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定郁贺铭和李静欣不管怎样都是注定要走同一条道的。
半晌,秦柔斯将钢笔收好。
而这天起,她却一直没等到郁贺铭回来。
过了两天,秦柔斯就接到了林序维的通知,说是国际奥数竞赛将在明年初举办,她得提前去参加国家集训。
郑父郑母都爽快同意了。
到了出发的日子。
秦柔斯却还想着跟郁贺铭道个别,装了几个包子在铝制饭盒里,就去钢材厂找郁贺铭。
到了厂里,正要踏入大门,旁边运送车上的一根钢条却突然滑落,直直朝她挥过来。
“小心!”
她几乎吓傻了,还是郁贺铭眼疾手快将她拉开。
但她手上的饭盒还是直接被扫倒在地,包子撒了一地。
秦柔斯下意识要去捡,郁贺铭一把拉住她,就怒气冲冲大吼。
“别捡了!你过来添什么乱?”
秦柔斯刚刚本来就吓了一跳,被郁贺铭这么一吼,人直接懵住了。
她攥紧手里的铝制饭盒,结结巴巴道:“我、我来给你送饭。”4
她这样子让郁贺铭心里烦躁至极,不耐烦道:“我不吃!”
秦柔斯心口发闷,想跟郁贺铭说自己要走的事,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郁贺铭又看了手表,随即拉开大门对她冷声道:“赶紧走!别在这里待着碍眼。”
铁门砰地关上。
秦柔斯呆站在门口,许久未曾回神。
——“别在这里碍眼!”
这句话在她脑海盘旋。
同样的话,她已经听过三次了。
前两世,郁贺铭都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秦柔斯失魂落魄走了。
前两世的回忆又一次清晰浮现。
曾经的她,是个文盲,除了用大嗓门强行吸引郁贺铭的注意力,她什么都不会,也什么都不懂。
她不懂郁贺铭为什么要抛弃她这个原配。
她更不懂,两个人在一起是需要爱情和尊重的。
而现在的她懂了。
回到房间,秦柔斯鬼使神差的拿出钢笔,写下两个字——成全。
看着两个字,她露出苦涩而释然的笑。
……
到了出发的时间,秦柔斯拿着行李出门。
郑母又给她塞了些吃的:“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
郑父也满是欣慰:“你这次是去为国争光的,到那边多听林院长的,努力学习!”
“嗯,我知道。”
秦柔斯唇角扯出一抹感激笑意,最后看了看二老,她深深鞠了一躬:“爸妈,谢谢你们,我走了。”
郑父郑母愣了下,直到秦柔斯提着行礼转身,才回神皱眉对视。
另一边。
郁贺铭终于忙完了所有事。
钢材厂的胡工朝他走了过来:“江川,今天来找你的那个女同志是你什么人?”
郁贺铭顿了下,却是自然说道:“嗯,是我媳妇儿。”
胡工一听,拍拍他的肩膀:“知道你是担心她,觉得钢材厂里危险,但这样对媳妇儿可不行,你都不知道她在外面都被你吓哭了。”
闻言,郁贺铭一怔。
胡工笑了笑:“回家跟她道个歉,好好哄哄吧!”
郁贺铭从钢材厂离开,脑中还响着胡工那句:她都被你吓哭了……
心里又烦又乱,还有些古怪的愧疚和心疼。
纠结半响,他猛地踩下刹车,直接掉转车头朝百货中心开去。
等回到家,天色已经黑沉。
郁贺铭把新买的珍珠霜塞进大衣口袋才下车。
远远的,他看见家门大开,不知为何,郁贺铭心里有种山雨欲来的压抑感。
心口一跳,他脚步随即加快,喊着:“爸妈,我回来……”
谁知话未说完,一把扫帚朝他脸当面扔了过来!
郑父的爆喝随之响起:“你还有脸回来?!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孽障!”
郁贺铭整个人被打蒙了。
接着,郑母也哭着一掌打在了他的后背上。
“月娇这么好的人你都不要!真是造孽啊!”
这话让郁贺铭脑子霎时嗡鸣一声,满是不可置信:“什么意思?”
“你自己看!”
郑父愤然将手里捏着的两页纸甩了过来。
薄薄的两页纸如刀甩在郁贺铭身上,上面的内容直直刺入他眼里——
一封,是他自己曾经亲手写下的结婚协议!
另一封,却是秦柔斯亲手写的离婚申请!
