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我,心荷和宋司令都不会出事……”
周禹丞的声音沙哑至极,像是疲倦到了极点。
周父周母皱眉的看着低头的儿子,沉默了下来。
周禹丞轻颤着缓缓开口:“是我之前没有认清感情……我确实喜欢宋心荷。”
宋心荷听到这个话,不可思议的转头。
这是她在梦里都不曾听到的话。
如今,却是阴阳两隔了。
宋心荷缓缓地摇了摇头,皱眉苦笑着:“不重要了,周禹丞,这句话已经不重要了……”
她如今只是无处可去的孤魂野鬼罢了。
风轻轻的吹着,就像把她所有的感情带向的远方一样。
周父周母神情复杂地交换了眼神,都是摇头叹息。
周父红着眼眶拍了拍周母的手起身离开:“罢了,你自己心里清楚就好了,我们去看看心荷……”
周禹丞沉默不语,一直看向他们离去的背影。
往后几日,周禹丞亲力亲为操办着她的葬礼。
源源不断前来的各路军官、军属、名流来吊唁。
宾客之多,络绎不绝。
宋心荷百无聊赖地看着自己的葬礼,撑着下巴数着那些人。
有些是周禹丞的下属,战友,领导。
还要爸爸昔日的战友,自小看着她长大的长辈,退役后仍旧远道而来。
还有爸爸的副官陆择,一直跪在她的灵前。
天色渐晚,夜幕降临。
只剩下周禹丞一个人。
直到门口出现了一位许久未见的故人。
“心荷,我回来晚了。”
第17章
宋心荷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人,一身白大褂,风尘仆仆的赶来。
“叶哥哥!”
宋心荷没想到去研究深造医学的叶澄锦居然回来了!
叶澄锦眼神温柔的注视着她的黑白遗照,却落下了泪。
宋心荷想抬手拭去他的眼泪,却径直穿了过去。
她望着自己半透明的手,怔住了。
叶澄锦在她成婚不久后就出去研究了,两年过去,却是阴阳相隔了。
他放下手中的东西,珍重虔诚的跪在了灵前
眼角还有滑落的泪珠,双手和十,嘴里轻声说着什么。
宋心荷靠近了他,想听清楚他的话。
“对不起心荷,倘若我当初主动一点,你如今是不是就不会出事了……”
“倘若我没有离开,在你孤立无援的时候,我就可以陪着你了……”
叶澄锦语气哽咽,眼下是连夜赶路掩饰不住的疲惫。
宋心荷心中忍不住有些动容。
年幼时,她与叶澄锦一同长大,叶澄锦比她大三岁,事事让着她。
那时候,爸爸军务繁忙,也是叶澄锦一直陪伴着她。
直到叶母心脏病去世,叶澄锦毅然决然的去学医,他们交集才逐渐少了。
她成婚后,就和叶澄锦几乎没有了联系。
宋心荷忍不住有些难过,成婚后,疏远了爸爸,和朋友也没有了联系,却只是为了一段糟糕的婚姻。
此时灵堂只剩下周禹丞和叶澄锦,还有宋心荷飘荡的灵魂。
周禹丞侧目望向叶澄锦,薄唇紧抿着,一言不发。
他之前对就从一些只言片语听过叶澄锦,甚至一度认为宋心荷喜欢是也是叶澄锦。
宋心荷看着有些尴尬的氛围。
良久后。
叶澄锦冷声开口:“真不知道宋伯父是怎么放心把心荷交给你的。”
宋心荷眼眶湿润,突然就像小时候一样,叶澄锦来给她撑腰了。
周禹丞身体一僵,想是想到了什么,反驳道:“那你又有什么立场来质问我?”
“我是心荷的哥哥,与她自小长大的家人。”
叶澄锦皱眉看向他。
两人眼神对视,一瞬间迸发了电光火石。
谁也不让着谁的气势。
宋心荷怔怔的听着叶澄锦的话,无论什么时候,他都是坚定站在她身边的家人。
“不过是好几年没有联系过的,哥,哥。”
周禹丞刻意强调了后面两个字。
叶澄锦沉默了下来。
宋心荷秀眉紧蹙着,心里不知名的泛起一直难以言喻的情愫。
灵堂再度沉默了下来。
叶澄锦跪了一整夜,在天蒙蒙亮的时候准备离开。
叶澄锦背对着他冷声说着。
“周团长,我如果是你的话,绝对不会为了所谓的保护而不公开心荷,不会为了所谓的战友而误会心荷,更不会在心荷脆弱的时候离开她的身边。”
“当年我就应该劝说宋伯父,让心荷嫁给疼她爱她保护她的人!”
