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的目光，工友有些奇怪，一边转头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一边道：“怎么了……”
但她话没说完，也卡住了。
江挽霜率先回过神来，转身就要走。
但顾怀砚却开口喊出了她的名字：“挽霜……”
他的声音嘶哑又颤抖，像是隐忍了极大的情绪。
江挽霜步子一顿，攥紧了手。
她知道自己躲不过了。
感受到两人之间奇怪的氛围，工友识趣的准备离开，临走时不忘提醒江挽霜：“不要忘了采访任务。”
她离开后，这里便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顾怀砚大步走上了前来，心几乎要跳出胸膛。
他抬手想要牵起江挽霜，还哑着声音道：“挽霜，真的是你……”
但江挽霜却避开了他的手。
她深吸了一口气，转过头来直直对上顾怀砚的眼睛，淡声开口：“顾怀砚，我就当没有见过你，你回去吧。”
顾怀砚心口陡然一痛，开口想要解释：“挽霜，当年的事是我错怪你了……你走了之后我一直在找你，我也才意识到，我一直喜欢的人其实是……”
“说这些有什么用？”
江挽霜淡声打断了他的话，面色冷淡：“分开了五年，你在我这早已经是一个陌生人，你的任何想法都和我无关了。”
顾怀砚的脸色白了白，还想要说什么，但江挽霜却直接下了逐客令：“再不走，我就要叫保安了。”
看着她眼底的抗拒，顾怀砚的喉头泛起一阵苦涩。
他不再纠缠了。
最后看了江挽霜一眼，他转身离开。
顾怀砚走后，江挽霜松了口气
幸好他离开了，否则她真的撑不住自己的表情。
至于顾怀砚想说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她会更加小心避开与他的见面，她一定会忘记他。
但天不随人愿。
下午，沪市军区。
会议室。
沪市军区负责人笑着指了指那个男人，随后道：“江记者，介绍一下，这位就是你今天要采访的对象，首都军区的师长，顾怀砚同志。”
第16章
江挽霜挂在脸上礼貌的微笑有一瞬间的僵硬。
好在出于职业素养，她很快就调整了过来，装作若无其事的和顾怀砚握手。
此次的采访是针对一些政策的改革，江挽霜负责等他们开完会后再上前进行采访。
会议用了进两个小时完成。
采访时，江挽霜并没有表现出异常，大方冷静的完成了这一次的工作。
反而是一向冷静淡漠的顾怀砚有了好几次晃神。
采访结束，江挽霜准备回去，却被顾怀砚叫住：“挽霜。”
同行的记者偏过头来，江挽霜抿了抿唇，转头笑着让工友先回去。
工友闻言点了点头。
“顾师长，您还有什么问题吗？”
她客气又疏离的同他说着话，面上的冷漠就像是一根刺扎在了顾怀砚的心底。
他习惯性收紧了手，扯出一抹笑掩饰苦涩：“挽霜，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你工作的样子。”
“你……很优秀。”
听见他的夸赞，江挽霜的心底却划过了一抹讽刺。
她笑了笑：“是吗？”
随后她轻声开口：“我记得，曾经的你不喜欢我这样。”
大方，自信，侃侃而谈。
她花了五年的时间，才找回了当初那σσψ个真实的她。
那个当初顾怀砚讨厌的真实的她。
听到她这样说，顾怀砚的身形猛地一僵。
“挽霜，我……”
江挽霜没有再给他说话的机会，开口打断：“顾师长，天色已经很晚了，我还得回去写报告，再见。”
说完，她转身离开。
她的脊背挺得笔直，再也没有曾经丝毫面对他时小心翼翼的样子。
原来……真正的她更加吸引人。
顾怀砚下意识朝那边走了两步，警卫员在这时却走了过来：“顾师长，还有些事需要你去处理。”
顾怀砚一顿，直到再也望不见那道背影，才收回目光：“我知道了。”
沪市国际报社。
江挽霜回到报社，便一头扎进了工作室开始写报告。
