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听浚眼底一亮,忽视了背上的微痛感:“多谢伯父谬赞!”
桑茴织有些无奈地看着自家爹爹,总觉得他有种卖女儿的嫌疑,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夏云湘时,发现她也没有意见的样子。
桑茴织的心中有些凌乱,却又腾升出一股莫名的情绪。
忠义侯府,举行完仪式后容承渊趁着梳洗的时间去了书房。
侍从从门外趁着夜色走了进来。
容承渊有些疲倦地看过去:“什么事?”
侍从毕恭毕敬地回话:“启禀侯爷,夫人被三皇子殿下从法场带走了,桑将军也回都城了。”
容承渊神色一愣:“三皇子?”
他心中忽而生出一些不安的情绪,手边的砚台被他不慎打翻,袍子上溅了些墨渍。
侍从继续说着:“据说三皇子同夫人举止亲密,那私塾也是三皇子名下的。”
容承渊感觉心口有一团棉花堵住了,眼底阴沉。
他将书案上的东西一扫而空,眨眼间地上一片狼藉。
“该死的!他究竟想做什么?”
容承渊双眸猩红,眼前忽而浮现出桑茴织的模样。
侍从低着头:“还、还有,回程时,夫人和三皇子同乘一辆马车,无第三人在场。”
容承渊气上心头,却又说不明白是为什么,只是心中烦闷。
他强压着自己心中的怒火,沉声道:“给我随时注意他们的行踪,稍有动静就通报上来。”
“还有,备好礼品马车,明日登将军府的门。”
第12章
次日,将军府修整干净恢复往日的肃穆。
桑茴织在后院修剪着花枝,红梅在一旁清理着。
红梅偏过头:“小姐,歇会儿吧。”
桑茴织放下剪子,笑着看向她:“红梅,待来年春这满园的花定开得正盛。”
红梅端来茶盘:“是是是,不过我看这满园春色都不如小姐您好看。”
桑茴织接过她斟好的茶,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就知道油嘴滑舌。”
红梅闻言笑笑,自顾自地拿起另个茶杯喝了起来。
桑茴织拍了她一下:“还真是宠坏你了,全都城哪家丫鬟像你这般放肆。”
红梅捧着杯子做了个鬼脸:“谁叫我家小姐心眼好呢。”
两人说笑打闹着,好不快活。
夏云湘带着吴妈妈从院外走进来就看见这个场景,不由地相视而笑。
“织儿。”
桑茴织听见夏云湘的声音回头看过去,粲然一笑:“娘!”
吴妈妈朝着她屈身行礼:“小姐。”2
桑茴织赶忙扶起她:“吴妈妈您是看着我长大的,无须多礼。”
夏云湘拉过桑茴织的手:“院子收拾得如何?还缺些什么尽管跟娘说。”
桑茴织摇了摇头:“娘,我什么都不缺。”
“伯母,桑小姐。”
突然响起的清冽声音像清泉流水一般流进桑茴织的耳朵。
她的视线向夏云湘身后看过去,季听浚倚靠在墙边含笑地看着她。
桑茴织想起昨日的对话不禁蹙了蹙眉:“三皇子殿下如此清闲,属实是让臣女这小小的院子蓬荜生辉。”
季听浚走了过来,毫不在意地开口:“桑小姐误会了,事务繁忙也抵不过我想见你一面。”
桑茴织被他的话霎时弄红了脸,暗暗地瞪了他一眼:“真是不害臊。”
说罢她便背过身去躲在红梅身后,季听浚脸上的笑意更加浓郁了。
忽而前院传来一阵吵嚷,惹得几人纷纷蹙眉。
桑茴织听着声音就要往外走,季听浚一把拉住了她:“你现在出面不合时宜。”
他的眉眼间倏地沉了下来,桑茴织站住了脚:“那又如何,我不在乎。”
季听浚看着她眼里的坚定,轻声道:“我去。”
话落他便阔步向前院走去,桑茴织看着他的背影,心中生出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将军府前院,端坐在主位上的桑沛淳满腔愤慨。
厅堂中央,容承渊站在那里,看起来不卑不亢,俨然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
桑沛淳冷哼一声:“你来做什么?这里不欢迎你。”
容承渊微微屈身:“岳丈大人,小婿今日前来是为了负荆请罪。”
桑沛淳偏过头去:“堂堂忠义侯爵岂会有罪,我们粗鄙的武将之家还入不了你的法眼,不正是你说的吗,我们两家再无瓜葛。”
容承渊急道:“岳丈大人吗,我也是逼不得已才……请您让我见茴织一面。”
“砰——”
桑沛淳拍案而起:“你还有脸见织儿!”