宋心荷心里一片酸楚,眼眶含泪。
宋心荷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想送一送他,却离不开周禹丞的身边。
而对于周禹丞来说,一字一句何尝不是扎在他的心口呢?
咚——
周禹丞眼前一阵天旋地转,晕倒在了地上。
“周禹丞!”
第18章
宋心荷看着周禹丞晕倒在地上。
她大声的喊着他的名字,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可以听到。
周禹丞这几天,从未休息过,身体自然也撑不住了。
宋心荷一遍遍的看着自己穿过周禹丞的身体却无可奈何。
“周禹丞!你醒醒!”
可能是上天垂怜,路过的士兵看到了晕倒的周禹丞,送去了卫生院。
宋心荷看着在病床上的周禹丞。
他眼下是藏不住的疲倦。
宋心荷就在窗边,看着窗外远处的云,心中一片涩然。
甚至连周禹丞醒了都没有发现。
直到敲门声响起。
陈夏夏提着粥走了进来,脸上还是笑盈盈的摸样。
“周团长,你醒了?”
周禹丞承起身体靠在床边皱眉的看着她:“你来做什么?”
“听说周团长晕倒了,我担心团长的身体,带了亲手煮的粥。”陈夏夏娇声的说着,仿佛之前的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宋心荷蹙眉,她连头七都还没有过呢,就急着上位了?
“不需要,陈同志请回吧。”周禹丞冷声开口。
“周团长,那日我不是故意诋毁宋心荷的……不过是她之前也污蔑我了,我才忍不住说了她几句,周团长,我是真的喜欢你……”
陈夏夏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替自己开脱。
周禹丞沉默不语,静静的看着她。
宋心荷亲口听到告白的时候,心脏仍旧被狠狠的揪住了。
“周团长你应该也是喜欢我的吧?不然为什么拒绝了宋心荷和我去吃饭?”
“批评大会的时候,宋心荷都那样说了,也不公开她,甚至还签了离婚报告!”
“周团长,我是真的喜欢你,想和你……”
陈夏夏一连串的说着,表达着自己的感情。
宋心荷嗤笑了一声,她还真的是急不可耐。
“够了!”周禹丞皱眉冷声打断。
“陈夏夏,如果你只是想说这些就可以离开了。”
陈夏夏脸色一白,泪眼汪汪的拉着周禹丞的手:“可是宋心荷已经死了,我只是希望你能往前看!”
周禹丞一把甩开的她的手,着眉头看着她,眼神冰冷至极。
“那些都是我和心荷夫妻之间的事情,和你一个外人无关。”
“还有那个离婚报告是我很久之前打的,你擅自动了我东西,还拿给了心荷?甚至挑拨我们夫妻之间的关系!”
陈夏夏脸色一白,神情更加难看:“那个……我只是正好看到了……以为你只是迫于宋司令的压力,我就想着帮你一把……”
“你没有资格插手我和心荷之间的事情!”周禹丞沉下脸,眸光骤冷,厉声道。
他虽然靠在病床上,气势却丝毫不减。
宋心荷怔住了,原来那份结婚报告不是周禹丞给陈夏夏的。
不知名的,心口空了一块。
“我错了……但宋心荷去世了……”陈夏夏被吓的后退了半步,颤抖着解释着。
“你说完了吗?可以离开了。”
周禹丞毫不留情的打断了她的话。
陈夏夏仍旧不死心,双眼含泪的看着周禹丞:“周团长,我们……以后还可以做同志吗?”
第19章
陈夏夏见周禹丞皱眉连忙解释:“我知道我做了一些不对的事情,但我是真的喜欢你……”
“不可能了。”
周禹丞眼神冰冷狠厉一字一句的说着。
陈夏夏身体一僵,脸色苍白。
宋心荷却没想到他居然拒绝得那样干脆利落。
周禹丞皱了皱眉,瞥了一眼窗边,又状若无意地收回目光,看向陈夏夏。
“篡改宣传报内容给宋心荷破脏水。”
“散播谣言污蔑宋心荷导致宋司令晕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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