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破钥匙圈,统共不超过二十块的东西。
顾泽叙却足足找了四十分钟,最后找到的时候,他把那只小兔紧紧握在手里。
岑知雪隔得远看不太清,但她似乎隐约看到他眼角一闪而过的泪光。
这简直是比太阳从西边出来还要令人震撼的事。
可楚迟栖的男朋友不都死了五年了吗?
岑知雪很快得到了答案——
她在那个一看就很贫穷的居民楼下,看见了顾泽叙和楚迟栖的亲吻。
那一瞬间,岑知雪什么都明白了。
顾泽叙和楚迟栖,是另一对的自己和桑南芷。
而楚迟栖比自己还要更可怜一点,失去顾泽叙,她什么都没有。
她甚至开始同情楚迟栖。
但她也无法完全同情,因为她爱的那个人,也喜欢楚迟栖。
而就在桑南芷生命的最后,他最爱的那个人,也不是她岑知雪。
她失去了她最爱的人,她谁都不怪。
只怪命运不公。
回忆结束。
岑知雪看着面前神情怔愣茫然的楚迟栖,心底划过一丝惊讶。
按理说楚迟栖身为一个律师,记性不该这么差,不会就这样忘记身为顾泽叙未婚妻的她。
但楚迟栖的表情又不像是装的。
来不及再开口,电梯门打开。
一直等在电梯门口的肖鄢在同时看见电梯里的两个女人时,他的脸上也出现了错愕。
要知道他跟了顾泽叙快十年,早就修炼了一副处惊不变的淡定。
可现在的场面真是修罗场。
一个是他老板心心念念的白月光,一个是他老板的正牌未婚妻。
难不成让她俩同时进去?
肖鄢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岑小姐,您怎么来了?”
岑知雪微笑反问:“你不知道我要来,那在这里等谁呢?”
肖鄢冷汗都快要下来了。
岑知雪本来也只是想逗逗他,她和顾泽叙的约定谁都不知道,肖鄢有这样的反应也很正常。
她颇有深意地看了眼楚迟栖,然后伸手摁下一楼的按钮:“我想起来我落了东西在车上,楚小姐,你楼层到了,不下去吗?”
“下。”
楚迟栖硬着头皮走出电梯。
第19章
电梯门在眼前缓缓合上。
彻底看不见岑知雪后,肖鄢明显松了口气。
虽然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至少现在能跟他的老板交差了。
肖鄢对楚迟栖做了个手势:“楚助理,请跟我来吧,孟总已经在等您了。”
这话怎么听都应该发生在办公室的场景里。
楚迟栖客气礼貌的边走边问:“孟总还好吗?他伤到哪里了,严不严重?”
“昨晚有个人酒驾撞了孟总的车,本来是不要紧的,孟总也没打算计较,那人却觉得孟总瞧不起他,转头又开着车撞过来。孟总伤到了膝盖,医生说至少三个月不能走路。”肖鄢回答。
三个月。
难不成这三个月都不能结束这个案子,回到纽约了?
也不是……顾泽叙伤的是膝盖,又不是脑子,她在病房里把案子解决处理不就行了?
走去病房的一路上都很安静,不是病人很少,是压根就没有别的病人。
楚迟栖好奇的问了句:“这一层都没别的病人吗?”
肖鄢温和的笑笑:“这层是VIP病房,是为了保护隐私特建的。除了孟家,能住这一层的病人家世都是非富即贵的。”
楚迟栖下意识看了眼自己手里提着的塑料袋,里面装着医院楼下水果店十块钱三个的苹果和十二块一个的芒果。
跟这里格格不入。
现在看起来还不如什么都不带。
楚迟栖犹豫着要不要趁肖鄢不注意,把这袋水果随便先丢去哪个角落。
这时肖鄢停下脚步,推开了面前病房的门:“楚助理,请。”
好吧,这下彻底没机会了。
楚迟栖走进病房,顾泽叙半靠在病床头,右腿的膝盖被石膏包裹无法弯曲。
“孟总。”
她悻悻喊了声,却不敢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
她又想起了昨天的那个画面:大雪纷飞,她和顾泽叙在路灯下亲吻。
直到现在她也不能确定,那到底是自己的幻想,还是真实的、被她遗忘的记忆。
顾泽叙原本正在看文件,听见声音,他放下手里的东西看过去:“楚助理。”
楚迟栖有些局促地攥紧手,手里的塑料袋因此发出哗啦啦的声音。
顾泽叙往她手里看了眼,而后看向肖鄢。
肖鄢立刻上前:“楚助理,水果给我吧。”说完就接过那一袋子水果。
这下手里没了东西,楚迟栖更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而顾泽叙对她的态度让她愈发云里雾里。
别说什么前男女友的关系,他对她完全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彷佛两个人根本没有过去那段过往。
果然昨天突然浮现的那幅画面是她的幻想吧。
楚迟栖在病床边坐下来,抿了抿唇开口:“孟总,你……还好吧?”
顾泽叙静静看着她,薄唇轻启,不料却是说:“昨天晚上齐司楠给我打电话了,你和你的同事没事吧?”
齐司楠?那个“楠哥”?
那他岂不是也告诉了顾泽叙,他告诉她,她和顾泽叙曾经在一起五年的事?
她本来还想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
楚迟栖的目光一直往下看:“没事,那几个人就是喝醉了,你朋友没帮忙的话,如果他们太过分,我也是会报警的。”
要不要顺便提一句她有阿尔兹海默症,她把以前的事都给忘了?
正犹豫,耳边传来顾泽叙低沉的声音。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紧张就不敢看别人的眼睛。”
第20章
楚迟栖怔在原地,心脏又一次莫名其妙的感到闷痛。
她下意识捂住心口,感觉有什么东西就要冲出那一道屏障,展露在她的眼前。
但紧接着她撞进顾泽叙幽深的双眸,又一下清醒过来。
她缓缓放下手,粉唇张了又张,最后再次垂下眸:“抱歉,我有阿尔兹海默症……你的朋友说我们曾经在一起过,但我不记得了。”
顾泽叙还是凝视着她:“你也不需要为此道歉——该道歉的是我。”
楚迟栖猛然抬起头,拧起了眉:“什么?为什么你需要道歉?”
顾泽叙却没有回答。
他想起两年前桑南芷葬礼那天,其实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楚迟栖在到墓园后看向他时,她的目光有几秒的涣散和迷茫,那就是她患病的症状。
如果他当时能追问一句,或者让人去查查,他会更早知道她的病,就不会让她那样轻易的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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