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秋在不久的将来，宁秀芬不但能回城，而且身份不俗，地位极高。
离婚对他的影响，总好过他被打瞎了一只眼。
闻言，宁秀芬冷冷的眯了眯清冷的眼。
这姑娘长了一张小巧的圆脸，一双眼睛黑葡萄似的，又大又亮，看人的时候水灵极了。
看着也单纯正派，可怎么处理婚姻，非常随便的样子。
离婚妇女的名声多难听，她不知道？
又或者，她别有目的？
不过他也没时间揣测了，因为门外，喧闹的人声已经杀到！
一道女声哭叫着：“我都看见了，荣锦添被人拖进了这牛棚里糟蹋，快救救她！”
“出来！姓荣的王八蛋，下放村里改造还敢耍流氓强！”
“快报公社去，枪毙强奸犯！”
“闯进去，救宁知青要紧！”
荣锦添听着那些闹腾，冷漠地想，真是久违的场景。
可今晚，她要做与上辈子完全不同的选择，她的命运要在她自己手里更改。
宁秀芬黑色镜框后的眼角跳了跳，眼底闪过寒意，忽然看向荣锦添：”你想好了！”
荣锦添已经镇定下来，低声道：“想好了，给我一件你的衣服！”
她的衣服都被人扒走了，那些浑蛋连一件内衣裤都没给她留，恨不得她被糟蹋个彻底。
宁秀芬立刻从破旧的五斗柜里扯了一件洗得灰白的旧工衣扔给她。
荣锦添手忙脚乱地穿起来。
宁秀芬被女孩身上一闪而过的雪白娇软扎了下眼，他马上别开晦暗的眼，抿了唇角。
“砰！”的一声，大门被人一下子狠狠踹开。
门外瞬间涌进来一帮子人。
“小媛，都是我不好，害你被这个下放改造的坏分子糟蹋了！呜呜呜……”
一个穿着灰蓝工装，留着齐耳短发的方脸年轻姑娘冲了进来。
她一把凶狠地扯着荣锦添的胳膊，就要把荣锦添拖出被窝。
好让所有人都看清楚荣锦添光溜溜被人“糟蹋”的样子。
荣锦添被她用力拽得胳膊生疼：“唐珍珍，你放开我，放手！”
她上身穿了宁秀芬的衣服勉强遮了上半身，可却没裤子！
真被唐珍珍拖出来，让那么多人看光，她就真成了人尽可夫的“破鞋”了！
唐珍珍怎么肯放手，一边哭，一边用力扯她的破被子：“小宁，我们都是姐妹啊，让我看看你伤哪里了，大家都是同志，不要怕！”
荣锦添看着这张记忆里虚伪的面孔，眼底闪过厌恶。
上辈子，自己前被害得不能认亲生父母，工作被打压，丈夫出轨，大半辈子抑郁煎熬，有唐珍珍这个’好朋友’一半功劳！
荣锦添眼底闪过森冷的光，忽然低头就狠狠地咬在唐珍珍的手腕上！
第2章就凭你会勾引人？
“啊！”唐珍珍这下是真痛得眼泪都出来，抬手就粗鲁地推开荣锦添。
荣锦添原本脑后被敲了一棍子，就虚弱头晕，被这么一推，差点摔下木板床。
宁秀芬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扶住了荣锦添，也帮她按住了差点脱手的破被褥。
唐珍珍看着自己受伤渗血的伤口，再看向靠着宁秀芬的荣锦添，又痛又恼火，
荣锦添这个破鞋，居然敢咬她！
她立刻看向刚才踹开门的青年：“王知青，你还发什么愣！”
王建华看着荣锦添有些虚弱地靠在宁秀芬怀里。
虽然为了抢到回城指标，他亲手把荣锦添敲晕送进宁秀芬的房间。
可看着这么一幕，他还是心底冒出一股嫉恨的邪火。
王建华拿锄头指着宁秀芬，愤怒地骂：“你这个人面兽心的牲口，竟敢糟蹋我们的女同志，打死他！”
跟着他来的，除了知青点的愤怒的知青们，还有许多村民。
他们对宁秀芬这种下放牛棚改造的“封资修坏分子”本来就有偏见。
街道上头的指示都是——要好好管教“坏分子”，多让他们积极劳作，改造思想。
哪怕宁秀芬平时给村里人看伤病，也没人会跟他来往，但什么苦活脏活，他都得干。
就是这样一个人人都能踩一脚的家伙，竟然敢糟蹋女知青！
打死都不为过！
跟炸了马蜂窝一样，村里人个个都义愤填膺地提着锄头、铁锹朝着宁秀芬狠狠地打过去！
宁秀芬清冷的眼底闪过一丝令人胆寒的杀气，捏紧了青筋毕露的拳。
可看着朝自己冲来的这帮知青和村里人，他忽然松开了捏紧的拳。
男人颓然地闭上眼，自嘲地哂笑——呵，真没意思。
战场上的枪林弹雨都没能让他受重伤，看来要在这里见大血了。
可下一刻，他忽然感觉自己被人拼力向后一扯。
原本半靠着他怀里的姑娘，挡在了面前，朝着冲来的人们大喊——
“住手，他没有糟蹋我，我们在谈对象！”
这一声大喊，仿佛一声惊雷，劈在房间里义愤填膺的人们头上。
众人愣住了，举起的锄头、铁锹僵在半空。
唐珍珍眼底闪过错愕，随后心念电转，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荣锦添，你说什么，你和这个坏分子在谈对象……你身上的衣服……是他的！”
哈，荣锦添这个蠢货，竟然心软护着宁秀芬?
