鸷还不至于为了那点破股份就跟你一个女人斤斤计较,我只想知道……”
男人的脸凑的近了一些,那卷长的睫毛几乎碰到她的睫毛。
“温寻,你走到南园,到底是无可奈何的妥协还是步步为营的筹谋?”
“……”
温寻的心在颤抖。
她明明知道此刻应该保持冷静,最起码表面要维持冷静,最好能装出无辜可怜的样子来哭一鼻子,哭诉自己的无辜,无奈,哭的梨花带雨,哭的男人心痛不已这才对。
可她做不到。
她那些原本让她自己都佩服的演技好像顷刻间烟消云散了,她什么都拿不出来,僵硬的像一段木桩子。
不对,不是僵硬,她连僵硬都办不到,她在发抖,从心里抖到身体。
而她的颤抖也被男人感知到了。
他的手臂越圈越紧,目光也越来越深冷。
此刻,他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比陆缙言还像。
他以为是他牵着她的手一点点的把她拉到了身边。
实际上,她是踩着他一步步自己走过来的。
从看到遗嘱那一瞬间开始,他就明白了一件事。
这女人的野心比他想的还要大。
她早知道这些,在他面前却滴水不漏。
她还问过他为什么不去跟陆缙言他们争抢遗产。
这算什么呢?试探吗?
所以,他这个人在她眼里又算什么?
刚才那一问是不死心最后的挣扎,现在,她用沉默回答了他。
陆鸷最后看了温寻一眼,蓦地松开了手,推了温寻一把。
温寻往外一斜,扶着吧台才没摔倒。
定定神,那人已经起身朝衣帽间方向走去了。
没一会,他就拿着户口本出来了。
他把那户口本往吧台上一扔。
随着那户口本落下,啪的一声,同时扔出的还有三个字。
“滚出去。”
他并没有为难她。
只是好像死了心,连为难都不想为难了。
温寻咬着唇,回头看向那个已经朝阳台走去的背影。
沉默了几秒,她转过脸,快速拿起了吧台上的户口本,转身离开了。
听到轻浅的关门声时陆鸷就站在阳台落地窗跟前,他没有回头,目光只隔着玻璃看向远处。
一旁狗窝里的狗子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扬着一只狗头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看着他像石雕一样站在那。
回到房间,关上门,温寻就浑身虚软的靠在了门上。
捏着那个户口本的手还在发抖,眼泪不争气的溢出,湿了眼眶。
许久之后,她才拿起那个户口本,没有打开,只看着封面上的字。
他的问题,她装不出无辜就没法如实回答。
因为,她确实在利用他。
利用的还非常彻底。
算计了他一个孩子。
她原本只想到了利用之后的好处,却没想过利用之后自己的心也会这么痛。
这是她的意料之外。
身体顺着门板缓缓滑落,她最终无力的坐在了地上。
得到股份的胜利感荡然无存,她脑子里满满都是他质问她的模样。
第298章 瞧这锅背的
温寻以最快的速度办好了叮当的身份证。
她没有离开南园。
虽然这样多少有点死皮赖脸的味道。
但,跟自己和孩子的安全相比,脸面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第三天,她到了陈律师的律师事务所。
陈律师早就在这等着了,她一来,他就搬出了一摞要签的文件。
把这一摞文件摆在温寻面前的时候,陈律师松了口气。
“温小姐你可算来了,就这两三天我这心都悬着,就这些东西晚上睡觉我都放在我的床头。一天不签好,一天我睡觉都不踏实。”
那天从老宅离开之后,他又玩了两天失踪,把重要文件一藏,手机只跟温寻单线联系,其他电话一概不接。
他给老爷子当私人律师当了这么多年,陆家这些人的把戏他看的最多了,事情没落实之前,一切皆有可能。
当然他也并不是对温寻格外的好,特殊对待,而是这整个遗产继承的过程中温寻就是重头戏,而且是最让人不能接受的存在,只有先把这位的事情落实了,他这任务才算完成,才算对得起老爷子这么多年对他的信任。
温寻一边拿起文件,一边笑着对陈律师道:
“真不好意思陈律师,给你添麻烦了。”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这是我职责所在。我只是担心夜长梦多,出了事对不住老爷子的嘱托。”
温寻浏览着每一份文件内容,确认无误之后才签下名字。
陈律师看着她签字,停了一下,又道:
“这才两三天的功夫,网络上就已经有风声了。老爷子这样安排确实出乎所有人预料,言少爷他们可能一时半会接受不了,这段时间您就小心点,给他们心理上一个接受的过程。”
温寻刚签好一份文件。她把文件放到了一边,扬起脸看着陈律师。
“以陈律师对陆家的了解,他们只需要一个心理上接受的过程就行了吗?”
