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您和冯小姐相处,她却总是纵容您和她一起吃那些对身体无益的食物,你数数看,自从她回来后,您胃疼过多少次。”
一气说完后,徐妈不再开口。
她见萧定非没有任何反应,只得无奈的叹了口气走出了书房。
整个书房内,只剩下萧定非呆滞在原地。
他抬眸看向骨灰盒,喃喃自语:“你为什么从不跟我说?”
可房间内寂静的没有任何声音,只剩空气回应着他。
沈芷衣面对萧定非从来都是温柔的,恭谦有礼,所以长年下来,他也忘了原本的沈芷衣到底是什么模样。
不知道她走的时候,痛苦有没有减轻一些。
如果没有自己,她应该会过得很开心吧……
萧定非无力地瘫坐在地上,眼底满是痛色。
“芷衣,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
他抬眸看着骨灰盒上沈芷衣小小的照片,想过伸手去抓,手心却只有一片虚无。
在萧定非的世界里,再也没有沈芷衣了。
他的脑海突然闪过什么,他翻开沈芷衣的背包,从里面找出了手机。
打开软件,里面是沈芷衣搜索悉尼歌剧院芭蕾舞剧的记录。
他记得……那是她的梦想
沈芷衣不止一次的跟他提过,可他没放在心上。
萧定非低下头,突然自嘲的笑出了声。
他笑自己的目中无人,也笑自己那自以为是的自尊心。
可笑着笑着,眼泪却大颗的落下,砸向了地面。
和沈芷衣的五年,就像是看了场烟花,不够绚烂,却在戛然而止时落在他身上。
灼烧出一个又一个的血窟窿。
第12章
第二天清晨。
萧定非是被痛醒的。
他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捂着剧烈绞痛的胃,额前都已经密密麻麻的渗透出汗珠。
艰难的扶着桌角站起身后,他从抽屉里找出胃药,随手抠出几粒丢进了嘴里。
随后他又洗了个冷水澡,让自己从头到脚都保持着彻骨的寒冷。
他睁开眼,冰凉的水从睫毛出流下。
萧定非咽下喉间滚动,声音夹颤:“芷衣,你日复一日的冰水淋在身上,怎么受得了?”
洗漱完后,他穿好衣服后开车去了市中心。
他几乎走遍了所有甜品店,把目之所及的一切都搬回了家。
萧定非不忍心破坏掉沈芷衣最后的喜好。
他在书房里,把各式各样的甜品摆满了整个书桌。
他拆开了一盒布丁,看着桌上的骨灰盒:“我陪你一起吃。”说完,便囫囵地咽了下去。
萧定非并不喜欢吃甜食,相反他很讨厌这股甜腻的味道。
他记起刚和沈芷衣结婚时,她带回来一盒蛋糕,兴奋的想与他分享。
可当时的沈芷衣只得到他冷冷的训斥,从那之后,她的身边再也没出现过甜食的痕迹。
那天,是沈芷衣的生日。4
不知不觉中萧定非已经吃了很多,地上堆满了五颜六色的包装盒。
他的胃撑的难受,在吃下手里最后一口蛋糕时,他再也忍受不住,拔腿跑进了厕所。
萧定非不可避免的把刚吃的又全部吐了出来。
徐妈听到动静,匆忙赶到他身边。
“先生,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徐妈眼底满是忧愁,她知道萧定非是想给自己心里一个慰藉。
可人已经走了,他再怎么弥补也无济于事。
萧定非缓过神来,冲着徐妈摆手:“不用……还不到去医院的地步。”
见他如此执着,徐妈也没了办法,她只能接了一杯温水递给他。
萧定非喝下温水,感觉胃的疼痛减轻了一点。
他坐在沙发上,语气平静开口:“芷衣头七那天,我要给她办场葬礼,地点就在家里吧。”
“那些吊唁的人我会列出名单。”
徐妈点点头,转而又说:“夫人的爸妈可能不会来。”
“如果他们不来。”萧定非叹了口气,“我亲自去请。”
……
沈芷衣头七当天。
萧家里里外外已经挂上了白幡和花圈。
那些被邀请来的人各个都哭的真情实意,却又在无人的角落把眼泪一抹,转头和身边的人说起笑来。
萧定非站在二楼冷眼看着,直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
冯昕彤穿着一身红,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走进了客厅。
她挽着沈父上了楼,雀跃的向萧定非介绍:“定非,这是我爸。”
萧定非看着眼前熟悉的中年男人,在脑海中不断搜寻着记忆。
他想起来了,好像之前在和沈芷衣的婚礼上见过他。
当时,他只短暂露了一面,随即又匆匆的走了。
原来这就是沈芷衣的父亲,那个冷血的男人……
萧定非伸出手和他浅浅握了一下,随后又迅速的分开。
冯昕彤却没注意到这微妙的气愤,还一脸笑容看着沈父:“爸,这就是我经常提起的,女儿喜欢的人。”
她刻意停顿了会,又在说出喜欢两个字后,更是一脸娇羞地低下了头。
“冯小姐怕是误会了。”萧定非冷冷开口,“你不是应该称呼我为——”
“妹夫吗?”
第13章
眼前的两人皆是一愣,冯昕彤先回过神。
她抬起眸,诧异的盯着萧定非:“定非,你怎么……”
“而且今天是芷衣的头七。”萧定非眼神冰冷,“你穿的一身红,不觉得是对她的不尊敬吗?!”
萧定非冷峻的声音传进冯昕彤耳中,她更是觉得浑身一颤。
她走上前,拉住了萧定非的手臂:“定非,你听我解释。”
萧定非却一把甩开了她的手,再次看向她是,眼底已经覆盖上了薄薄的一层冰。
“要么把衣服换下来,要么给我出去。”
冯昕彤站在原地一怔,只能抬眼求助自己的父亲。
沈父与她交换了眼神后,缓缓开口:“芷衣去世我们都很难过。”
“昕彤也只是想穿的漂亮一点来看她……”
“你还真不要脸。”
沈母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们身后。
她满脸不屑,死盯着冯昕彤父女两再次开口:“芷衣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父亲,带着和小三生的女儿来参加她的葬礼。”
“是真想她死不瞑目吗?!”
沈父被她的话激到:“你怎么说话永远这么难听。”
“昕彤和芷衣都是我的女儿,她来参加自己妹妹的葬礼有什么不对?”9
眼看着,几人马上就要吵起来。
他们的声音越来越大,引得楼下的人都往楼上看了过来。
萧定非则站定角落,把自己的身影隐在暗色中。
本想着请沈芷衣的父母来见她最后一面,却没想到。
一个只想在失败的婚姻里掰回一城,一个只在乎自己打扮的漂不漂亮。
而另一个……就是个拎不清的混蛋。
萧定非冷眼看着几人,大手一挥喊来了保镖。
他蹙着眉,声音提高了几分:“如果几位执意要在萧家争吵个不停,我不介意让他们把你们都请出去。”
说着说着,他指向了楼下的保镖们。
沈父沈母顺着他的手投去了视线,在看到一个个身形彪壮的保镖后,只得闭上了嘴,站到了一旁。
萧定非见他们安静下来后,只身走下了楼。
他站到沈芷衣的牌位前,接受一个又一个的人上前给她吊唁。
从始至终,他都是面无表情,甚至一滴泪也没有流过。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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