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毒是黎怀夕叫他下的,而他……也是为了好玩。他给你解了蛊,尽力弥补了自己犯下的错误。”
顿了顿,她看了眼景阳。
继续说道:“如果没有他,你早就死了。”
萧珉慈一愣。
那些潦草的记忆瞬间涌上心头。
月亮湾一战。
他们以退为进,以月亮湾为守,想要将剩下的狄蛮全部歼灭。
可时间一拖再拖,随行的干粮都已经吃完了。
黄土之中也没有吃的。
狄蛮放毒熏他们,也幸亏林延秋备下的百药丸起了作用。
后来,月亮湾坍塌。
再醒来,就看见了黎怀夕。
北疆和苗疆也就十里之隔,偶尔清醒时,他想方设法联系到了萧家军。
想要联系林延秋,可她却行踪不定。
误打误撞之下,命运的齿轮又将他们栓在一起。
可越想过往,萧珉慈的心就愈发的痛。
他做的事情是真的太过分了,再紧急时刻弃她于不顾,甚至要另娶他人……
萧珉慈拉住她的手,低声道歉:“对不起。”
林延秋笑了一下,缓缓摇头。
“说这些都没意思了,都已经过去了。”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半个月。
又是一年盛夏。
景阳已经变成了一个小有名气的医者。
在京城也颇受贵女们的喜爱,乖巧的容貌很是讨人欢心。
他坐在林延秋的院中,看着舂药的林延秋,心中渐渐泛起涟漪。
越看眼神愈发的炽热。
林延秋一大早就发现了他盯着自己,疑惑道:“怎么了,一直看我,我脸上有脏东西?”
景阳连忙摇头:“不是,谢谢你姐姐。”
他自生下来,就和蛊虫一起长大。
爹不疼,娘不爱。
偶尔还要给他几巴掌。
无爱的环境扭曲了他的性格,变成了自己不幸福也看不得别人幸福。
她笑了一下,像是三月里的春风。
又暖又轻柔:“爱其实很简单,我们先爱自己就好了。”
景阳双唇翕动:“姐姐,你能爱我吗?”
正要拒绝,门外就传来了一道冷声。
“谁要挖我墙角?!”
萧珉慈穿着窄袖月白束腰袍子,迎着骄阳走了过来。
他提着一篮桂花酥,黑眸中满是笑意:“你最爱吃的城南沈记糕点。”
景阳哼了一声,伸手往篮子中探去。
手上一痛,他愤恨的看向萧珉慈,那根缠绕在他腕间的白蛇‘嘶嘶’吐着信子。
两人之间的气氛又不对了。
林延秋嘴角抽了抽,伸手接过了篮子。
“你一块,阿阳一块,我一块,小白蛇……吃不了。”
说完,就乐呵的吃了起来。
两人再不满,也不在明面上。
三个人就这么诡异又平静的在院中呆了一下午。
风吹树梢,树影婆娑。
夕阳洒在院中,朦胧了时间。
林延秋躺在摇椅上看着在树下舞剑的萧珉慈,似乎一眼又回到了从前。
摇啊摇,摇到过往去。
萧珉慈带着一袭温暖的阳光,坚定的向她走来。
眼眸中盛满了郑重。
一字一句,叩动了她的心弦:“我们成婚吧。”
第44章
三书六娉,明媒正娶。
一样都不曾落下。
直到送入洞房后,林延秋这才回过神来。
自己和萧珉慈拜堂,成了夫妻。
心在胸腔中猛烈跳动着,红烛摇曳,哧哧的燃烧着。
因萧珉慈的威名在外,也无人敢来闹洞房,只有景阳红着眼来到门外。
少年红着脸,一字一句说的认真:“要是他对你不好,我就带你回苗疆。”
“臭小子,还想着要撬我墙角呢?”
