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出租屋已经是凌晨了,房东阿姨还没有把他的东西清理出来,但在他进门口花‘重金’安装了一个监控。
大概就是为了他第一时间回来,她能上门清理东西吧。
出租房门口被喷满了油漆,大抵都是渣男去死,这样的字眼。
江亦铭心如刀绞,如果沈迎夏还在,她想必会默默清理掉这一切污浊的东西。
她一直是这样的,明明知道自己有很多缺点,可还是毫无保留地爱着自己,想把世界上一切最好的东西给自己。
门外围满了花圈,被踢到最旁边的一个快递盒子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个盒子已经被挤压得不成样子了,他默了默拾捡起来进了家门。
出租房内,谢清雯的东西已经清理走了,墙壁上他们挂着的情侣照也被清理走了。
干净得她好像从来没来过。
江亦铭用小刀划拉开了那个快递盒子,会是谢清雯为自己准备的订婚礼物吗?
他曾经说等到订婚会给自己准备一个礼物的。
随着小刀落下,一件中式的新郎服赫然眼前。
第19章
新郎服?
江亦铭伸出手摸了摸,眼泪却止不住往下流。
新郎服上沾染了泪痕,他赶紧拿出纸巾擦了擦,新郎服是幸福的象征,不该沾染上眼泪。
拿出新郎服后,盒子底部还躺着一封书信。
他颤抖着打开,沈迎夏工整得像小学生一样的字迹就让他心间一颤。
“吾夫亦铭,见字如面。
你知道我不是一个有文化的人,我拙劣的文字组合能力实在太弱了,表达不出我对炙热的爱意。
那……写到哪算哪可好?
想必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们的婚期已经定下了。
其实不瞒你说,我这段日子总是做噩梦,梦到你说你不和我结婚了,你喜欢上别人了。
虽然这是来自一年前的沈迎夏提前为一年后的你准备的新婚礼物。
可我想,你不会辜负我的。我们会在众人祝福里走上神圣的婚姻的殿堂。
此刻的我,一想到我会身穿洁白的婚纱,而你会穿着这件我亲手所制的中式新郎服我就很激动。
亦铭,你会不会觉得遇见我也是一件幸运的事呢?
亦铭,不管你会不会这样觉得。又是否会在很多年后后悔和我结婚,我对你的喜欢和心动都是不可抹灭的存在。
如果有一天你真的不喜欢我了,请你及时告知我。我不会死缠烂打的,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能幸福,即使能让你幸福的那个人不是我。
在我的心里,你一直都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如果没有你,或许我早就成为了躯体仍在世上,但灵魂却早就已经飘向另一个世界的我了。
是你的出现给了我人生的意义,哪怕我知道,你愿意来到我的身边,愿意陪在我身边。
不仅仅是因为纯粹的喜欢我,又或许你的心里装着的只是一小部分的我。
但我觉得,只要你心里有我,哪怕只是很小很小的一部分,我就会一直坚定站在你身边,无论你犯了什么错。
亦铭,说着说着好像又偏题了,请你理解一下,毕竟从小我的作文就很难及格。
总归,你能收到这份礼物,应该代表着你没有抛弃我,你是爱我的。
你看吧,我就知道你是全世界最好的江亦铭,所以我会成为全世界最爱你的沈迎夏。
至此落笔,余下的话婚礼上再和你说吧。”
江亦铭看完信,眼眸已经泛了一圈圈的红。
她说他是全世界最好的江亦铭,她是全世界最爱江亦铭的沈迎夏。
他的心开始止不住抽搐,心好似被针扎过般的痛。
自己不应该难过的,自己明明不喜欢她,自己只是把他她当成提款机。
可为什么每夜睡觉前她那张放大了的脸怎么也挥之不去呢。
可为什么自己的心会那么痛,痛到难以呼吸。
他想或许只是因为她的死和自己有关,自己有些难过罢了。
可真的是这样吗?那为什么看到沈迎夏的信,自己会那么想要和她有个以后呢。
他一颗心,好像爱上两个人了。
他不愿去想了,忽然门铃被敲响,房东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江亦铭,开门,我知道你回来了。”
江亦铭默了默,他躲不了的,不能因为自己的问题影响这么多人。
他起身开了门,出现在房门外的房东手里握着一颗已经点燃的艾草,低声念道:“熏走魔鬼,熏走魔鬼。”
她抬起双眸怔看着江亦铭:“你怎么还不走?难道是我的艾草不起作用?”
他是魔鬼,房东要熏走的是他。
第20章
江亦铭没和她争执:“你给我一个晚上的时间吧,我会把所有东西清理好,我会离开的。”
旋即江亦铭将房东推出门外,他现在真的没有任何心思和人接触,他只想一个人沉溺在自己的世界中。
被推出去的房东还在骂骂咧咧:“江亦铭,你这样的人就应该去死。你是没长眼还是没长心啊。你这样的垃圾就该生活在垃圾堆。”
“祸害遗千年,你这最起码是个万年不死之身了。”
他捂住了耳朵,他不想去听了。
收拾完东西已经是凌晨五点了,他刚出门就看到小区楼下为他而设置的灵堂。
他的大脸照被摆放在灵堂最中央,而白色花圈上无一不是对他的辱骂。
他的行李很少,除了必要的衣物,他都丢掉了。
他漫无目的在玉溪街头上游荡着,他能去哪里呢?
依照现如今网友的冲浪速度,可能下一刻就能搜索到他的所在之处,他不能给别人带去麻烦,起码此刻的他是这么想的。
就当他她还心存着一丝良知吧。
走啊走,他走到了乌江大桥。
明明已经快到五月份了,可寒冷的浪潮一浪拍过一浪,为什么寒气这么逼人呢?
那时的你能不能感受到冷呢?你一个人在那边会不会害怕呢?
我如今已经落到了这样的下场,会是你想看到的吗?
他默了默,没有人能回答这些问题了。
下一瞬他才发现自己疲惫的脸上有热流涌过,是眼泪。
他抹去了眼泪,低声道:“沈迎夏,你以为你死了我就会难过吗?”
他近乎歇斯底里喊道:“不会的!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回应他的只有一波接着一波的海浪,凌晨街道上忽然有人开了窗朝他喊道:“垃圾滚去垃圾场,别再这里污浊空气。”
听到声音,越来越多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江亦铭,你这种人怕是连阎王都不会收吧。”
“你真的下辈子投胎成老鼠吧,最好是那种出生就被老鼠妈妈咬死的老鼠。”
“赶紧关上窗吧,我看到这张脸都觉得恶心。”
如果不是因为高架桥上不能随意停车,恐怕他早就已经被人群起而围之了。
他倚靠着护栏,身子一瞬瞬瘫软下来。
当时的沈迎夏站在桥上,是不是也这么无助呢?
他蹲在地上,眼泪止不住地流。
他现在什么都没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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