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北镇抚司指挥使的周以朝亲自带兵抄了她的娘家,任凭她如何求情,他依旧将她的爹爹、娘亲、兄嫂一并处死!就连她那几岁大的侄儿都不曾放过!
事后,周以朝对她的解释也只有一句——
“我是奉命行事,公事公办,夫人节哀。”
语气没有丝毫起伏,不带任何感情。
那一刻,苏婉怡仿佛才明白,为何外界都传周以朝是冷面阎罗。
他没有心的。
后来苏婉怡郁郁寡欢,缠绵病榻。
周以朝却不闻不问,似乎从未察觉。
她终于死心,跟他提出和离。
谁料和离的第二天,她却被周以朝的仇家掳走!
仇家将她四肢筋骨打碎,血淋淋的吊在寨门上,试图以此跟周以朝示威。
强撑着最后一口气。
苏婉怡听见了远处的马蹄声,她以为周以朝是来救她的。
可他是来杀她的。
——“我这人平生最恨受威胁。”
冰冷无情的话语振聋发聩。
响彻在苏婉怡的魂魄深处,遍体生寒。
是以今生重来一遭,苏婉怡再不敢爱他了,她只想好好活着。
晚膳之时。
苏婉怡才踏入膳厅,便听见婆母尖锐的嘲讽声。
“你这做儿媳的架子倒是比我还大了,日后用膳是不是还得八抬大轿去请你?”
苏婉怡脚步一顿。
望向总爱刁难她的婆母,她心底忽生出一股无力疲倦来。
苏婉怡知道,一旦婆母开了这个口,这顿饭她定然是吃不顺心的。
前世,她生怕让程家人不开心,总活得卑微谨慎。
如今却是觉得没劲极了。
片刻,她低头哑声回:“既然婆母看我不惯,那儿媳便让厨房将晚膳送去我屋子里,不在这里惹婆母厌了,儿媳告退。”
语罢,她不顾程母铁青的脸色,兀自转身离去。
她已厌倦周以朝,亦厌倦这程家的一切。
没有心力再去周旋这些事了。
深夜。
烛火摇曳几下,忽地熄灭。
苏婉怡正要入睡之际,能感受到周以朝的身躯向她靠近。
炙热呼吸喷洒在她耳畔。
带着薄茧的大手轻易便解开了她腰间的系带,钻入衣摆深处。
她伸手抵在男人的胸膛,试图阻止他更进一步的动作。
可满腔的呜咽被尽数堵在唇齿间。
她无从抗拒,身子发软轻颤,如同一叶孤舟被迫承受着海浪汹涌的撞击。
不知过了多久。
这场情事终于作罢,苏婉怡眼尾发红,回过神来,却见周以朝已经起身。
“你先睡,我还有公文要处理。”
周以朝依旧是那副冷淡的神色,转身就要走。
苏婉怡心下一紧,哑声叫住了他——
“周以朝,我想跟你和离。”
第2章
周以朝身形顿了一下。
但他神色却并无太大波动,只是淡淡挑眉问她:“理由?”
苏婉怡一时哽住。
她刚刚是情急脱口而出,如今才想起两人如今才是新婚,周以朝对她也从未有过出格之事,她于情于理都无法说出和离之事。
见她沉默,周以朝神色平静:“无缘无故,莫要胡言。”
见他大步离去,苏婉怡心口骤紧。
次日,苏婉怡回了趟娘家。
前段时间周以朝刚升为锦衣卫指挥同知,苏婉怡也跟着受母家重视。
进了容府,容母便拉着她的手念叨,随即又教她该如何打理内院,打点人情世故。
“颜儿,你如今身份地位不同了,衣裳首饰怎的还如此素气?晚些我叫人送几匹上好绸缎去你府上。”
可苏婉怡却听不进去,神色乏力,她忍不住开口打断容母:“娘亲,如果我想跟夫君和离……”
“说什么胡话!”
容母一改却才的温情模样,怒斥:“不可能!我们容家嫁出去的女儿就没有和离回来的!莫要丢人!”
