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后连忙起身拉过谢柏菡手上的绳子,将桑茴织拉了上来。
桑茴织倒在地上的那一瞬间,心才放了下来。
谢柏菡片刻不停地去帮她把捆住她的麻绳解开,看着桑茴织被勒红的手腕不由地红了眼眶:“没事吧?”
桑茴织摇了摇头:“谢谢。”
谢柏菡像是劫后余生一般,卸了力地跌坐在地上不停地喘着气,吓得一身冷汗都出来了。
季听浚看着桑茴织,手上的血顺着指尖滴下来。
桑茴织无力地坐在地上,看向他的眼里情绪复杂,那些情绪全都化作莹莹泪光。
她哽咽着开口,声音有些嘶哑:“季听浚……”
未等她把话说个完整,季听浚快步上前蹲下身子将桑茴织拉入怀中。
桑茴织心中的委屈、害怕和愧疚在这一个瞬间顿时喷涌出来,在季听浚怀中放声大哭。
她一遍遍地说着“对不起”,眼泪打湿了季听浚肩膀处的布料。
季听浚用没受伤的那只手紧紧搂住桑茴织的腰身,将头埋进了她的脖颈间。
一滴热泪烫在了桑茴织的肌肤上,烫在了她的内心深处。
季听浚像是要将她整个身体肉筋骨血一般,臂膀像铁链一样钳制住桑茴织的腰。
他真的不想再和桑茴织分开了,这种怅然若失而又失而复得的感觉让他久久不能缓过神来,他呢喃着:“不要丢下我。”
第26章
三人在原地等待着救援,桑茴织看向谢柏菡:“这次多亏你了。”
谢柏菡还没缓过来,摆了摆手:“力气活我只会投壶。”
桑茴织想起赵茹洁头上的伤:“难怪砸得那么准,真不愧是你。”
季听浚坐在一边,手上的伤简单地撕了块衣角包了一下。
没过多久就来人护送他们下山。
桑茴织在将军府修养的几日,季听浚和谢柏菡日日都来看望她,几人就坐在院子里说笑着,时不时还玩闹起来。
就在一个平静的午后,容承渊来了。
季听浚和谢柏菡两人的表情顿时沉了下来,桑茴织倒是平静得很,装作没看见容承渊。
容承渊却毫不在意,他上前一些:“茴织,我听说你出事了,想着来看看你,你还好吗?严不严重?”
桑茴织闻言有些好笑:“我为什么出事侯爷难道不清楚吗?”
说罢她便把玩着一颗白子,看向容承渊的眼神都锐利起来。
容承渊从小厮那里知道了事情的全过程,他面带歉疚的开口:“对不起,是我没有处理好,才会让你……”
“侯爷的话还真是金贵啊,三个字就想让我们一笔勾销吗?那茴织受的苦算什么?”不等容承渊把话说完,谢柏菡就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
这种轻蔑不屑地的神情是第一次出现在谢柏菡的脸上,所有人都不免愣了一下。
桑茴织没忍住笑了出来:“确实如此,侯爷上门就是两手空空来的吗?未免也显得太不真诚了些。”
容承渊张了张嘴,却吐不出一个字。
桑茴织没了兴致,将手里的白子扔了回去:“瞧着这是有场雨下,都且散了吧,我也该休息了。”
季听浚和谢柏菡也跟着起身,容承渊见桑茴织离开,痛定思痛地毫不犹豫地跪了下来。
桑茴织听见动静回头,挑了挑眉:“侯爷这是做什么?我可受不起这大礼。”
季听浚和谢柏菡同样一脸难以接受的表情,容承渊深吸了一口气。
他抬头对上桑茴织毫无波澜的眸子:“你不是要真诚吗?如今我唯一的愿望便是能够得到你的原谅。”
“若是你一直不原谅我,我便在这里长跪不起。”
桑茴织蹙眉,心中不虞:“侯爷这是威胁我?”
容承渊面不改色,这样子让不明所以的旁人看去也许会感动,可桑茴织不会。
季听浚见状就要让人把容承渊轰出去,却被桑茴织和谢柏菡拦下来了。
桑茴织眼底一阵冰霜,看向容承渊的眼神里如今只剩下了厌恶。
她冷声开口:“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侯爷这般壮举也足以见其真心,但我属实是觉得恶心。”
“你要跪就跪,原谅?这一辈子你都别想。”
“跪够了记得自己滚出去!”
