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去看容承渊的脸色,整个房里的温度都像是骤降了一般,压迫地让人喘不过气。
容承渊强忍着心里的伤痛:“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小厮提心吊胆地退下,房里又只剩下容承渊一人,静谧得能听见呼吸声。
容承渊的手紧紧握成拳,止不住地颤抖。
将军府,桑茴织百无聊赖地摆弄着季听浚给她送来的盆栽。
红梅将剪子递到她手上,笑道:“小姐,你是没见着那小厮的脸色,像是吃了苍蝇一样,好玩得很。”
桑茴织面上神色不显:“少说风凉话,你就知道凑热闹。”
红梅敛了敛脸上的笑,不再说起这件事。
桑茴织放下剪子,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红梅,你也会觉得我太狠心了吗?”
红梅闻言连连摇头:“小姐,若是这也叫狠心的话,那你这一路受的伤害又算什么呢?”
“旁人不清楚,可我是一直跟在小姐身边的。”
“我家小姐,是天底下最最好的小姐了。”
桑茴织忽而觉得心底一片柔软,她转过头看向红梅:“谢谢你,红梅。”
红梅憨笑着:“小姐高兴,红梅就高兴。”
前院突然传唤:“小姐!宫中来人,请小姐前往正厅面见。”
桑茴织眉心一跳:“宫中来人?所为何事?”
“奴婢不知。”
桑茴织看了眼红梅,点了点头:“我换身干净衣裳就过去。”
说罢转身朝屋子里走去,她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的地方。
正厅,桑沛淳和夏云湘有些紧张,宫里来的公公笑着看向他们:“咱家在这先恭贺将军夫人一声了。”
桑沛淳和夏云湘相视一眼,桑茴织此时走了进来:“臣女见过公公,爹,娘。”
公公抬了抬手:“小姐快快请起,咱家可受不起。”
桑沛淳清了清嗓子:“公公此番前来是所为何事?”
“将军还没收到消息吗?咱家是受陛下的旨意来下聘的。”
第29章
一家三口闻言倒吸一口凉气,眼神转了好几个来回。
桑茴织顿时觉得自己有种要被气晕过去的感觉,心中早已将季听浚千刀万剐剥皮抽筋无数遍了。
为什么这种事情就不能先提前知会她一声呢?
桑沛淳讪笑着,话都快说不出口了:“公公这、这怕不是说笑呢吧?”
公公嗔怪地看了他一眼:“此等大事岂能说笑,咱家连聘礼婚书都一一带来了,将军莫要同咱家说笑才是。”
夏云湘偷摸地扯了扯桑沛淳的袖子,似是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桑茴织也无措地看向他。
公公站起身:“聘礼送到咱家的任务也就完成了,先行告辞了。”
说着看向桑茴织,从衣袖里掏出两封红帖交到她手上:“这一封是三皇子殿下的婚书,这另一封是咱家包的红封礼金,小小心意也请小姐笑纳。”
桑茴织连忙推拒着:“不不不,这怎么好意思。”
公公推了回去:“小姐结亲后便是三皇妃,不用跟咱家讲这些客气,收下便是。”
说罢欠身离开了将军府。
桑茴织看着手中的红封和婚书,只觉得一个脑袋三个大。
她还并没有做好再成亲的心理准备。
她无助地看向夏云湘,桑沛淳走到门外看着被抬进来的一箱又一箱的聘礼,眼睛都快要看直了。
桑茴织打开手中的婚书,看清字迹的那一刻她忽而又顿住了。
这一手字出了季听浚怕是谁也写不出来了。
她在心里暗自腹诽,三岁小儿的字都比他写得好看,真不知道他那些成堆的字帖练哪里去了。
夏云湘走到她身边,柔声开口:“织儿,这婚事来得突然,你若是不想嫁,我和你爹进宫面见圣上,哪怕是辞官也无所谓。”
桑沛淳头也不回,嘴里却说着同样的话:“你娘说的没错,你的幸福于爹娘而言才是最重要的。”
桑茴织合上婚书,眼中有些动容:“爹、娘,容女儿自己再想想吧。”
夏云湘抬手拉过她的手,语气尽是温柔:“织儿,无论你做什么决定,爹娘都会支持你,别担心。”
桑茴织眼前浮上一层水汽,眼前朦胧了几分,她点了点头:“女儿知道了。”
回到院里的时候,桑茴织还有些感觉不太真实。
她看着自己手上的婚书,脑海里出现了季听浚在烛火前认真地一笔一划写下每一个字的画面。
桑茴织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季听浚真的要娶她。
她曾以为这一切不过都是他一时兴起的玩笑罢了。
握在手里的婚书忽然就滚烫起来,让桑茴织不得不重视起来。
红梅看着她的神情,打趣道:“小姐,你的眼睛都快黏在这婚书上面了,要我说,你就是心悦于三皇子殿下不承认罢了。”
桑茴织像是被戳中了心事一般,一瞬羞红了脸:“红梅!你敢笑我!”