景阳没有作答,转身就走。
萧珉慈笑了笑,深吸一口气就推门走了进去。
红罗帐下,是一身凤冠霞帔的林延秋,大红盖头下隐约可见一张娇媚的脸。
他点燃两旁的龙凤花烛,拿起一柄玉如意,轻轻挑开了红盖头。
烛光映衬下,照亮了床上的红绸被褥。
还有林延秋秾丽稠艳的五官。
萧珉慈看的面色一红,身上满是醇香的酒意。
他微微失神,声音沙哑:“延秋……娘子,我们来喝合卺酒。”
林延秋心砰砰直跳,柔声开口:“夫君。”
她笑着,笑意直达眼底。
双手交缠,一饮而尽。
林延秋的唇边还挂着一滴酒,萧珉慈眸色一暗,吻了上去。
他那双墨色的眸子内流转着无尽的温柔,声音暗哑的不像话:“这酒还未喝完,可不能浪费了。”
说完,萧珉慈拿起床边的桂花酿喝了一口。
一只手掌住她的头,贴唇吻上,将酒尽数度过去。
口津落下,随着莹白的脖颈一路向下。
萧珉慈眸色暗沉,他的唇一步步啃噬而下,像是她最虔诚的信徒。
林延秋只觉浑身发软,头上的朱钗又重的头疼。
她满声制止:“头痛。”
等他停下动作时,林延秋的颈上都泛着暧昧的红痕。
萧珉慈眼中闪过愧疚,声音低哑:“是我太过急切,害你受苦了。”
边说,他边轻柔的为她卸下头上的凤冠和朱钗。
万千青丝落下。
红烛长燃,气息纠缠。
萧珉慈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握着林延秋的一双柔夷解开了自己的喜服。
入目。
他手臂健硕,胸膛厚实,腰腹精窄,每一处线条都恰到好处。
上面却泛着丝丝红痕。
萧珉慈委屈的看向林延秋:“我不脏了,我都洗干净了,你不能不要我!”
他狭长的桃花眼,泛着点点水光。
林延秋心头一哽,没有说话。
他以为她还是在介意那件事情,急的红了眼眶:“我真的没有找过去人,我的心里只有你,延秋,你说说话……”
说到后面,他都已经哽咽道无法再说。
林延秋踮起脚,吻去他脸上的泪:“那天晚上是我,从始至终都是我。”
说完,她就把前世今生都告诉了他。
那些无法承受的感情,还有那条无法跨越的鸿沟。
在此刻,全都被推翻。
萧珉慈不再忍耐,喉间发出闷哼。
一手掌住她的头,强势的侵入她的檀口,一只手解着她的衣衫。
炽热的大掌在她腰际游动。
惊起阵阵触电般的酥麻——
“嗯……”
林延秋连忙咬唇忍住哼声,却还是被萧珉慈听了去。
他闷笑一声,将林延秋压在身下。
在她耳边薄弱的皮肤上吐着气,咬牙切齿道:“不是说我虚,不行吗?那娘子可要好好试试,为夫到底虚不虚!”
呼吸交缠间,她只觉得口干舌燥。
头一偏就咬上了萧珉慈的滚动的喉结。
腹部的炽热让她不由嘤咛一声,不小心就舔了一下喉结。
萧珉慈眸光一暗,火气大涨。
将柳腰款摆,花心轻拆,露滴牡丹开。鱼水得和谐,嫩蕊娇香蝶恣采。
林延秋伸手推他,声音沙哑:“别,不要了。”
萧珉慈低头噙住红唇,几番辗转。
月色从窗棂处透了进来。
红纱帐下,两人紧密相贴,不断变换着位置。
声音沙哑破败,喘息嘤咛不断。
沉云暮雨压琼枝,蛟龙昂首入瑶池,海棠嫣红荷瓣湿,豆蔻喷涌石榴汁。
第45章
一夜春光。
晨起又是一阵温存。
等林延秋醒来,身上像是被重物碾过。
连动一下都有些费劲。
但身上却意外的清爽,该上药的地方已经上好了药。
萧珉慈紧紧的抱住林延秋,似乎担心一松手她就会离开他。
被丢下的猫,再次被主人捡回去,就会更加小心翼翼。
没有人想要被自己的爱人丢下。
萧珉慈抱着自己此生唯一的月亮,睡的很沉。
林延秋在他唇上落下一吻,回抱着他。
朝堂之上,风云诡谲。
萧珉慈已经平定了狄蛮,也收复了苗疆。
燕帝的治理下,大燕朝水晏河清,百姓们的生活也走上了正规。
林父的身体硬朗,告老后就在京城中听戏吃茶。
生活也是一片祥和。
景阳心中留着一口气,老大不下也没有成婚。
萧珉慈和林延秋的生活,简单且细水流长。
他总是在下朝后,去太医署接林延秋回家,两个人一起去闹市上逛。
花灯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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