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已经算是个很好的开头了。
就这样相处了半个月，两家父母商量着先把订婚仪式办了。
我没什么异议，也就答应了下来。
……
订婚这天，整个商圈的大佬几乎都来了。
我穿着手工定制的礼服，挽着一身黑色西装的程越霖站在门口接待客人。
却没想到失联了很久的徐舟野会来。
更没想到他会带来的女伴，竟然是苏穗音！
苏穗音挽着徐舟野的手臂，朝我和程越霖淡淡一笑：“好久不见，晚晚姐，时屹哥，祝你们订婚快乐。”
我看着两人，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你们……”
“我们在一起了。”徐舟野笑着开口，揽着苏穗音往里走，“等会儿聊，你先忙吧。”
我应了声，下意识看向程越霖。
却见他盯着徐舟野和苏穗音的背影，似乎若有所思。
我眼睛突然有些涩，像是有粒沙子在磨一样。
他在想什么？
我心脏发酸，却还没来得及问，秘书就过来喊我去化妆室换衣服。
我只能先过去，等换好出来却没看见程越霖。
我顺手拉住个服务员：“看到程越霖了吗？”
对方指了个方向：“刚刚看到周先生往那边去了。”
“谢谢。”
我道了声谢便朝他指的方向走过去。
走廊尽头是一间储物室。
我刚要敲门，却听见没关紧的门缝里传来徐舟野不屑讥讽的语气：“是，我对苏穗音只是玩玩，那你呢？”
“你敢说对晚晚是真心的吗？”
听到我的名字，我的心一紧，想敲门的手就那样停住。
下一秒，程越霖没半分起伏的声音传出：“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
透过门缝，我看见徐舟野拿出手机，按了两下。
寂静的房间里，竟响起了周母语重心长的声音：“时屹，你怎么能当着晚晚面说出家这种话？！妈年纪大了，就想看你成家，抱孙子。”
“就当是为了我和你爸，就算演戏，就算是骗，你也一定要把晚晚娶回家，给周家延续后代，行吗？”
话音落下，沉默了很久才响起程越霖的回答。
“好。”
第7章
我僵在原地，如同迎头被泼了一盆冷水。
我知道程越霖还没喜欢上我，但我以为他是想通了，想试着喜欢我。
原来都是演戏……
也是，他修行那么多年，怎么会突然改变？
后面的话我再不想听一个字，提起裙摆就转身离开。
半路却遇上周母：“晚晚，时屹呢？”
看着面前的妇人，我有些恍神。
我知道周父周母是因为喜欢我才会让程越霖那样做，我不怪他们。
只怪自己没本事让程越霖喜欢。
今天这个订婚宴来了商界那么多人，哪怕知道了真相，也还是要继续进行下去。
我压住心底的情绪：“没看见，估计谁找他有事吧，伯母，我们先去会客厅吧。”
话落，她挽住周母的手，往会客厅去。
转弯时，我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眼储物间。
只一秒，便收回了视线。
会客厅里，我拿着香槟，和几个公司的合作伙伴谈笑风生，杯觥交错间谈下了几个项目。
可心中还是郁结。
澄黄的酒液一杯杯下肚。
等程越霖回来时，我已经有些醉了。
我站不稳的倒在他怀里，旁边周母担忧的开口：“晚晚醉了，时屹你带她去楼上房间歇会儿吧。”
“嗯。”程越霖应声，揽着我走出会客厅。
乘电梯上楼到房间。
程越霖扶着我躺下后就想起身离开。
可就在他起身那刻，我却抓住他的领带往下一拉。
程越霖没防备，一下压在了我身上——
身体亲密相贴，他滚烫的手掌贴在我腰间细嫩的皮肤上。
温热的呼吸在交错，暧昧流动。
程越霖却皱起眉，撤回手撑起手臂就要起身。
下一秒，我勾住了他后颈。
“程越霖，你真的愿意娶我吗？你会不会有一天后悔？”
程越霖神情淡漠，唇抿成一条线不说话。
我等了很久，都等不到答案。
“不能说谎，所以干脆不说话了是吗？”
我想着储物间听到那段录音，唇角勾起的弧度都泛着苦涩：“不说就不说吧……”
我倏地用力将程越霖搂紧，仰头吻住了他——
唇贴上来的那一刻，程越霖眼睫微动。
他没推开我起身，却也自始至终没有回应。
一秒，两秒。
时间一点点过去，程越霖就像是一片死海。
任由我怎么撩拨，亲吻，都没有半点反应。
我突然就觉得自己做的一切都像是自取其辱。
情绪上头，我一把推开程越霖，下床就往外走。
走到门口时又停下，但没回头：“我先回去了，宴会后面有你就够了吧？”
话是问句，但我根本没等程越霖回答，就开门走了出去。
一路到地下车库。
我一个人坐在车里，指间的烟明明灭灭，却散不去半点烦躁。
不知过了多久，车窗突然被敲响。
竟是徐舟野。
