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是姜喜晨竟然那么没心没肺,看都没看他一眼,安全后推开人立刻起身就走。
姜喜晨在听到答案后,表情有短暂的空白。
不是担忧、也不是难过,跟她关心姜丞时的情形完全相反。
有的只是极快的惊讶,惊讶过后便是漫长的茫然。
姜喜晨有点无法相信,俞厌舟竟然会受伤,还是为了她,受伤……
姜母也是微微一愣,她后来就晕过去了,不太清楚具体都发生了什么。
此时听见了,心中有一种说出不来的古怪。
等病房里只剩下两人时,才问:
“晨晨,你不是说他对你不好吗?”
姜喜晨还是那种茫然的样子,怔怔摇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姜母看她也说不出什么来,微微一叹:“你身上也受了不少伤,去让医生给你看看吧。”
姜喜晨只顾着姜丞跟姜母,她的一整只右手都是红肿的状态,骨节那还有点脱皮,血淋淋看着惨不忍睹。
她之前是个特别娇气的小姑娘,被开水溅到了,都会夸张地捂着手卖惨,此时却带着只伤手坐了半天,像感觉不到疼。
姜母心疼坏了:“还有身上,那些人拿棍子打你,肯定也留下了伤势,让医生给你一起看看。”
姜喜晨还停留在得知俞厌舟出事的那个阶段,脑子里有点空白,姜母说话,她就顺着她的意思点头。
这会儿姜丞跟姜母都彻底安全了,绑匪的事也被警方接手,所有的事都有别人去处理,不需要她再担心了。
姜喜晨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下来有些反弹,思绪乱成一团,棉花一样乱七八糟纠缠在一起,听着姜母的话,跟医生去处理伤势,也有些心不在焉,行尸走肉一般。
伤势处理完,姜喜晨本该回病房陪着姜母,她却在迟疑了下后,问医生:
“俞厌舟在哪个手术室?”
医生道:“我这是外科,手术的事,你得问负责那边的人。”
她看姜喜晨神思恍惚,心不在焉的样子,迟疑了下,道:
“我帮你问问?”
姜喜晨怔怔点头,道了声谢。
过了会儿,得到消息,俞厌舟还在抢救中。
姜喜晨问了具体位置,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就默默往那边走了两步。
她做事向来是顾前不顾后的人,习惯了只图一时之快。
小时候,她养成这样的性格,是因为有她爸,一直不厌其烦地跟在她后面给她收拾烂摊子。
姜家出事后,姜喜晨却也没怎么改,因为她潜意识里就是知道,就算她惹出再大的事,也同样会有人帮她处理完善。
就像之前她敢真的去跟匪徒见面,那是因为姜喜晨信任俞厌舟,她相信他一定会及时让人去救她。
她敢去拦面包车,提出拿自己换姜丞,也同样是因为信任,姜喜晨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斗过绑匪,但是她有十足的把握,就算她真的落尽绑匪手里,俞厌舟也一定会把她给救出去。
他给她留下的印象,永远是强大又无所不能的,就像面对那个持刀的绑匪时一样,不过是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能让对方心甘情愿放下武器,放弃抵抗。
姜喜晨却没想过,再强大的人,也会受伤。
她以为,她以为俞厌舟当时会救她,一定是过来之前就算好了救人的时间和角度,两人一定都会毫发无损,所以他才会过来,所以她才会完全没把那当回事。
姜喜晨却没想到,俞厌舟会为了她让自己置身险境。
姜喜晨坐在手术室外面的等待椅上,看着头顶跳动的光,心中有一种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感觉。
她从没有过那样的感受,也分辨不出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只知道,这感觉一点也不好受。
手术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姜喜晨第一时间站起身冲过去。
“怎么样,他没事了吗?”
护士边往外跑,边焦急道:
“病人失血过多,需要血包。”
姜喜晨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动作快过思维,她已经跟着这护士一起往血库跑。
到了那,负责人员却说:“AB型本来就不多,今天上午有个产妇生孩子,都给她用上了。”
护士急道:“那O型血呢,O型血有没有?”
负责人员无奈:“O型血向来是消耗的最快的,早就用没了。”
护士焦灼道:“一包都没有吗,手术室病人失血过多,正等着抢救。”
负责人员摊手:“没有就是没有,急也没办法,深更半夜的,调取都来不及。”
护士听到这,整个人都有些脱力,手臂颓丧地撑在了桌子上。
“那怎么办,难道我们就只能坐以待毙,眼睁睁看着病人出事?”
