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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没有藏拙,容承渊会不会……就不会像如今这样对我了?

我对于争宠没有兴趣,我只是想在这个世界里活下去。

若是赵茹洁安守本分,我都无所谓。

可是赵茹洁的恃宠而骄,张扬跋扈,让我感觉到危险。

我不想再忍气吞声下去了。

整理好心情,我走去书房,打算和容承渊好好谈一次。

不想书房里只有赵茹洁在。

见我来了,她笑道:“姐姐来这里做什么?难不成也想识字读书?”

“裹着这小脚,连府邸都走不出去,读书也没用!”

我沉声开口:“我可以。”

赵茹洁嗤笑:“好啊,那我们就来比试一下。”

她拉着我走出书房,指着廊下的这条路。

“从南到北,看谁先走过去。”

说着她便抬脚走了出去,姿态轻盈。

而我咬咬牙,只能迈出很小的步子。

走得快些了,我就摔倒在地,被地上的石子磕疼,好久都站不起来。

赵茹洁在前面笑话我:“姐姐,要不我让让你?”

而后她转身,一头撞进了容承渊的怀里。

容承渊扶住她,弄清楚了刚才发生了什么。

他皱起眉,脸色阴沉地看向了我:“你不知道洁儿有孕在身吗?胡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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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就像是瞬间坠入了冰窟

我想解释,可看见容承渊对赵茹洁关心询问的模样。

所有的话都堵在喉咙里,像一块湿棉花堵得我喘不上气。

我忍着心里的鲜血淋漓,撑着慢慢站起身来。

刚要离开,下人走来:“夫人,将军府派人来,说要接您回去住几日。”

母亲派人来了?

我有些怔住,但还是走出去。

只见母亲身边的吴妈妈就等在马车旁。

见我病容,吴妈妈满眼心疼:“姑娘,你被妾室推下深井的事夫人知道了。”

“她哭了一夜,这才让我立刻把您给带回来。”

闻言,我眼睛一酸,开始发涨。

回到将军府。

主院里,我娘在厢房中等着。

我走过去,刚开口嗓子就发哑:“娘……”

只听我娘叹了口气,转过身来:“织儿,你可知道娘到处为什么不让你裹小脚?”

我正脱下鞋子和足袜,露出一双白嫩的小脚来,分明是没裹过的样子。

我天生脚小,算是好命,才能躲过裹小脚的折磨。

我怔了怔,摇摇头。

我娘又叹了口气:“本想着循规蹈矩,恪守本分就可以让你平平安安地过完这一生。”

“如今看来……这世界上唯有自救才是正道。”

第4章

我眨了眨眼,感觉有什么东西要从封闭的心底闯出来。

我的心越跳越快:“娘……您说什么呢?”

我娘没回答,起身从柜子里的暗格中翻出来一本小册子。

然后就翻开小册子,开始和我起来——

“‘特殊的人格’的本质不是人的胡子、血液、抽象的肉体的本性,而是人的社会特质。”

“妇女能顶半边天……”

我娘从人格独立讲到妇女解放,从德先生和赛先生讲到新时代思想。

我狠狠怔住,慢慢感觉自己身体里的血液在不断叫嚣着。

猛地,我一把抓住夏云湘的手,颤抖着声音:“奇变偶不变?”

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

凡是穿越的人,都用这句当暗号。

我心脏发颤,眼中闪烁着期待和兴奋。

我已经想象出了我娘对出口号的下一句后,我们母女俩抱头痛哭的场景。

然而一秒、两秒……

我娘微微瞪大了眼睛,目光全然迷茫:“什么鸡?什么藕?”

一瞬间,我错愕怔住。

怎么回事……暗号失灵了?

我握着夏云湘的手紧了紧,不死心地追问。

“娘,您也是穿越过来的对吧?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

沉默半晌,我的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我娘的神色变了变:“什么叫穿越?”

我愣住,一字一句试探:“穿越……就是我们本来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然后莫名其妙的,我们就来了。”

我娘恍然大悟,点了点头:“那我是穿越过来的。”

我激动起来,就要抱住她。

结果我娘还有下半句:“但二十一世纪是啥?”

我瞪大眼睛,张了张嘴。

好半天,才发出声音颤抖:“娘,您是从哪一年穿过来的?”

我娘神色严肃。

“1944年,民国三十三年,你呢?”

我沉默了好久,才郑重开口:“我从2022年来——”

“我从新中国来。”

庭院吹来一阵穿堂风,好似从时空中百年卷来,像是无形的丝绸将我们母女两人圈在一起。

我娘睁大了眼睛,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

她反握住我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脸上都是急切。

“那……那小鬼子呢?他们还在咱们的地方为非作歹吗?”

我摇头:“没有,小鬼子都被打跑了。”

我娘眼中的光芒愈发闪了闪:“咱们打赢了?!”

我眼睛开始发涨:“赢了。”

“1945年8月15日,日本投降。1949年10月1日,新中国成立。”

“自那以后,再也没有人可以欺负咱们国家了。”

我握紧了我娘的手,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

一字一句道:“到2022年,国泰民安,山河永在!”

第5章

我娘闻言愣了好久,眼前浮上一层雾气,模糊一片。

下一瞬,大颗大颗的眼泪落下。

我见她流泪,心口跟着发烫:“娘,您别哭啊,这是好事!”

我娘连连点头,眼泪却止不住:“是,是好事。”

正因为是好事,她才忍不住,才喜极而泣。

她跟我说起自己的故事。

她死在1944年的哈尔滨,死在731事件里。

那时流离失所,枪林弹雨,硝烟弥漫。

被活活脱水致死时,她才十七岁。

我娘省去了其中血腥残忍的一些过程,尽管如此,我还是听得胆战心惊。

她说,他们那时候活得很艰难。

可他们都始终相信着总会有胜利的那一天,总会有光明降临的时候。

听完她短暂的生命中所经历的一切。

我忽然明白了,什么叫做纸上得来终觉浅。

历史书上短短的几行字就能够概括他们的一生。

而大多数人都被滚滚前进的历史车轮碾碎,成为乱世硝烟中的一抹灰。

我的心情不觉低落下来。

娘见我情绪不对,拍了拍我:“听我说了这么多,你也跟我说说未来的事情吧。”

“新中国……是什么样的?”

我一下提起了兴趣,跟她讲述起侵略者是如何败下阵来。

而后又说起新中国成立时,空中的礼炮和国旗在所有人见证下升起。

我娘好奇地问道:“国旗长什么样?”

我想给她描述,想了一下还是拿来了纸笔。

我伏在桌案上,一笔一画描出了五星红旗的大致模样。

“看,咱们国旗就是这个样子,红色为底色,四颗小星星围着一个大星星,是金黄色的。”

我娘接过我手中的纸,眼含热泪。

笑眯眯地重重地点了点头:“好,真好。

我们两个人絮絮叨叨说了一夜。

天亮时,我娘忽然带我去到了一个很普通的院子。

推开门来,孩童的读书声传入耳朵里。

从前被打发的家仆,没人要的男娃女娃,都在看书写字。

我呼吸一滞,连忙把门关上,拉过我娘。

“娘,您私办学堂,这事爹知道吗?若是被人发现,这可是要杀头的。”

我娘却摘下头上的一只玉簪问她:“织儿,你知道这一件首饰可以换多少大米吗?”

“一百斤。”

这个数字在我耳边炸开,我有些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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