更让我没想到的是，他第一句话就是：“你不能嫁给程越霖。”
我怔了怔，以为他是因为录音里的那件事才这样说。
我刚想说我都知道了。
结果徐舟野却抢先开口：“你和程越霖发生关系这件事不是苏穗音设计的。”
“是周家。”
第8章
我耳边一阵嗡嗡作响，大脑空白了片刻才堪堪回神。
我怔怔开口：“为什么？”
徐舟野放慢语速：“因为程越霖他妈不仅想让你嫁给程越霖，还想要倪氏集团。”
我瞳孔骤缩。
我最在乎的除了程越霖，就是倪氏集团。
我怎么也没想到对我那么好的周父周母，竟然打上了倪氏集团的主意。
而程越霖……
他最近像是突然变了个人似的对我那么好，会不会也是因为知道了这回事？
我竭力保持最后一丝理智：“有证据吗？”
徐舟野拿出手机：“我接近苏穗音，拿到了她和程越霖他妈交谈的录音，要怎么做，你自己决定。”
我看着那段音频，手紧紧攥起：“程越霖知道吗？”
徐舟野眸色微暗：“我不清楚。不过至少在被算计的时候，他是不知道的。”
我点了点头，心底怒意一阵阵翻涌，但又不得不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今天订婚宴来了那么多人，现在将事情闹大，对倪氏没有一点好处。
徐舟野将我的神色变化都看在眼里，担忧开口：“晚晚……”
“你们在干什么？”
一道清冷的声音突然传来。
我抬头看去，就见程越霖走过来。
徐舟野站直身子：“我来和晚晚说几句话，不可以吗？”
我没想到这个时候会看见程越霖。
想到刚刚徐舟野说的那些，我不知道该怎么对待他。
最后，只干巴巴的问了句：“你怎么下来了？”1
程越霖走上前，将手里的车钥匙递给我：“你喝了酒，我叫了司机。”
车钥匙上还遗留着他掌心的余温。
我攥在手里，心却不是滋味。
我永远看不透程越霖。
他的关心，到底有几分是真，几分是演？
徐舟野看着又开始出神的我，对程越霖说：“我正好也要回去，一起吧，周总。”
程越霖扫了他一眼，没有拒绝。
我看着两人走进电梯的背影，又垂眸看了看掌心里的车钥匙。
最后还是坐了程越霖的车。
半小时后，槐月别墅。
推开门，一室寂冷。
我将昂贵的礼服和首饰一件件ʝʂց脱下，走进浴室。
再出来时，身上只套着件浴袍。
梳妆镜前。
我看着桌上的吹风机时，控制不住的想起了程越霖为我吹头发的那晚。
那时的我和他像极了一对恩爱的年轻夫妻。
可他不爱我。
他会对这个世界上的每个人真诚，却唯独骗我！
我不敢将这样的例外当成是爱！
而这样掺杂着虚假，设计，隐瞒的婚姻关系，真的是我想要的吗？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从知道真相就一直压抑的情绪，终于决堤！
我抓起耳环就狠狠砸向镜子——
“啪！”
顷刻间，镜面龟裂出细碎的纹理，裂成了无数片。
……
程越霖回来时，我正穿着件浴袍站在佛像前。
搬进来一个月，我从来没进来过。
“你在这儿干什么？”
听着程越霖的质问，我没回头，只是望着墙上挂着的‘佛’字，哑声说：“今天有人告诉我，原来我们发生关系的那天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我查到算计你的人是苏穗音，你也说她主动跟你承认了，但真相真的是这样吗？”
我问完，转过身来看向程越霖。
他还穿着订婚宴的那身，只是脱掉了西装外套，只留下一袭黑衬衫。
金色纽扣系到了最上方的一颗，和平时一样禁欲，又清冷。
这样的人……怎么也会骗人呢？
我喉舌发苦，走到程越霖面前，让他不得不直视我。
“程越霖，佛家总说修行之人都要做到光明磊落，心中无愧……那你呢，你修行了这么多年，有没有愧对的人？”
话说到这儿，几乎就等同于摊开来说了
程越霖也没再继续隐瞒：“有。”
我呼吸一紧。
有那么一刻，我甚至不想让他继续回答。
可程越霖薄凉的声音还是响起：“你，阮芷音。”
第9章
我知道，程越霖这是承认了。
我很想问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为什么不告诉我？
可话到了嘴边，又觉得没必要。
或许他是后来才知道的，但他没有告诉我真相，便是默认了周家的心思。
静室里沉寂了很久。
我咬紧牙关想忍住涌上眼眶的泪意，但到底还是忍不住。
眼泪掉下来的那一刻，我越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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