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景宸只觉得想笑,连好人卡都发出来了,还不忘点头配合:“嗯,我是好人。”
可他的语气分明有些阴阳,简幼敏感地听出来了。
怎么了嘛?
“还是要谢谢学长。”
景宸大概是被她的道谢弄得有些烦了,嗓音淡淡:“你除了谢谢和对不起就不会说其他的了?”
简幼指尖还捏着棒棒糖棍,抿抿唇:“会。”
“好啊。”
景宸饶有兴致:“你说,我在听。”
简幼看着他:“已经说了,但你没回答我。”
景宸当然明白她说的什么,见到那道娇小的背影如此落寞地往天台方向走去,他自己也想不通为什么。
就忍不住跟了上去。
自从遇到她,他貌似做了太多与自己性格相悖的事。
少年冷白修长的手指轻抚过鼻梁,有些无可奈何,语调轻轻:“看风景,并不是冲你来的。”
景宸抬手轻轻拍了拍她脑袋:“回班吧,这里冷。”
话落,他转身离去。
简幼望了眼他修长挺拔的背影,有点懵。两秒后,她收回目光,将棒棒糖重新塞进嘴里,轻轻一跳,双脚稳稳落地。
-
市郊。
偌大奢华之极的独栋别墅,占地面积很广,尽彰显出其主人的权势和尊贵。
景宸坐在钢琴前,黑色的休闲装,左耳那只银色的耳骨夹冷淡而孤傲,身体挺得笔直,气质高贵,结合那张精致帅气的脸,仿佛上帝最完美的杰作。
有一种惊艳的美感。
修长如玉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灵活地跳跃着,线条优雅,一曲美妙的旋律缓缓从指间流淌出来,眉眼异常温柔。
佣人站在远处没敢打扰他,等男生一曲毕,才上前。
“少爷,先生让你去他书房。”
……
景宸抬起骨节叩响了门,等得到里面的人允许这才推门而入。
男人坐在真皮座椅办公桌前,一双狭长冷冽的凤眸盯着眼前的文件,神色不变。书房里一片静谧,只有轻微的呼吸声。
景宸走过去,规规矩矩地站在他面前。
“爸。”
景霁放下手里的文件,仅仅一个抬眸就让人感到压迫感,也不说话,就这么盯着自己的儿子看。
景宸被他看得有些发毛,微微蹙眉:“我脸上有东西?”
景霁淡淡道:“明天你夜雪姐回国,你去接机。”
景宸“呵”了一声,转身,随意地往沙发那里一躺:“不去。”
“由不得你。”景霁眯了眯眼,长身而起,气势逼人。
景宸懒散地瞥了他一眼,就闭上眸不理会,丝毫没有说话的欲望。
大概半分钟后。
右耳忽然一痛,景宸吃痛地“嘶”了一声,缓缓坐直身,伸手去扒拉揪住他耳朵的那只手:“爸,松……松手,疼。”
景霁哼笑,非但没有松手,反而不自觉地又用力了些:“臭小子,能耐了。”
他轻咳了一声,醉翁之意不在酒。
“可以不去,但爸爸需要跟你商量个事,宸儿必须帮我。”
“白日做梦,不帮。”
景宸不爽:“我耳朵都快被你扯掉了,还指望让我帮你,不可能。”
经他这么一提醒,景霁这才注意到景宸的右耳已经被他扯红得仿佛能滴出血来,连忙松手,讪讪笑了笑,完全没有了刚才那盛气凌人的样儿。
“爸爸知道,我儿子最好了。”
二十四. 不要害怕,很快就会好的
“少来。”
景宸嗤了声,盘腿窝在沙发里,骨节明晰的手揉着右耳:“你又惹我妈生气了?”
