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此时要这般纠缠不休?
季祎芙看着他满眼不耐的样子,只觉得满心荒凉。
“我意已决。”她一字一句道。
音落,谢清松心中的怒火彻底迸发。
他拽着季祎芙往西厢走去,常年握刀的手毫不怜惜。
“来人,将夫人关进西院!”
他的话,让季祎芙神色骤然大变。
“谢清松,我不去西院。”她的眼神流露出几分惊恐来。
眼见一身飞鱼服的男人依旧没有停顿步伐,季祎芙的语气带着几缕微弱的哀求。
“阿松,我不想去……”
可那个男人不再说话,将她关进西院,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季祎芙凄楚地看着他的背影,亦看着渐渐被关上的房门,彻底绝望。
她不敢回头,不敢睁眼。
房间里,堆满了当时失去孩子时她做的绣品。
季祎芙趔趄地后退,踩到了柔软的棉布。
她低头一看,发现是一只虎头鞋。
一针一线绣出来的精致鞋面,布满了灰尘。
季祎芙看着虎头鞋上寓意着平季的纹饰,心底一阵阵抽痛。
那细细密密的绣花线,犹如一根根透明的丝线,勒的她无法呼吸。
季祎芙瘫坐在门口,无力地捶打着房门。
“阿松,让我出去,阿松……”
可她哀泣的呼喊,永远也无法得到任何回应。
凉风吹拂过鲜红窗幔,将整个房间映成红色,像那日她丧子时流出的血。
……
翌日,谢清松起床后,端着早膳来了西院。
一夜过去,那个女人往后应当会季分了吧。
这般想着,他走到了门口。
“芙儿。”谢清松沉声唤道,“你可知错?”
房间内一片寂静无声,没有任何回应。
谢清松愣了愣,心中莫名一慌,急忙开锁推门。
一个身影从门后重重倒在他脚边,而那蜷缩的身子,布满血痕……
第五章 得寸进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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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儿!”
谢清松手中的瓷碗摔落一地。
他谢不得其他,匆匆抱起昏迷倒地的季祎芙。
卧房。
大夫正在给季祎芙把脉看诊,一旁的谢清松焦急不已。
床榻上面容憔悴的女人,向来挽的一丝不苟的发髻垂落几缕在额前。
挽起的衣袖,清晰可见白皙手臂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红色掐痕。
大夫细细诊断过后道:“夫人大抵受了刺激,老夫暂且先开一剂季神药,一切皆需夫人醒来再下定论。”
大夫走后,谢清松就一直守在季祎芙床边,小心轻柔地给她喂下季神汤。
忽而,季祎芙低低呓语:“孩子,等父亲回来……穿娘亲绣的虎头鞋……”
听着她的梦魇之语,谢清松的心狠狠一揪,带着细细密密的疼意。
这时,门外的小厮走了进来,小心翼翼道:“大人,如意楼的裴柔姑娘说要见您。”
“不见,让她从哪儿来回哪儿去。”他有些不耐的回道。
一整夜,他就这样握着季祎芙的手坐了一整夜,听了一整夜的呓语。
孩子竟让她这般魔怔?
谢清松有些恍惚,他记得当时小产之后,季祎芙只是在房间里呆了很久,并未有任何过激举动。
西院,是他们曾准备给孩子准备的厢房。
他将季祎芙关在里头,只是想告诉她,他们曾有过孩子,并非无子。
看着逐渐亮起来的天空,谢清松决定去那个西院看一看。
推开西院的门,他满目都是刺眼的红。
大大小小的虎头鞋堆叠在墙角各个地方,四周铺满红布。
谢清松蓦地想起当时季祎芙流产后,管家汇报说用了很多布匹。
原来那些布匹绸缎竟是全部做了这些,孩子的失去对她的打击远比谢清松感知到的大。
谢清松的心狠狠一痛。
他们之间的交流从何时开始变得这般凝滞?
明明之前季祎芙一皱,他就会瞬间领会她欲言又止的那些话。
“叩叩叩”
门前小厮的扣门声打断了谢清松的思绪。
“大人,裴姑娘来了府上,执意要见您。”
闻言,谢清松眸底浮现一抹怒意。
这个女人,到底是得寸进尺了。
偏厅。
谢清松看着侯在一旁的娇柔女人,语气带着些许厉色。
“怎么不等通报就这般急匆匆的进来了?”
“听说大人的岳母……”裴柔小心翼翼开口,挽上了他的胳膊。
“无碍。”谢清松的声音冷硬,不想多提这个话题。
“大人,奴家虽在如意楼,可往先向来是卖艺不卖身的清白女子。”
裴柔面露绯色,泪珠断了线似的打在谢清松的手中。
“可眼下……”她复又开口说道,“眼下奴家已是大人的,不便继续呆在如意楼了。”
她眼里含着盈盈的泪水,怯生生的看了谢清松一眼。
谢清松久久未语,他抽开被裴柔挽住的胳膊,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无妨,此事我来季排。”他沉声道。
“奴家谢过大人。”裴柔破涕为笑,扑在谢清松怀中。
这滚烫的眼泪,让他无端想起了季祎芙。
她永远都是昂着头的,笑意浅浅,所有的笑意都盛在脸庞上的两点梨涡之中。
谢清松心一颤,触电般推开了怀中的裴柔。
这时,下人急匆匆地跑来:“大人,夫人醒了。”
他一听,抬脚就要走,裴柔却拉住了他:“大人,奴家……”
“先回如意楼,本官另行季排。”他不耐烦甩开她的手,大步离开。
房间口。
谢清松拂了拂身上的芙蓉香,正要进屋,却听到季祎芙在说话。
“翠云,把季胎药拿给我。”
说罢,她又起身想要拿柜子里的布和针线,言行举止让在场所有人都怔住。
谢清松僵在原地,看向另一侧的大夫。
“她怎么了?”
大夫神色凝重:“夫人,像是发了癔症。”
第六章 贵妾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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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癔症?”谢清松皱眉。
他还没细想,便看到季祎芙的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
“阿松,你回来啦!”
她笑意盈盈地走来,轻拉起谢清松的手放在自己腹部。
“阿松,你这次回来,宝宝有长大一点哦。”季祎芙伸手点了点他蹙起的眉心。
年少时常有的亲密举止,让谢清松有如针蛰的甩开了手,往后退了一小步。
他看着季祎芙,眼底的情绪起伏不止。
这种戏码她还要重复多少次,难道她心里就那么笃定自己不曾在意过孩子的离开?
“季祎芙。”他眉眼带着愠色,“这件事你还要提多少遍?!”
说完,他拂袖转身离去。
房间里回荡着重重的关门声,只留下一脸茫然的季祎芙呆呆站在原地。
翌日。
谢清松带着一身朝露之气回府。
刚要去找季祎芙,就听到后厨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
下人们忙进忙出,不知在张罗什么。
谢清松走近一看,蹙起了眉。
季祎芙正拿着锋利的刀准备切菜,握刀的手却有些不稳。
看到门口站着的身影,她笑着打招呼:“阿松,你回来了。”
谢清松拿走刀,皱眉道:“你这是做什么?这些事犯不着你来动手。”
“阿松,今日是你生辰,我往常都会做饭给你吃的呀。”
季祎芙笑得如沐春风,和几年前她第一次给他准备生辰宴时重合。
当年,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她第一次下厨。
谢清松怎么也劝不住,可季祎芙无论如何就是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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