那最好了，招工回城的指标永远都轮不到她!
荣锦添冷冷地看着她：“是，我是和宁秀芬在谈对象。”
“你疯了？！”王建华盯着荣锦添，不敢置信地瞪大眼。
他追求了荣锦添那么久，荣锦添却看不上他，还跟大队那个最年轻的副书记眉来眼去。
这次招工回城的指标那么稀罕，才两个指标，荣锦添就有一份，就凭她搭上了那个副书记？
他一气之下和唐珍珍合作，把荣锦添敲晕剥光送进了宁秀芬这个扫牛棚的坏分子房间里，又演了这出戏。
荣锦添没了名声，就过不了这次招工回城的考核。
但过个十年八年，大家淡忘了这事儿，荣锦添也未必没有机会回城。
结果，现在这蠢女人，居然同情宁秀芬，说跟这个坏分子在谈对象，她疯了么！
结婚落户在农村，她就一辈子回不了城了！
可王建华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
倒是跟进来的一个尖嘴猴腮的中年妇女率先冷笑起来——
“哟，原来这是耐不住寂寞，搞破鞋啊！贱不贱呐，发骚到坏分子床上去了！”
她是唐珍珍的二姨，当然知道唐珍珍想做什么，当即落井下石。
村里人看着荣锦添的眼神顿时也满是轻蔑和厌恶。
这要是自家闺女婚前和男人睡一起，搁在解放前得浸猪笼！丢人现眼！
荣锦添咬了咬牙，盯着那中年妇女：“第一、我和宁秀芬在谈对象，男未婚女未嫁，不叫搞破鞋！你女儿小花也在和隔壁村黑子谈对象，也是搞破鞋，也是犯贱？！”
那中年妇女顿时炸了毛，跳起来：“你瞎扯什么！”
荣锦添不理她，看向皱眉站在门口的村支书：“老支书，我不知道唐珍珍看到了什么，我在溪边打猪草不小心掉河里了，他救了我，带着我回来换衣服而已！”
牛棚边上就是条小溪，大家伙都知道。
“我和他已经决定申请结婚了，明天我就去队里开介绍信！”荣锦添再次干脆利落地出声。
她干脆利落的话语，炸得村里人和知青们都有点晕乎。
谁都能看得出她在维护宁秀芬。
“荣锦添，你的思想觉悟太低下了，居然和扫牛棚的坏分子搅和到一起!”王建华气得脸发青。
荣锦添一直拒绝他这个队里刚评的五好青年的追求，却对一个没见过两次，人人避之不及的男人这么维护？！
老支书终于拿着烟斗敲了敲门口，皱眉开口——
“既然是误会，宁知青说了要和荣大夫领证，谁也没说下放改造的人不能结婚，都散了吧！”
他可不想下乡插队的知青和改造分子闹出什么破事儿来。
闹到知青办和公社去，他们的先进小队红旗就没了，还得扣集体工分。
村里其他人见老支书都开口了，也都讪讪地不好继续呆了。
大家伙鄙夷地看了一眼床边上的荣锦添，纷纷转身离开。
唐珍珍心中畅快极了，和自己二姨把一脸愤懑的王建华也都干脆地拉走了。
她可不能让王建华嫉妒起来犯浑，破坏荣锦添和宁秀芬那坏分子的“姻缘”。
宁秀芬把漏风的大门关上，转身看向荣锦添，见她一脑门虚汗，整个人抱着被子坐在木板床上。
他厚厚的黑镜框后，狭眸闪过莫测的光：“你，为什么要帮我？”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荣锦添听出来他话里的冷淡和警惕，沉默了一会：“因为帮你就是在帮我自己。”
宁秀芬按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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