景霁掐字眼,不满:“什么叫又,说来好像全是我的错,但确实是我的错。”
他坐在男生身旁,有些无奈地捏了捏高挺的鼻梁,“我把我和你妈妈的十八周年结婚纪念日给忘了。”
景宸放下揉耳朵的手,眼尾上挑:“活该,这么大的事都能忘。”
景霁皱眉,棱角分明的轮廓冷冽了些。
“前段时间你谈对象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他“啧”一声:“这鞭子好像很久没与你有亲密接触了吧。”
“……”
赤裸裸的威胁。
提起鞭子景宸就有点害怕,记得小学三年级时那段时间沉迷于网络游戏,学习成绩一落千丈,景霁气极,拎他跟拎小鸡似的将他按在沙发边,取出藤条就往他屁股上招呼,下死手的那种,最后景宸反抗,连带后背也没逃过,那次直接给他抽出阴影了都,真半月没下得了床。
还被父亲罚跪一夜。
从小管教严格,但却少不了对他的疼爱。
有时父亲会对他极为严苛,有时也会像朋友那样跟他相处。
这导致景宸对于父亲是既畏惧又亲近。
但景宸总会忍不住想要挑战一下。
“哦,生气了吗,生气我目的就达到了。”
眼见景霁的脸色越来越冷,景宸迅速站起身,很热心:“好,我帮你。”
景宸站在卧室前,抬手敲响门:“妈,是我。”
门被打开。
入目的是女人一身白色睡袍,长得很漂亮,是那种不可多得的漂亮,长发垂至腰间,浑身散发出天生的贵气,那张精致无瑕的脸挂着浅浅笑容。
下一秒,脸色顿时垮了下来。
她见景霁没出息地躲在儿子身后,语气淡漠了几分:“如果宸儿是帮爸爸求情的,那咱们免谈。”
不等景宸开口,陆婉妍却发现了什么,温柔地问:“宸儿,你的耳朵是怎么回事,这么红。”
“我爸扯的。”
景宸立刻和景霁拉开距离,站在了陆婉妍的身边,“妈,我来可不是为了我爸说情,我是来找你告状的。”
“我没犯错,我爸无缘无故地拧了我的耳朵。”
男生假装受极了委屈的模样。
言罢,他唇角噙着得意的笑,瞥了一眼满脸阴霾的景霁,很快就移开了视线。
没错,他是有意为之。
景霁:“……”
这小兔崽子,临时变招,挑拨离间。
陆婉妍本来就生着景霁的闷气,现在听儿子这样说,更是火冒三丈。
她直接伸手就扯住了景霁的耳朵。
男人顺势俯下身,低头求饶:“老婆,我错了。”
“替儿子还的。”
陆婉妍妩媚一笑,言语间却是毫不留情:“看来,你今晚是连客房都睡不成了,只能睡客厅。”
景霁还在那低眉顺眼地求饶,景宸生怕殃及池鱼,就打算离开,却被自家老爹那冰冷的目光瞪了一眼。
景宸悠然自得,选择性装瞎。
陆婉妍见此,更大用力,“瞪什么瞪,我可警告你景霁,事后你要是敢找儿子的麻烦,我就让你露宿街头。”
景霁瞬间蔫巴了,像极了被什么强行压抑住的小羊羔,眼神哀怨又委屈。
“老婆~”
“别生气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
沈雅淑给简幼找了女家教,黑发扎得干练,一身黑色的西装,戴着复古小方框眼镜,不苟言笑。
看起来是比较严厉的那一挂。
简幼还没到家,沈雅淑先请老师在沙发那坐下,端来一杯温水递给她。
输入密码声响起。
简幼推门而入,站在玄关处换鞋。
走进客厅,沈雅淑朝她招了招手:“幼幼,这位就是你的家教老师。”
简幼双手抓着书包侧袋,乖巧道:“老师好。”
娄芸点头表示回应,在沈雅淑这里已经了解简幼的学习状况。
她们去了简幼的卧室。
一个小时的补习时间。
临走前娄芸还给简幼布置了作业,明天她要检查。
九点四tຊ十下得晚自习,坐公交车大概需要半小时才能到家,等补完习之后已经十一点多了。
简幼只觉得好累好累,浑身无力,她将书放进背包里,就走去卫生间洗了澡。
沈雅淑事后问了简幼这个老师教的怎么样,简幼只随口回了一句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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