写到关于顾怀砚的采访时，她的笔尖顿了顿，才继续开始写。
可脑海中却满是顾怀砚的模样。
采访他的时候，她真的像表面那样平静吗？
江挽霜自己清楚，不是的。
她的手心被掐出了一道道指印，才强撑着她完成了那一场采访。
给自己带来过光的人，果然没办法那样快忘记。
报告写不下去了，江挽霜干脆停下了笔，透着木格窗看向了窗外。
她还喜欢顾怀砚吗？
江挽霜想了很久，终于给了自己一个答案。
她现在唯一放不下的，不过事曾经那个给予了她温暖的顾怀砚，也就是说，她放不下的是那一段回忆。
至于如今的顾怀砚，她再见他，早已经没了当初那种心动的感觉。
想清楚了这一点，她的心好似也松下了几分。
重新握起了笔，顺利写完报告。
第二天清晨。
江挽霜不明白为什么再见面后，顾怀砚会变得这样烦人。
以前的她求他都不愿意看她一眼，可如今一大早他就眼巴巴的守在了报社的门前，见她过来忙不迭的递上了一包用油纸包好的早餐。
看着他眼中藏着的期待和小心翼翼，江挽霜恍惚了一瞬，好像看见了从前的自己。
忽然觉得烦闷。
人都是失去了才会懂得珍惜吗？
她没有接那早餐，径直从他的身边经过。
手却被顾怀砚一把攥住：“挽霜……”
不等江挽霜挣脱，一声清冽的声音就在两人的耳边响起：“顾师长得空来报社，怎么不提前通知我？”
第17章
江挽霜转过身去，便看见了穿着一身严谨西装的高大男人走了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江挽霜的错觉，男人明明是笑着看向顾怀砚的，可她却感觉有一丝冷意透过了他架在高挺鼻梁上的金丝眼镜。
顾怀砚微微皱了皱眉，两人站在同一处，江挽霜几乎瞬间就感受到了那压人的气势几乎将她淹没。
想要退后一步，可顾怀砚握着她的手不肯松开。
“你是？”
顾怀砚显然也敏锐的察觉到了来人眼中那不易觉察的冷意，所以他的声音也发凉。
但男人好像并不在意般笑了笑，伸出了手：“顾师长这样的大人物不认识我很正常，我是这家报社的社长，方云起。”
江挽霜闻言一怔，愣愣看着面前的男人。
他竟然就是方云起？！
其实当初让她去国外进修的人，就是方云起。
说来江挽霜还要谢谢他，如果不是他，自己也没有底气离开顾家。
两人这五年来一直都有进行书信联络，但江挽霜从来没有见过他本人，因为是国际报社，所以他总是忙着各地走。
没想到方云起和她想象的居然这样不一样。
在信里他是一个很跳脱的人，思维敏捷和她也有许多共同话题，没有一点架子。
可现在见到本人，才明白他的气质完全和随和不沾边。
没有顾怀砚凌厉，但却比顾怀砚清冷。
听到他的自我介绍，顾怀砚勾起了唇，终于松开了江挽霜。
他回握住了方云起的手，声音不冷不热：“方社长谦虚了，要说大人物，我的影响力可比不得你。”
方云起好像没有听懂他话中的嘲讽，始终保持着微笑。
等他们互相介绍完，方云起偏过头去看向了江挽霜：“江小姐，你昨天的报告做的怎么样了？方便给我看看吗？”
“如果结果合格，你就可以转正了。”
提起工作的事情，江挽霜立刻忘记了自己刚刚的心绪，点了点头：“已经完成了。”
方云起颔首：“那你带着报告来一趟我的办公室吧。”
说完，他转头对顾怀砚露出一抹笑容：“不好意思顾师长，今天事忙，没办法招待你了。”
顾怀砚的眸色沉了沉，随后笑道：“没事，我也只是想过来看看挽霜。”
“挽霜，我今天晚上再来找你。”
他不等江挽霜拒绝，转头离开。
江挽霜回过神来，眼中划过一抹气急败坏。
方云起看在眼里，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
社长办公室。
江挽霜将报告放到方云起的手上后便退到一旁，心中满是忐忑。
早在她考核前，工友就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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