开,笑着出了个主意:“别动怒,既然都在,不如来个滴血认亲?”
“小竹,打盆水来。”
小竹麻溜地去了。
两人都怔住了,男人的脸色有些心虚。
而裴鹤尘沉默一瞬,缓缓松开了手。
他显然不信我,命自己的人又打了一盆水来。
我浅浅一笑,并不在意。
只要能让我看热闹就可以了。
裴鹤尘抽出匕首,率先割了自己的手指,滴入一滴血。
然后,他缓缓走到孩子的面前,幽深的黑瞳翻滚着沉沉的乌云。
随后,裴鹤尘毅然割破了孩子的手指。
婴儿的哭啼声再度响起,可裴鹤尘像是没听见一般,只死死盯着盆里的血迹。
随着时间的推移。
他的眸子满是愤怒之色,脸色阴沉的可怕,像是一头即将发怒的狮子。
裴鹤尘嘴里含糊地低语着:“不可能,不可能……”
我移步过去。
定睛一瞧,就看见清澈的水面上两颗显眼的血滴。
中间的距离,宛如隔着一条巨大的鸿沟。
彻底割裂了,他和孩子的父子之情。
裴鹤尘再度看向孩子的眼神中,不再有焦急,而是如冰一般冷漠的眼神。
看着有些毛骨悚然。
感觉裴鹤尘的状态不太对劲,我识趣地退后几步,就不再刺激他了。
而裴鹤尘好似不相信一般。
重新端起另一个盆,滴入孩子的血液进去,又割破了男人的手。
这次,血液融合在了一起。
我差点笑出了声。
幸好及时止住了。
而裴鹤尘彻底被点燃了怒火,他愤怒地举起匕首:“去死。”
他用速度极快地冲到男人面前,刀一挥,抹掉了男人的脖子。
鲜血喷洒出来,溅在了他的白袍之上。
宛如彼岸花盛开一样。
我看着这一幕,觉得美极了。
他杀完男人,眼神清明一瞬,然后如同生锈一般转过身。
木木地,瞧着奶娘怀里的孩子。
就在我以为他想动手时,裴鹤尘好似还有些良知,没有对襁褓中的婴儿对手。
而是转过身,一步一步地走出了庄子。
步伐蹒跚,摇摇晃晃。
见裴鹤尘走远,我踱步至两盆清水面前,静静沉思了一会儿。
梁子卿跟了上来,问道:“公主,这个婴儿怎么处理?”
第34章
梁子卿的语调有一丝试探,我随意道:“既然孩子爹不要他了,那我们就做个好人,送给别人养吧。”
“好,我来安排吧?”梁子卿这次的声调明显上扬了。
我点头,他便开开心心带着乳娘和孩子走了。
我望着他的背影,愣愣出神。
总觉得事情不太对劲。
我侧头继续盯着这两盆清水,然后伸出手,割破手指,分别滴入两个盆里。
神奇的一幕发生。
血液相隔的清水里,我的血液与他们隔开。
但血液相融的这盆水,我的血竟然也和他们的融在了一起。
一股凉意窜上脊背。
梁子卿。
这肯定是他搞得鬼。
从认识他这两年多的时间里,他带给我太多的惊喜。
修河道,改善良种,甚至科举制度,都是梁子卿提出来了。
他仿佛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人。
一个人,怎么可能同时会懂务农,水利和政务呢?
我敛下心神。
不管他是谁,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百姓。
那么我也不必刨根问底。
他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只是……
想起我那养一屋子面首的愿望,被这样的人缠上,注定是奢望了。
一夜无眠。
天光大亮。
华昭府迎来了一个神秘的客人。
我浅啜一口茶水,看向清冷绝美的国师大人。
现在是夏国的国师大人了。
见他来了也不说话,只坐在这散发着冷气。
我有些遭不住了,叹了一口气问道:“国师大人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国师大人抿了抿唇,眸光微动,似乎在想着说辞。
半响,他唇启:“两年前,一颗外来之星砸入此世界,原本他应该为天下百姓谋福,现在却是玉珠蒙尘了。”
下一刻,便反应过来,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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