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知道不是的。”
我的阿辙在五年前就已经离她而去了。
“嘭!”
窗外如墨浓稠的黑夜中,绽放开大片璀璨的烟花。
我怔怔看着,却只觉一室孤寂悲凉。
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早,我看着手机里老板发来的工作消息,说不出是高兴还是疲惫。
案子的委托方是‘孟氏集团’,而公司老板,就是许若烟。
从昨晚的重遇后,好像冥冥之中有一根线,将我和他缠的越来越紧。
我回了老板一句“收到”,就开始查看许若烟的资料。
其中一条,像是一根鱼刺卡在了喉咙里,上下不得!
【孟氏集团是在五年前创办的,在此之前许若烟甚至没有露过面。】
第3章
五年!
我的阿辙,也走了五年!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昨晚那间四合院的。
我看着大门上崭新的倒贴福字,倏地想起了昨晚那场见面。
这时,四合院的大门被打开。
一个穿着唐装的中年男人走出来:“楚小姐,孟先生请您进去。”
我一怔,没想到这个时候,许若烟会在这儿。
他又是怎么知道我在外面的?
我茫然的跟着那人走了进去。
进门,就看到许若烟倚靠着沉香木桌,手里把玩着一只古铜色的打火机。
而他身后墙上的电子屏幕里,赫然是四合院外的实时监控画面。
“锲而不舍的,裴宴深没告诉你这里不能随便来吗?”
“不关他的事。”我下意识的维护裴宴深。
许若烟却好像只是说说:“那就是你想见我?”
许若烟拨弄着打火机。
听着火石一声声摩擦的声音,我的心跳也跟着急促起来。
就听许若烟说:“昨晚裴宴深来找过我,他告诉我,你死掉的男朋友和我长得很像。”
我根本没想到裴宴深会把这件事告诉他,连忙抬头看他。
就见许若烟点燃支烟衔在唇间:“可惜,我没兴趣陪你玩替身游戏。”
他眼中玩弄,戏耍的意味那么鲜明。
我像是大梦惊醒!
他不是我的阿辙!
我的阿辙从来不会用这样的目光看我!
意识到这点,我彻底冷静了下来。
“抱歉,打扰了。”
我转身离开了四合院。
他没有叫住我,我也没有回头。
阴霾的天又开始下起了雪。
我看着,莫名的,突然很想去来看许若烟。
青山墓园。
下了车,我径直走到东边最里面那座墓碑前。
青黑色的石碑上盖着厚厚一层雪,我蹲下身,伸手擦去黑白照片上的雪水。
“阿辙,好久不见。你在那边有没有想我?”
我习惯了得不到回应。
自顾的坐下,头倚着墓碑,像以前靠在许若烟肩膀上一样,喃声说着最近的经历。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
这五年,我来看许若烟的次数太多了,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已经说尽了。
我在墓园陪了许若烟很久,一点点回忆着我们的那些过去。
可渐渐的,那些以为刻骨铭心的画面竟然开始模糊。
有人说,一个人的死去不是生命的结束,而是被遗忘。
我突然有些害怕。
我怕有一天我会忘记许若烟,忘记那么爱我,我也一样深爱的他!
我做下了一个决定——离开北京。
去从前和许若烟去过的地方走走。
编辑好辞职信发给律所老板后,我还在犹豫着该怎么和裴宴深说的时候。
他的电话却先打了过来。
我接起,对面却是陌生的男音:“你是楚迟栖小姐吗?温先生他喝醉了,你是他的紧急联系人,麻烦您过来接他一下吧。地址是维纳斯酒店3602房。”
他匆匆说完就结束了通话。
我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再想到刚刚的决定,我还是去了。
维纳斯酒店3602。
我到时,房门半掩。
“裴宴深?”
却无人回应。
我敲了两下门走进去,里面一片漆黑,我借着走廊微弱的光摸索着墙壁上的灯光开关。
没等摸到,身后忽然袭来一股炙热的气息。
我以为是裴宴深,刚想说话。
却被翻了个身,重重的按在门板上。
紧接着,那人就吻了上来!
强烈的攻势让我来不及抗拒,下一秒,却从这吻中,感受到了一丝熟悉!
上颚被湿软的舌扫过。
这种吻法……像极了阿辙!
阿辙!
我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一把将人推开,也阴差阳错的开了灯!
刺眼的光芒下,我怔怔看着对面眉眼清冷的男人——
“孟……若烟?!”
第4章
我觉得老天在玩儿我。
每当我觉得这个许若烟绝对不会是我的阿辙时,他总会再给我一点新的怀疑!
思绪乱成一团,我根本抓不住一点儿头绪。
“怎么是你?”