没说完的话哽在嗓子眼,苏婉怡心口一刺。
就在这时。
一道声音打断了两人——
“颜儿!你回来了?正好,我有事想找妹夫,与你商量也一样。”
正是她的哥哥容天宏。
容天宏神色欣喜,说着直接将苏婉怡拉了出去,从怀里掏出了一张文书。
“颜儿,哥哥最近做了些生意,可官衙那边不肯通融,你看能不能让妹夫帮个忙?”
苏婉怡看了一眼,本无神的眸中陡然大震。
她立马拦下:“哥,你这是走私兵器,被抓住要砍头的!”
前世容家被抄家,定的就是勾结叛乱的罪!
苏婉怡心头咯噔一下,忽地意识到——前世她并没有在这时候回娘家,因此也就不知道兄长竟在现在就有过这心思。
“这种事你莫要再做了,日后会连累整个容家的……”
苏婉怡断然拒绝,还待再劝,容天宏脸色冷沉的打断她:“这么说你是不肯帮了?”
苏婉怡一怔,还要再劝。
就听容天宏当即冷讽:“嫁出去的女儿果真是泼出去的水!苏婉怡,你不知提拔娘家人就罢了,怎的还胳膊肘往外拐,真是养了个白眼狼!”
刺耳的责备入耳,苏婉怡只能垂眸沉默听着。
因着这两次不愉快,她没能吃饭就离开娘家。
出了容府。
苏婉怡只觉心口憋闷得很,她没上马车,仅带着婢女步行回府。
一路心不在焉,路过朱雀街时。
前方忽地传来一声呵退!
“锦衣卫抓捕逃犯!闲杂人等速避开!”
人群当即四处躲窜。
混乱之际,苏婉怡和婢女冲散,肩膀被人重重一撞,猛地摔倒在地。
还未等她起身,就见前方一名黑衣人挥剑直朝她砍下来。
苏婉怡瞳仁骤紧。
下一秒。
那人竟生生倒在了她面前,咽了气。
在不远处,周以朝骑在马背上,正放下弓箭。
那身形与前世她记忆中的最后一幕相契合。
瘫坐在地的苏婉怡心口倏地一窒。
直到周以朝翻身下马,朝她走来。
“受伤了?”
苏婉怡被周以朝扶起后,才堪堪回神。
谁料,下一秒,又听见他突然责问:“出门为何不带侍卫?”
苏婉怡被他呵斥得一愣,低声说:“只是回趟娘家而已。”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会生气。
“刚刚若不是我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周以朝语气冷硬,神色难看至极:“苏婉怡,你就这么想死不成?”
遭受危险的是她,受责备的也是她。
苏婉怡心骤然一痛,她红了眼,可对上周以朝冰冷的视线,话哽在了嗓子。
前世今生两辈子,她从来没见过周以朝有过这样盛怒的情绪。
回到府内。
苏婉怡刚要回屋,却听见周以朝冷声下令。
“从今日起,夫人禁足府内,不得随意外出。”
第3章
苏婉怡僵在原地。
半晌,她顺从点头:“是。”
周以朝决定的事,向来无从改变。
如今她也懒得去深想他这么说的原因,懒得同他多言。
他一句话,她便顺从地没再出过府门。
隔日。
周以朝去上朝后,苏婉怡正倚在窗边发呆。
外面忽地传来一阵脚步声。
“嫂嫂!听闻你前几日顶撞了母亲,还懂不懂规矩!”
人未至,声先到。
苏婉怡眉头不觉蹙起,心里涌上一股烦闷。
前世,比起婆母,她更发愁的就是跟这位蛮横泼辣的小姑子程芝儿相处。
从她进门第一天起,程芝儿莫名就对她充满了敌意,总认为她不配做周以朝的妻子,不配嫁入他们家。
而周以朝也只会一味叫她忍。
此刻,程芝儿更是直接推开她的房门,居高临下站在她面前呵斥:“你现在就跟我去跟娘亲赔罪认错!”
闻言,苏婉怡厌烦一叹,慢悠悠喊了她的名字:“程芝儿,要说规矩,我是你嫂嫂,是你长辈,何时轮到你来教我规矩了?”
没想到苏婉怡居然会这么说。
程芝儿一愣,满是震惊。
但也不过片刻,程芝儿脸色铁青,直呼苏婉怡名字:“苏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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