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儿说了一遍:“……我猜测的果然没有错,于家果然在打小宁的主意。”
唐老沉默地听完,一向斯文的老头儿突然返身去了厨房,拿了菜刀闷声不响就往外走。
荣锦添和唐钧、夏阿婆都呆住:“???”
荣锦添反应最快,大惊失色地跑过去一把拉住他:“爷爷,你要干什么,不能拿刀!”
打人是一回事,拿刀子又是另外一回事,那就是板上钉钉的刑事案件了。
这种动手的角色不是都该是夏阿婆的风格吗?怎么唐爷爷那么冲动?
唐老拿着菜刀气得浑身发抖:“一家子都是狼心狗肺的东西,当初他们害我,我不计较了,可还要来祸害我家囡囡,我老了活不久了,枪毙又怎么样!”
荣锦添眼圈发热,心里暖暖的,谁说世上没有亲人在意她呢?
唐老和夏阿婆都是真正疼爱和在意她的亲人,对她很好、很好……
“爷爷别瞎说,你会长命百岁……可是,什么叫害了爷爷和阿婆?”荣锦添听出来了一点不对劲。
“唐老别冲动!”唐钧看准机会赶紧把唐老手里的菜刀抢下来,给了夏阿婆。
夏阿婆赶紧接过菜刀,瞪了一眼摆明气狠了还拉着脸的唐老:“姓于的也是我家老头儿的学生,当年就他整我家老头子最厉害,差点没把我家老头子整死!”
荣锦添眼底闪过怒火:“什么,你们怎么不早说,早知道……”
“早知道,你拿菜刀剁了他儿子,还是杀了他,做不到的事儿,说来干嘛?”夏阿婆没好气地打断她的话。
荣锦添:“……”
不是,夏阿婆为啥连她也怼?
夏阿婆把菜刀拿去收好,冷哼:“姓于的王八蛋也没落好结果,后来自己也被他的学生整得下放了,这就叫——害人者,人恒害之!”
没多久,警察和救护车都来了,整个家属院都被惊动了,不少人都出来看热闹。
荣锦添烦闷地看着吵闹的院子,暗自叹了口气,看来是来不及跟宁秀芬见一面了。
“小宁,我想这事儿还得告诉你爸妈一声。”唐钧给她递了一杯热水,以长辈的身份沉声道。
他知道荣锦添和养父母关系看起来并不太好。
荣锦添敷衍地道:“不用了,免得叫他们担心。”
她接过热水杯,看向不远处正在和警察说话的女老师,有些纳闷:“唐大哥今天为什么会在我阿婆和爷爷宿舍楼这里?”
唐钧也看向不远处的女老师,似有些不好意思,轻咳一声——
“我也是而立之年了,学校以前的老领导给我介绍了黄老师,我和她接触了两次,今天本来是要一起吃晚饭的。”
荣锦添明白了,黄老师是住在四楼的单身女老师之一,跟唐钧正在谈对象。
“今天的事儿,我要怎么谢谢唐大哥?”荣锦添认真地道,唐钧带着他女朋友刚好路过,确实帮了他的忙。
唐钧摆摆手,倒是没怎么放在心上:“我本来在楼下,主要是黄老师先发现的,喊了一声,我才上来的,你想谢就谢她吧。”
他顿了顿,成熟的俊颜上带着复杂的表情,无奈笑了笑:“我不上来,你也把对方打倒了。”
没有邀功当恩人,也没有什么浮夸油腻的言词。
黄老师站在远处,忽然朝他招招手,唐钧马上站起来走了过去。
荣锦添默默地目送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是她想太多了么……
第206章倒打一耙
警察来了以后,把他们都带去了派出所做笔录,昏迷吐血的于强送去了医院。
其他现场证人和当事人各自分开做笔录。
“就是你把人打进医院的……怎么又是你?!”
派出所审讯室门一开,进来一个二十七八岁的警察,拿着笔录本。
荣锦添一看那警察,也笑了:“啊,又是你啊,警察同志,真是有缘。”
原来这次给自己做笔录的警察又是上次处理于家和自家矛盾的警察。
应刚看着面前的小姑娘,还是很难相信于强那么重的伤是她打的。
他眉头一拧:“别套近乎,跟警察有缘的只有死人和犯人。”
上次应刚觉得他们一家老的老,弱的弱。
所以处理和调解他们和于家矛盾的时候,多少有些同情分在里面,支持了唐教授家的诉求,让于家赔偿了不少钱。
但是这次现场的人都证明——
这个小姑娘把于强打进了医院,肋骨断了,插进了肺,于强当场就得了气胸!
她一点都不弱。
他就忍不住猜测上次的事,自己是不是被利用了。
应刚没什么表情地坐下:“现在开始做笔录,老老实实说话。”
荣锦添一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她也不着急,捧着茶杯,乖乖点点头:“好。”
“你……”应刚才要开口,审讯室的门忽然又打开来。
应刚一看自家所长站在门口,他忙站起来,但是派出所长则摆摆手:“不用起来,你们继续,我安排一个兄弟单位的同志旁听讯问而已。”
说着,他略一侧身,让出身后的修长清冷人影。
荣锦添正喝水呢,她睁大了眼,差点一口水呛死:“咳咳咳……咳咳……”
白衣、蓝裤,戴着大檐帽,兄弟单位的同志,不是应该跟车队走人的荣队长,是哪位!
他又来派出所当临时工了!
应刚也愣住了,表情有些古怪,眼底闪过怔然。
所长说完,就走了。
宁秀芬淡淡地一笑,拉开凳子坐下:“应刚同志,你们继续,我只是旁听。”
应刚目光在荣锦添和宁秀芬身上溜了一圈,然后默默地坐下,开始做笔录。
涉及到了刑事案件,讯问的过程自然是无比详细的。
荣锦添说到被强行拖进房子里的时候,她能明显感觉宁秀芬虽然表情淡淡,可浑身散发的气息瞬间变得阴沉森冷。
连应刚都不自觉地屁股往边上挪了挪,悄咪咪瞅了眼宁秀芬。
应刚眉心拧了拧:“你说于强和田姆妈将你拖进房间,他们倒是承认了,包括门口的痕迹和你身上的痕迹,也显示你确实曾经被拖拽。”
荣锦添知道他话没说完。
果然,应刚继续说:“但是田姆妈不承认要绑架和强暴你,她说你们起冲突发生了拉扯。”
“因为上次你和夏阿婆在院子里诬陷她儿子于强耍流氓,她和于强只是找你要说法。”
荣锦添冷笑一声:“他们倒是聪明得很,突然变得很有脑子了啊。”
田姆妈这样的说法,等于他们自己的行为不是绑架或者欲行强暴、拘禁之类的刑事重罪。
顶天算寻衅滋事之类的治安罪名。
甚至可以说只是普通的邻里冲突,拘留都不一定。
但她却对于强下了狠手,把人打进了医院,那坐牢赔钱的就是她!
应刚皱眉:“你指证他们的罪名不轻,但是现有证据不足以给他们定罪……”
荣锦添忽然接过他的话:“而且由于我没有受到真正的伤害,就算警察找到了他们确实试图对我犯罪的证据,也是犯罪未遂,是吗?”
应刚一愣:“你这姑娘懂得的法律常识还挺多的。”
荣锦添垂下眸子,她能懂得不多吗?
之前在电影院附近卖气泡水,怕被郑保国那些混混找麻烦,她还成为派出所普法教育宣传摊子的“赞助商”。
每周末从早到晚地听警察各种普法宣传,她觉得自己要是再卖一年气泡水,都能把复大法律学位拿下了。
“所以,这件事,非但可能追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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