听着许若烟沙哑的质询,我恍然——
他是在等另一个女人。
我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垂眸解释:“有人给我打电话说裴宴深喝醉了,让我来3602接他。”
“他已经回去了。”
说完,许若烟转身朝大床走去。
我也想走,可却被他左侧肩胛骨上那颗鲜艳的红痣绊住了脚!
在同样的位置,我的阿辙也有一颗!
时间在这刻仿佛按下放慢键。
我不知道是怎么回的家。
坐在出租屋的沙发上,我控制不住的去将这个许若烟去和我的阿辙对比!
我忍不住想,如果一个人可以在尔虞我诈、明枪暗箭的商业场里稳坐高位,那将自己伪装成另一个人又有什么难的?
许若烟就是我的阿辙吧?!
可如果是一个人,他五年前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重逢之后又不和我相认?!
我怎么也想不明白。
这时,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我拿起,就看到是裴宴深。
接通后,他嗓音带着醉意的沙哑:“抱歉啊迟栖,若烟看我醉得厉害就让人先送我回家了。我才知道你去接我了,让你白跑了一趟。”
我一怔:“是许若烟让人送你回去的?”
“是,怎么了?”
没怎么。
只是如果是他让的,他明知道我会去,为什么还要在3602等着,还做出一副不知道我会来,吻错人的模样?!
我想不明白。
但想要个答案。
但我和如今的许若烟之间,唯一的联系只有裴宴深。
我攥了攥手机,心里对裴宴深说了声抱歉后,开口道:“宴深,我辞职了,买了凌晨的票离开北京。”
“只是前几天我刚接了孟氏的委托,现在突然辞职,你能帮我和许若烟道个歉吗?希望他不要因为我而迁怒律所。”
话音落下,裴宴深很久没说话。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刚想再开口时。
他说:“你是不打算回来了吗?”
“嗯。”
我应声后,他又沉默了很久才说:“我明白了。道歉的话我会替你转告给许若烟。”
听到他答应,我松了口气,也更觉得对不住。
“谢谢。这些年在北京你帮了我很多,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裴宴深叹了口气:“说什么谢不谢的,你以后好好照顾自己,就是报答我了。”
“好好休息吧,我还有别的事,就不送你了。”
电话就这么挂断。
我看着退回到主屏的手机,抬头望向了窗外。
纷纷扬扬的大雪又开始下了起来。
阿辙离开后的五年里,这是我第一次不那么难熬的冬天。
我拖着椅子放在了门口,等着我想要的答案。
我在赌,赌如果许若烟是我的阿辙,那么在得知我离开北京后,他一定会来这栋房子。
终于,在日头升到最上方的时候,我得到了答案。
我看着被旋转的门锁,心也跟着慢慢提起。
紧接着,门被打开。
走进来的男人穿着一身与这里格格不入的高档手工大衣,手里的单片钥匙圈上挂着一只发黄的小熊。
那是我和阿辙的情侣钥匙扣。
我的是一只小兔。
我死死盯着,视线慢慢上移,看着男人那张明显震惊的脸,声音微颤。
“孟先生,又见面了。”
第5章
许若烟的神色从震惊,慢慢变成了然。
他没有再否认。
“你故意跟裴宴深说要走,然后在这里等我?”
我点了点头。
我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
许若烟,就是我的阿辙!
可紧接而来的,是心里翻涌上来的愤怒和委屈!
“为什么骗我?”
我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许若烟身前:“阿辙,你说话,为什么……要骗我?”
我伸手想要像从前那样去牵他的手。
可许若烟却后退了一步,避开了。
我怔怔看着悬在半空的手,心好像也跌落了深渊。
许若烟的声音也响在耳畔:“我不是你爱的那个阿辙。”
我脑袋嗡嗡作响,有那么一刻根本不明白他的意思。
可看到他手腕上那只精美的江诗丹顿腕表,倏然反应了过来。
两个身份,两个人生。
我的阿辙,死在了二十五岁。
而眼前的许若烟,从二十五岁开始活。
他是驾驶身后的孟家独子许若烟,却不是跟我在北京城里打拼,生活的阿辙!
时隔五年,我再次感受到了当初阿辙死去时的那种心脏撕裂的痛!
我试图保持镇定,好好的跟他将事情说清楚。
可我高估了我自己:“那你今天为什么来这里?又为什么还留着这把钥匙?上次在酒店你明明知道我要来,故意装认错人亲我又是为什么?!”
许若烟只是站在那冷冷开口:“重要吗?”
我像被敲了一棒子一样。
他竟然问我重要吗?!
我的情绪彻底崩溃:“所以你其实根本没什么为难,对吗?”
“我昨晚还在给你找理由,想你是不是因为身份,地位,身不由己!其实你只是厌烦了我,却又怕我纠缠,所以才在五年前假死,一走了之!”
“许若烟,你大可以直接说出来的,为什么非要用假死来让我痛苦?”
“五年……我痛苦了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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