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临时聚会,江正兴没有喊二房的人过来。
对大房小辈的糟心婚事,二房巴不得躲远远的落个清净。
可二房不知道,江正兴这次的目的,是准备把自己手上最后6%的股份分出去。
律师虽然不在场,但是江正兴的助理杨森将全程记录此事留存。
“家不治,怎么治公司。”江正兴看着曾蕾说,“我们江家的媳妇任劳任怨,被人说扫地出门,丢的是我们江家的脸——”
“爷爷言重,都是曾蕾应该做的。”曾蕾眼含泪光。
江正兴拧着白眉看向江牧,江牧面无表情着一张脸,等大家的视线陆续移走,他掀眸,目光落在斜对面的陈念今身上。
陈念今察觉,皱眉忽略。
本是置身事外不关己,现在却因为江牧这一眼,她有了种不好的预感。你们夫妻离婚,没事儿看她做什么。
陈念今微侧过身子,面朝江域一些。
江域没有看她,只是垂在椅侧的手抬了抬,陈念今明白后把自己的手伸过去,和他十指扣住。
婚戒磨擦,她略略莞尔,心下稳定了许多。
“我老头子年纪大了,握着这股份也没用,以后整个集团,还是要你们年轻人接管。”江正兴抬手,身后助理杨森递上股权赠送文件,“我名下6%的股份,将以每2%赠送给在场的三位孙媳妇。”
“啪嗒——”
玻璃杯落地应声而碎。
卫沁还保持着握杯子的姿势,眼眸圆睁:“爸您的意思是?”
“不是你,是孙媳妇。”江正兴微蹙眉。
“是,我听清楚了。”卫沁看了一眼陈念今。
保姆过来收拾碎片,卫沁起身让开,按住内心躁动,她进了江氏家门如此之久,生下一个儿子,善待继子继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却也不过0.2%的股份。
继子江镜的妻子钱莉,虽然是全职太太,但钱莉为江家添了长孙,功不可没。
拿股份她无话可说。
继子江牧的妻子曾蕾是世交之女,在全世体育辛勤付出,比江牧都要过早地接触全世。
她也没有意见。
但是陈念今凭什么?
不管凭什么,涉及她儿子江域的利益,卫沁都不能提出质疑。
“我不同意!”江情喊得嗓音变了调,“爷爷,我还没结婚呢,你太偏心了。”
江正兴捏了捏眉心。
“说话呀你们!”江情面朝众人,“爸,我也是你亲女儿呀,你怎么都不吭声?”
江耀东拧眉:“这儿有你插嘴的份?!”
都是他儿子的媳妇有了股份,四舍五入都是他儿子的。除了曾蕾这丫头,得想个什么办法阻止,那可是2%的股份,折成现金也有几十个亿了。
父亲重男轻女,很明显是指望不上的。
江情打上江牧的主意:“二哥,这事都是因你而起,你总要表示点什么吧?”
“你想怎样?”江牧漫不经心。
“二嫂也就算了,小弟的老婆凭什么。”江情瞥向陈念今。
这件事的发展出乎意料,陈念今实在摸不准江正兴的意思,她自认是不该要这股份的。
“你也说了是小弟的老婆,不是我老婆。”江牧睇一眼陈念今,言辞暧昧不清,“等是我老婆再说。”
陈念今倏然攥紧手指。
是她想多了吗,这话听着像江牧暗戳戳指她,而不是曾蕾。
她手上突然用力,和江牧危险的暧昧话,都让江域心底一沉,眼中墨色翻滚。
“这股份三姐若要,不如趁还没有落实,抓紧时间招个赘婿。”江域寒声,“届时我老婆自将这2%双手奉上做赠礼。”
陈念今连忙配合:“我愿意的。”
第53章 你说她心里还有没有我
里子给足了,江情却不认为这是面子,分明是羞辱。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俩好样的。”她脸色铁青,发狠地盯着江域和陈念今,咬牙切齿扫视其他人,“你们都是好样的。”
这个家她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江情拎上包离开这里。
略微有点头疼的江正兴这会儿缓过来了说道:“小情4%的股份是委屈她了,你督促她一些,明年扶持她掌管汽车吧。”
江耀东说:“儿子明白。”
“开饭。”江正兴对杨森说,“喊小少爷们过来。”
杨森领了命,颔首的时候,以陈念今这个角度,愈发觉得这人似乎在外面见过。