说着她就要抓着红梅讨要说法,红梅笑着躲开了:“小姐这是被我说中了才生气的吧。”
“红梅!”
桑茴织恼了,满屋子追着红梅跑,手里的婚书却是牢牢抓住,一刻也不曾松懈。
嬉笑打闹间,房门忽然闯进来一个人影,桑茴织没能收得住脚,直冲冲地撞了上去。
红梅一看惊呼道:“小姐!”
桑茴织和谢柏菡撞在一起,两人跌坐在地上吃痛地揉着被撞到的地方。
谢柏菡扶着脑袋:“天爷啊,我快要散架了。”
桑茴织起身拉了她一把,面色平静:“柏菡,你来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啊?”
“你不知道吗?滢善族觐见,好大的阵仗,圣上邀了所有官员携家眷入宫。”
第30章
桑茴织晕乎乎地开口:“什么?”
谢柏菡轻轻拍了拍她的脑门:“别什么了,快去换衣服,误了时辰可不好了。”
桑茴织心中叫苦不迭,一天究竟要换多少次衣服才可能罢休啊。
她爹是被排挤了吗?不然为什么这些消息将军府一点儿都不知道。
待桑茴织换好衣服后,谢柏菡直接拉着她上了马车,而桑沛淳和夏云湘早就往宫里去了。
桑茴织有苦说不出,看着这一身鹅黄色的衣衫,又看看身边的谢柏菡一身青衣,她有些担忧地开口:“柏菡,我穿这个颜色是不是不太好,黄色可不能随便穿。”
谢柏菡拍了拍她的手,声音轻柔:“别担心,全都城的人都知道季听浚那小子到将军府下聘了,我看啊,你这三皇妃的位子跑不了了。”
桑茴织闻言瞪大了双眼,神情愕然:“你说什么?什么全都城?我为什么不知道?”
谢柏菡笑得开怀:“将军府在城南,皇宫位于都城中心,那么长的一条队伍过去当然都知道了,况且旁人问起他们毫不避讳说是去你那下聘的。”
桑茴织作势晕倒在谢柏菡肩上,泄了气一般:“我可以不进宫吗?”
谢柏菡笑着看向她,问道:“为什么?”
桑茴织坐直身子,毫不犹豫地开口:“我一点也不想见到季听浚那个混蛋,丢死人了。”
闻言谢柏菡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桑茴织闷闷不乐地坐在一旁,眼神幽怨地看了过去,随后只能坐在一边生闷气。
宫门,一众皇室成员站在君后的身后,所有人都穿戴正式,表情严肃。
桑茴织在侧门下马车时,还没来得及看清人,一只黄袍衣袖就伸了过来,让她不由地顿住了动作。
她抬眼看过去,季听浚正满脸笑意地看着她。
桑茴织收回准备搭上去的手,脸颊绯红:“这不合规矩,况且,你来偏门做什么?”
季听浚执着地伸着手,语气淡然:“我扶未过门的妻子下个马车而已,有何不妥?”
“我们之间的关系,我来接你去正门有何不妥?”
桑茴织闻言一怔:“你疯了?我一武将之女和皇亲国戚站在一起,那是大不敬。”
季听浚的神色认真起来,他坚定地说道:“阿茴,你是我的妻子,我身边的位置只能是你。”
桑茴织还在犹豫着,身后响起谢柏菡的声音:“还愣着干什么?下去啊。”
季听浚抬了抬手,桑茴织最终还是扶着他的手下了马车。
两人站在一起的画面让人感觉赏心悦目,桑茴织不敢去看季听浚的眼睛,站稳后便松开了手,拉开了些距离。
季听浚毫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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