第11章
郁贺铭不可置信地拾起那两页纸。
灯光下,秦柔斯写的每个字都那么清晰。
他心口骤然收紧,凝眸认真看去。
每看一个字,郁贺铭的脸色便更白一分。
此刻,他竟然才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秦柔斯已经从目不识丁的粗妇,到现在居然能写下几百字一封离婚申请了。
在文字的最后。
她说:郁贺铭,我真心祝愿你在离婚后,能去找寻到你真正的幸福。
落款处秦柔斯已经签好了字。
郁贺铭的眼底霎时一片猩红,他攥紧了纸张,不觉哽声问:“她去哪儿了?”
“月娇都跟你离婚了,你还问这个做什么呢?”
郑父还在气头上,怒目而视。
“我没签字,就不算离!”郁贺铭哑着嗓子猝然回答。
听见这话,郑父和郑母对视一眼,郑母很快从这话中意识到什么,她擦擦眼角的泪花,上前一步试探儿子的想法。
“江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不想跟月娇离?”
郁贺铭盯着手里的离婚申请,深吸口气确认:“我不想离。”
有这句话,郑父和郑母的脸色当即好看很多。
但郑父背着手,眉头依旧蹙得紧冷哼:“你没想跟月娇分开,那写的这个‘结婚协议’算是怎么个事?”
终归还是问到了。
郁贺铭神色微僵,神色有些不自在:“这是我跟她刚结婚那会儿写的,没想到她一直当真着。”5
当时他对秦柔斯没有什么好印象,随手也就写了。
可后来随着时间流逝,他对秦柔斯愈发认同。
若不是今天在此刻重新看见这份协议,他几乎都已经将它忘记了。jsg
然而也正是秦柔斯将它重新拿出来,郁贺铭才意识到,原来她一直都记得这份协议。
见郁贺铭神色中的失落确实不像是假的。
郑父没有再多问,长长叹了口气。
“既然如此,等月娇回来可一定要记得好好认错。”
郁贺铭很快注意到了重点。
他眼里一亮:“回来?她会回来?”
“对,”郑母还是忍不住告诉了他,“月娇这次是为了去参加什么国家竞赛而去集训了。”
竞赛?
奥数竞赛吗?
郁贺铭脑中记起来,上次秦柔斯确实跟他提过一句,只不过自己当时心情乱糟糟的,似乎并没有给过她什么好话。
天色已经很晚了。
父母又唠叨骂了他几句,这才转身回房去睡了。
郁贺铭在院子里呆站了许久,也回了屋。
屋里已经空空荡荡。
以往郁贺铭回来,不管如何,屋子里总有灯亮着。
秦柔斯的身影时而是在桌前坐着看书做题,时而是待在炕上她自己的那边,先一步睡下了。
可今天,整个房间冷冷清清。
灯暗着,也不再有秦柔斯的身影。
郁贺铭的心也在这瞬间倏地空了下来。
鬼使神差地,他走向了她平时最爱待着的书桌前。
掏出口袋里特意给她买的道歉礼物。
“你走得太急了点,我都没来得及跟你说句对不起。”
将其准备先收入抽屉。
可放入抽屉之时,郁贺铭的目光却很快被旁边放着的钢笔吸引过去。
他眼底满是诧异。
这支长虹钢笔,是自己原本要送给秦柔斯的礼物。
可前些天却莫名其妙不见了。
没等他去找,又碰上了钢材厂的事,于是就没多想。
现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郁贺铭没想明白,忽地发现,钢笔之下还压着一张纸条。
——对了,你送给李静欣同志的钢笔她让我还给你。
郁贺铭神色骤然冷沉了下来。
这怎么就变成他送给李静欣的了?
第12章
一晚过去。
郁贺铭没能想通,总觉得这事或许跟李静欣脱不了干系。
于是隔天一大早他就赶去了电影院旁的文工团排练厅。
李静欣得知他来,十分开心走出来。
“江川,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找我……”
话才说到一半,看见他手里的钢笔时,她的神色有些僵。
郁贺铭的脸色并不好看,他直言问:“这钢笔怎么回事?你去见过秦柔斯了吗?你跟她说了什么?”
李静欣一怔,颇有些无措。
顿了半天,她说:“这钢笔是那天你落在这里的,我给你送回去了,但我别的没说什么,是不是嫂子误会了什么?需要我跟你去解释解释吗?”
听她这样说,郁贺铭神色间的狐疑减退了些许。
他拧起眉头收回了钢笔。
“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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