“伯父为何这般气急?”
季听浚走了进来,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容承渊听见声音的那刻瞬间紧绷起来。
“这不是忠义侯吗,昨日大喜本殿下还未道声贺,失礼失礼。”
他的笑容里隐隐带着嘲讽的意味,两人的视线碰撞在一起,针锋相对。
第13章
容承渊逼着自己平静下来,扯出一个得体的笑容。
“三皇子殿下,有失远迎。”
季听浚脸上始终挂着笑:“这哪里谈得上什么迎不迎的,侯爷您不也算是个外客了吗?”
“不过,貌似桑伯父不太欢迎你。”
季听浚的话像一根刺扎进了容承渊的心里,他却装作无事发生地坐在了桑沛淳的身边。
腰间的令牌是通体白玉雕琢而成,是皇室的象征。
这意味着容承渊在季听浚面前只能弯腰低头。
桑沛淳的面色缓和几分:“你这小子,打着拜访老夫的幌子,进门就直奔着织儿的院子去了,这事儿我可要与陛下好好分说分说。”
季听浚乖顺地接着他的话:“晚辈失礼,改日让人送上几坛好酒,同您不醉不归。”
“你这哪是送酒,别以为老夫不知道,你分明是惦记上了我那坛藏了二十年的女儿红!”
桑沛淳打趣着他,两人说笑间像是把容承渊当成空气一般视若无睹。
容承渊听着他们有来有回的对话,紧紧盯着季听浚。
他心中知晓,季听浚对桑茴织有意,甚至说得上是志在必得。
桑沛淳居然舍得将那坛女儿红交于季听浚,他和桑茴织成亲时,桑沛淳可没什么好脸色给他。3
他沉声开口道:“岳丈大人既有贵客,那小婿便自行去寻茴织了,告辞。”
说罢他便转身就要离开前院。
“且慢。”
季听浚出声叫住了他:“忠义侯擅闯后院,这若是传出去桑小姐的名声何在?”
容承渊转过头,似是提醒他:“殿下,茴织是本侯的妻子。”
季听浚闻言嗤笑:“侯爷莫不是忘了,一纸休书她桑茴织就与你毫无瓜葛,昨日你可是将你那位才华横溢的小娘抬为了正妻。”
“全都城的人都知道,侯爷不会是想一笔勾销吧。”
容承渊紧皱眉头:“这与殿下又有何干?”
季听浚逐渐敛起笑容,声音也冷了下来:“当然是因为,桑茴织是注定要做本殿下的皇妃的,不过是让你白白骗走了三年。”
容承渊心下一沉,季听浚果然知道当初发生的事情了。
他看向季听浚的目光开始变得警惕起来:“殿下贵为皇嗣,婚姻大事岂容儿戏。”
季听浚的眼神顿时锐利起来:“本殿下可不需要靠女子的家室做垫脚石。”
容承渊听出他话里话外的嘲讽,刚想开口就被桑沛淳打断了。
“行了,侯爷请回吧,若你还要继续纠缠,休怪老夫手下无情。”
容承渊闻言愕然地看向桑沛淳:“岳丈大人!”
“侯爷自重,这声岳丈老夫我已经担待不起了。”
季听浚笑而不语,摆出一副看戏的神情,好整以暇地看着容承渊。
容承渊顿时感到颜面无存,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恳请您,让我见一面茴织。”
这动静让桑沛淳心中讶然一瞬,季听浚心中毫无波澜,只觉得可笑。
容承渊面上的表情真诚而又顽强,颇有一种见不到桑茴织就长跪不起的架势。
桑沛淳头疼地揉了揉眉心,正当他焦头烂额之际,夏云湘带着桑茴织来了。
桑茴织自打进门,眼神就没落在容承渊身上过。
容承渊见到她,眼底闪烁着几分光彩:“茴织!我……”
桑茴织不等他的话说完,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声音恬静又柔和。
“侯爷可想过会是这般局面?不过是您的咎由自取罢了。”
第14章
容承渊被她的话震得心尖一颤,张了张嘴却没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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