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兰凤打开灶间的门时,一行人却怔住了。
只见原本绑着付秋蕙的柱子上,麻绳的另一头早就不见了人影,徒留下一截被割断的绳子!
第28章
绳子旁边散落着两片碎玻璃,不知是什么时候出现在那的。
兰凤的面色很沉,皱眉道:“早知道应该将她带到大牢里关起来!”
军区是有临时监管区的,但是首长不在,就算是兰凤也不敢随意使用,没想到居然让付秋蕙钻了空子。
沈蒹葭的心也有些发沉,付秋蕙之前袭击她的时候已经有了破罐子破摔的感觉,如今逃了出去,万一做出报复社会的事该如何是好。
公安的人也知道问题的严重性,请示了上头,等待派人来搜查。
沈蒹葭问了兰凤要付秋蕙的照片,又连夜写了一篇报道,准备回到报社进行发表,呼吁人民小心。
忙完这些也转眼到了第二天,沈蒹葭只浅睡了一会,门外便响起了敲门声。
她去开门,见门外站着的是季暮白,下意识别开了视线。
季暮白垂眸望着她的脸,轻声开口:“今天漠北回首都的火车可以开了,刚刚我爸发来电报,说希望你回去过年。”
“军区勘测天气的人说今晚会有大雪,如果想要离开最好是今天。”
沈蒹葭一怔,转过了头来:“火车什么时候出发?”
说着她又有些着急,转头去收拾东西:“我还没有买票……”
漠北回首都的火车一天只有一趟,若之后大雪封路,她就没办法再回去了。
好在她带的东西不多,只装了一个小皮箱,提起东西便准备赶往火车站台买票,季暮白却忽地伸手,手中正是两张车票。
“火车还有一个小时才开,不用着急。”
沈蒹葭一愣,抬手拿起了一张票,随后抬头看他,这才注意到他的脸颊已经冻得发红,轻声道:“你昨天晚上出去买的?”
季暮白点了点头:“这个消息是半夜出来的,如果现在去买,肯定是买不到了。”
“如果你不能回去陪我爸过年,应该会很难过吧。”
沈蒹葭攥着车票的手紧了紧,无法想象季暮白是怎么顶着疼痛的伤口走进漠北的寒风,去买下这两张票的。
“七叔,谢谢你。”
沈蒹葭低声道谢,季暮白微微一怔,随后嘴角勾起了一抹浅浅的笑意:“不用谢。”
季暮白也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准备陪沈蒹葭回去。
兰凤闻讯赶了过来,目光中隐着担忧:“你的伤势还没有好,不再多休养几天吗?”
沈蒹葭顿了顿,路途奔波,伤口难免二次加重,在这里休养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季暮白却摇了摇头:“不了。”
说完,他牵起了沈蒹葭的手。
沈蒹葭一僵,下意识想要挣扎,他却攥得更紧:“我身上有伤,吹着风雪恐怕会摔倒。”
闻言她眼中划过一丝错愕,一向严肃的季暮白什么时候学会的耍赖这一套?
但沈蒹葭也不再多说什么,或许是怕拉扯到他的伤口,便任由他拉住自己。
火车站离军区不远,两人很快便到了,上了火车后才暖和一些。
而沈蒹葭也因为过于疲惫,沉沉睡了过去。
季暮白坐在她的身侧,偏过头去看她,轻轻抬手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
以至于沈蒹葭醒来后发现自己靠在他的肩头,心还慌乱了一瞬。
因为风雪原因,这次的旅程有近三天,途中还被安排换了一辆火车,才终于靠站。
“呜——”
随着一声鸣笛,两人下了火车,而季老爷子也早早安排了人来接他们。
一路回到了季家大院,他们到的时间恰好是大年三十。
街道上张灯结彩,挂满了红灯笼,小孩们叫着笑着,手中拿着炮竹从身边跑过,百货大楼也是挤满了人。
季老爷子也满脸喜意的迎了出来,笑道:“回来了?快进来,咱们啊,今天吃个团圆饭!”
两人跟着去了季老爷子的院中,沈蒹葭这才发现,季家的小辈们也都回来了,大家围坐在一起,脸上洋溢着笑,互相说着新年好。
恍惚间,沈蒹葭感觉一切都好似回到了从前。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响起:“蒹葭和暮白回来了?怎么样,什么时候请我们喝喜酒啊?”
第29章
是季家的大伯,喝的醉醺醺的。
空气静了一瞬,大伯娘连忙拍了一下他的背,低声道:“说什么呢你!”
当初两人签下婚书的事季家人基本都知晓,而之后婚约解除自然也是告知了他们。
这大伯显然是喝醉了,忘记了这一茬。
经过大伯娘这么一提醒,他忙回过了神来:“哎呦,看我这脑子。”
沈蒹葭在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就已经僵在了原地,如今,又下意识的离着季暮白远了些。
季暮白看在眼里,眸光沉了沉。
就在这时,另一道声音响起:“大伯记事记清楚些啊,说这话和乱点鸳鸯谱有什么区别?”
季怀照面带笑容从大门处走了进来,随后嘲讽看向季暮白:“我这七叔年纪这么大了,怎么配得上葭葭。”
“臭小子,会不会说话?”
耳边传来季老爷子威严的声音,让季怀照瞬间噤声。
只是视线却依旧不甘示弱和季暮白对视着,两人之间也顿起了火药味。
直到季老爷子让所有人落座,气氛才松下来。
因着大伯所说的那句话,沈蒹葭也没了什么心思,随便吃了一些东西后就跟季老爷子说了要回去休息。
回到房间,她关上门,满心疲惫。
她本想回到床上休息,可在路过抽屉时,却下意识顿住了。
上面的锁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被打开!
她僵了一下,猛地拉开抽屉,呼吸忽地停滞。
里面的相簿早已经不翼而飞。
想到里面包含了所有她年少对季暮白的情意,沈蒹葭瞬间慌了神,朝外面跑去。
可刚打开门,却撞见了季暮白。
沈蒹葭步子一顿,他身上带着很浓的酒气,这不禁让她一愣。
在她的印象里,季暮白向来是滴酒不沾的。
还没有等她说话,一件温暖的衣服忽地被披在了她的身上,帮她挡去了呼啸的寒风。
“阿葭,我有话要跟你说。”
听见这称呼,沈蒹葭心头一颤,垂下了眸子避开他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七叔叫我名字就好。”
季暮白的眼底划过一抹苦涩,随后哑声开口:“当初的我,一定让你伤透了心吧?”
“在军区,所有人对我的评价都是有胆有识,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一个懦夫。”
沈蒹葭一怔,抬头,看着他的眼底浮现起深深的自嘲。
“我不敢接受你的爱意,我害怕你只是小孩子心性,在真正结婚后你会后悔,可现在我才发现,我错的彻底。”
“或许我真正害怕的,是担心这不过是一场美梦,而梦境破碎后的那种痛苦,我承受不起。”
他说着,死死攥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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