说罢她便径直离开了院子,季听浚和谢柏菡也抬脚跟了上去,偌大的院子只剩下容承渊一人。
天空乌云密布,雨点猝不及防地砸了下来,打湿了容承渊的衣衫,眼前模糊一片。
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容承渊还是没有要起身的意思,桑茴织站在阁楼高处看着他摇摇欲晃的身影。
她的声音凉薄:“昏了直接给我扔回忠义侯府。”
第27章
容承渊感觉自己像是置身于暖炉之中。
周围是熟悉的地方——忠义侯府,梅苑。
也就是桑茴织从前住过的院子。
他有些茫然地环顾四周,他不是在将军府吗?怎么现在身处梅苑?
容承渊抬脚走了进去,院里有一抹熟悉的倩影。
他当即便停住了脚,愣在了原地。
容承渊眨了眨眼,下意识地喊出了口:“茴织。”
背对着他的女子听见声音的那一瞬身子僵了一下,随即便回过头看向他。
看清那张脸的那一刻,容承渊便红了眼眶,瞳孔颤动着。
桑茴织站起身,脸上挂着柔情的笑容:“侯爷,你回来了。”
容承渊站在原地迈不出步子,连呼吸都有些不畅。
桑茴织不解地看着他:“侯爷,你怎么了?”
说罢她便走到他面前,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怎么不说话?”
容承渊抓住她的手腕,真正握住的那一瞬间眼角湿润:“茴织……”
桑茴织应着:“是我,侯爷你今天怎么这么奇怪?”
容承渊一把将她拉进怀里:“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他将头靠在桑茴织的肩上,嘴里不断呢喃着。
桑茴织的眼神忽而暗了下来:“是我,那又怎样呢?”
容承渊心尖一颤:“什么意思……”
话未说完,容承渊就感到小腹一阵刺痛,他松开桑茴织,视线看了过去。
一把匕首捅进了他的身体,鲜血不断往外冒着,而握着匕首的手正是桑茴织的。
桑茴织讥讽地笑笑,毫不犹豫地将匕首拔了出来:“我所遭受的,这一刀不及万分之一。”
容承渊心痛地看向她:“你、你就这么恨我吗?”
桑茴织将刀扔到地上,语气轻佻:“当然,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所作所为。”
“容承渊,你没有心,是你自作自受,怪不得别人。”
眼前的景象忽而扭曲,直至消失。
容承渊看着周围的一片昏暗,手上的血迹也荡然无存,可腹部的疼痛却是那么真实。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小腹,可是却没找到伤口。
耳边突然响起桑茴织的声音。
“容承渊你没有心!”
“容承渊!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滚!”
众多声音交织在一起,容承渊痛苦地抱头蹲下。
额上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冷汗打湿了整个后背,像是深陷沼泽无力挣扎的濒死之人。
容承渊不断念叨着:“我没有,我没有……”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的声音忽而消失不见,整个空间变得十分寂静。
容承渊抬起头,眼前却是一幕幕过去的桑茴织。
有初见时的少年模样,有成亲时的幸福,有伤心难过……
不同的桑茴织站在他面前,容承渊终于绷不住,眼泪顺着脸颊落下。
他抬手想去够到桑茴织的身影,可刚触碰到的那一瞬间又化为了泡影。
最后都只剩下一个声音:“容承渊,你放过我。”
“也放过你自己。”
眼前白光乍现,容承渊猛然惊坐而起。
“茴织!”
第28章
容承渊心有余悸地喘着粗气,方才的画面还未完全散去。
冷汗浸湿了他的里衣,桑茴织的脸在脑海之中挥之不去,容承渊抬手攥住心口的衣襟。
他的心莫名地开始抽痛,脑袋也像是像石头一样昏沉沉的。
容承渊掀被下床,脚步有些虚浮无力,他身形不稳地向桌边走去,一杯热茶喝下,容承渊这才清醒些。
放下茶杯后他撑着桌子缓缓坐下,不断回想着刚才所经历的一切,就像是梦一般。
不等他回过神来,小厮端着药膳走了进来,见他坐在那里不免喜道:“侯爷您醒了!”
容承渊的思绪被他的声音拉回到现实之中,他看着桌上的药膳有些索然无味。
他抬眼看向小厮,轻声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小厮恭敬地答话:“回侯爷的话,是将军府的人将您送回来的,回来时您发了高热。”
容承渊闻言蹙眉,语气里藏着一丝希冀:“可有见到夫人?”
小厮眼神躲闪了一瞬:“不、不曾见过,只是……”
“只是什么?”
容承渊眼中忽而亮了一瞬
本文来自投稿,如侵权请联系87868862@qq.com 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