这话把陈律师问住了。
他愣了一下,表情有点尴尬。
温寻垂眸,又拿起一份文件翻开,边看边道:
“他们要的是结果,不是过程。给他十年,他也接受不了。之所以这两天还算消停那是因为他们没想到好办法,而不是他们在自我消化这个难以接受的事实。”
快速的看完,她提笔签下了第二个名字。
她的字娟秀又有力,写字的手稳的不像个弱女子。
陈律师自叹不如。
“温小姐看的透彻,难怪老爷子信任您。”
“老爷子的心思我是真的不知道。”
温寻抬眸,莞尔一笑。
把这份文件签完放到另一边,她拿起第三份文件,翻开之前又抬眼看向陈律师。
“不过你刚刚提到网络上那些声音,那个倒是不必担心。因为那是我自己放出去的。”
“啊?”
冷静持重的陈律师也没绷住,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温寻笑笑。
“这些签完我就打算开个记者招待会,回应这件事。到时候肯定会有不少人来向你求证,所以接下来还是要麻烦你。”
她自己放出消息,然后出来回应。
以回应之名,向社会公布她继承了巨额遗产的消息。
这样一来,她要是出点什么事,首当其冲的怀疑对象就是陆缙言和陆彧。
陆瑞轩和陆兆霖已经退出了这场争夺,自身难保,陆鸷跟她有一层暧昧关系,不会对她动手,只有陆缙言和陆彧,嫌疑最大。
这一招能不能永久的压制住那兄弟俩不好说,但起码眼下压一压是没问题的。
毕竟,谁都不会傻到在舆论最激烈的风口浪尖顶风作案。
这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女人做起事来真的干脆又果断。
陈律师点点头。
“我明白了。温小姐这样安排对眼前来说很合适。您放心,如果有人向我求证什么,我一定实事求是。”
意思已经表达清楚了,温寻就没再多说。
文件太多,每一份都要认真看,就很浪费时间,她花了整整一个上午才把这些事处理完。
走出律师楼,头顶阳光正好。
春天过完了,天气越来越炎热了。
阳光也有些刺眼,她扬起脸拿手遮挡着阳光看了看天。
许多年前,也是这样一个艳阳高照的日子,她哭干了眼泪领着年幼的妹妹走进了孤儿院。
那时候她就望着头顶上的这片蓝天发下了誓言。
总有一天,她要把‘陆氏财团’那块金光闪闪的招牌踩在脚下。
她从未跟别人说过她这个誓言。
连妹妹杨希也没说过。
其实她知道,说了也没关系,谁也不会当真的。
他们只会笑她痴人说梦。
可是人呐,总该有些梦想的。
她这第一步不是已经成功了吗?
温寻放下遮挡阳光的手臂,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这带着阳光味道的空气。
……
签好所有文件的第二天,温寻就约了几家媒体回应了这件事。
地点就选在捷盛她自己的办公室,人不多,但都是很会散播消息的媒体。
她在面对镜头的时候,陆鸷待在蓝梦。
起初没有别人,整个包厢里静悄悄的,连音乐声也没有,甚至灯都没开,只有他自己隐在暗处。
楚河进来开了灯,看见靠在沙发上喝酒的男人就绷不住了。
“你怎么回事啊?这两天给你打电话也不接,外面的说你昨天来的,到现在也没出去。干嘛呢?修仙啊?”
桌上的酒瓶并不多,说明他待在这大部时间在发呆,连酒都没喝多少。
楚河坐过去,伸手搭在了陆鸷肩上。
“你看看我发现了什么好东西。”
他用另一只手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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