负责人员见多了这种情况,闻言十分冷漠地说:
“要怪就怪他自己运气不好,为什么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赶上半夜出事,这个点现场召集志愿者献血都找不着人。”
一旁的姜喜晨听到这,忽然插了句话:“我可以献血吗?”
“你是什么血型?”
“我不知道。”
姜喜晨右手有伤,整只手都被绷带缠着,她就用牙齿咬住自己左手臂的袖子,把袖口撸上去,纤细白嫩的手臂上还带着刚刚打架时留下的棍痕,火红的一条,横在白如羊脂的肌肤上。
她把手臂递到采血室的人面前:“试一下,你们又不亏。”
采血室的人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家人?亲属之间不能输血。”
姜喜晨摇头:“我跟他没有亲戚关系。”
采血室的人懒散地拿出工具:“不是亲人,是女朋友,对人家的事这么上心?”
姜喜晨愣了愣,胶管绑在她手臂上时,勒到了她原本就有的伤,疼痛加倍,以至于她倒吸了口气,就错过了回这句话。
检查结果出的倒是很快,护士在一边焦灼的等着:“怎么样?”
“AB型血,可以用。”
小护士跟姜喜晨,互相对看一眼,眼里双双都有些激动,齐齐松了口气。
采血时,护士有些感慨的说:“你男朋友很厉害,来的时候半件衣服都是红的,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第133章 姜小姐在照顾她弟弟
姜喜晨眼神恍了下,心口微微瑟缩。
俞厌舟,被送到医院时,是清醒的?
她不敢想,在他为了她受伤,又看到她义无反顾地弃他而去后的那段时间里。
他清醒的看着她的背影,感受着伤口崩裂的疼痛,脑子里都会想些什么。
后续在采血的过程中,姜喜晨就只默默低着头,没再说一句话。
等一包血装满,采血员要给她止血,她下意识说:
“要不再抽点吧,我感觉我还能抽一包。”
“我先拿回去看看,不够用再跟你说。”
小护士也没客气,拿着血包转身就跑。
姜喜晨这一次,却是没再跟在她后面,一个人留在了采血室。
工作人员见状,主动给她拿了点水果零食,分享自己的宵夜。
姜喜晨道了声谢,却是没什么心思动,手臂上的衣服也没放下去,就那么一直在采血室等着。
坐了不知多久,迷迷糊糊趴在桌子上睡过去。
再被人叫醒时,就已经是第二天了。
一晚上没回去,姜喜晨怕姜母担心,先是回了姜母的病房,姜母却不在房间里。
姜丞是昨晚半夜出来的,黄宇森带着的那些人下手特别狠,不仅殴打折磨姜丞,还挑断了他手脚筋。
就算是救助及时,好好疗养不会影响到以后的行动,但在大雨里浇了那么久,也导致了伤口发炎。
一整个晚上,姜丞都是昏迷不醒,姜喜晨赶过去时,姜母已经守了一整夜,一双眼睛都哭成了核桃。
“畜生,那些人就是畜生,这么小的孩子,他知道什么,他们也对他下得去手。”
那些人,虽然口口声声憎恨姜成业,但姜成业在世时,也没见他们怎么折腾。
反倒是姜成业死后,他们才一个个跟地沟里跳出来的老鼠似的,迫不及待就朝着姜母她们下了手。
姜喜晨道:“因为他们懦弱,他们知道斗不过我爸,所以才只能在我爸走后,拿着女人跟孩子撒气。”
姜母伤心道:“晨晨,国内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我们走吧,我们立刻就走好不好?”
她实在是被吓怕了,担心留在国内,又会有仇家找上门。
姜喜晨却在微愣后道:“姜丞的伤还得养一阵子。”
姜母说:“他不能走,咱们两个总会有办法的。”
姜喜晨:“但是,但是俞厌舟那边……”
姜母抬头看向她,眼中的神色颇为复杂。
“你舍不得他?他为了你,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你感动了?”
姜喜晨抿了抿唇,被抽过血的那只手臂,因为血液不流通,现在还在僵硬发疼:
“我去找他,求他帮助的时候,就答应了以后不再提要走的事。”
姜母道:“当时也是因为实在没有办法,才不得已让你去。晨晨,妈还是不想太委屈你,你要是实在不愿意跟他,趁他现在也昏迷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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