不是家庭聚会,也不是在全世集团。
但想不起来了。
她收回视线时,不经意撞上江镜的目光,隔着镜片,对方眼神透着冷冰冰的精英质感。
陈念今镇定垂睫,手从江域掌中抽出,可江域扣得紧,仿佛走神没有意识到。
她凑近江域:“儿子来了。”
呼吸落在耳畔,江域敛眸结束和江牧短暂而无声的对峙,松开了陈念今的手。
这是江牧第一次拿看待情敌的目光看他。
他隐隐觉得,江牧和曾蕾的离婚,或许和他与陈念今有关。
–
饭后,江域三兄弟被江正兴叫去了楼上谈话。江耀东似乎是有急事要走,反复看了几遍手表,和卫沁离开。
卫沁走之前,和陈念今进行对视,做了个电话联系的手势。
她见曾蕾和大嫂钱莉聊着,便想着去客厅和知遇他们玩儿,还没走几步,被曾蕾叫过去。
曾蕾等她近前,开玩笑的口吻说:“我是没想到离婚受益的竟然是我们三个外姓人。”
“什么外不外姓的,说到底都是一家人。”钱莉总是一副好妻子的模样。
曾蕾也最看不惯钱莉这副以男人为天的做派,和陈念今说话:“你什么感觉?”
纵然有什么看法,陈念今也不会在这时候这种地方和她们说,摇摇头。
曾蕾哪还能不明白,思忖了一下扯个稍远的话题:“上次我们聊的女明星果然是整过容的。”
上次?
女明星整容?
陈念今忽然瞥见表情略有异样的钱莉,反应极快配合曾蕾:“哪家整容院做的?”
“你们聊,我去看孩子。”钱莉微笑走开。
钱莉这人长得很漂亮,五官精致得穿上裙子像仙子。和江镜是奉子成婚,本家也算是圈子里的人。舅舅是整容医生。
钱莉父母长得并不好看,她始终不肯承认自己整过容。
整容不犯法,女人追求美丽是天经地义的。
但钱莉这人虚伪,对“整容”话题格外敏感。她和江镜在一起不是因为爱,是她撒谎说自己怀孕了骗江镜结婚,江镜后来发现生子日期拖延,才知道真相。
听了曾蕾说完这些,陈念今对钱莉反感不起来,反倒对江镜的厌恶更深。
“大家都知道?”陈念今觉得江镜不简单。
“怎么可能,爸爸和爷爷不知道,江牧告诉我的。”曾蕾好似瞧不上钱莉。
陈念今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江镜有一百种法子拒绝婚姻,为什么仅凭孩子就妥协?”
曾蕾眸中闪过意外,看着陈念今不说话。
“无非是孩子能给他带来好处,占了好处,还要恶人先告状说被女人骗了,可笑。”陈念今轻嗤。
“诶,你怎么知道的?”曾蕾来了点儿兴趣,好奇问。
陈念今垂睫:“随便猜猜。”
曾蕾不是好糊弄的人,不过也不再追问,她总觉得陈念今有秘密,聪慧却不显锋芒,江域和陈念今的婚姻肯定存在猫腻。
“你不好奇我为什么和江牧离婚?仅凭…”曾蕾没说完,就被陈念今打断。
“不是我该关心的事。”她抱歉摇头。
“我和江牧坦白了。”曾蕾口吻释然,说起上次的事,“我喜欢江域,忘不了。我说我不爱他,他生气,骂我眼瞎。我就说,我宁愿当瞎子。”
陈念今不吭声,眉心浅浅地皱着。
如果曾蕾一而再再而三地说喜欢江域是心中不平,目的只是为了拿曾经“未婚妻”的身份恶心她,她反倒能像看跳梁小丑那样,做到一笑置之。
实则她不认为是这样。
她摸不透曾蕾,暂时只能虚与委蛇不撕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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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二楼,江域听完爷爷的叮嘱,准备离开。他和江镜互相颔了个首,先行出去了。
早他一步出来的江牧还没有下楼,站走廊等着他。
“聊聊。”江牧不是征求意见,是通知。
二楼偏厅有个外置阳台,夜晚能看见远处的市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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