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情愿……跟祁烈私奔。”
她将最后一句话的最后两个字说得轻飘飘。
在话音落地的瞬间。
周以朝的脸色如她所愿难看至极。
他怒目圆瞪,满是不可置信:“苏婉怡,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当然,我说我要跟外男私奔,我不是你理想中的贤妻,我做了要受万人唾弃的事,我会让你们程家丢尽脸,我还会辱骂婆母,殴打小姑子,对外做尽失态之事!即便这样,你也不肯休我吗?”
苏婉怡露出灿烂的笑意来。
她每说一句话,周以朝的脸色便更难看一分。
到最后,他静静望着她,冷冷吐出一句:“你疯了。”
“是,我是疯了,我早就被你逼疯了!”
苏婉怡依旧点头应承下来,她红着眼睛瞪着对面的男人,几近咬牙切齿:“还是说,非要我死了,才算是彻底解脱?”
“莫要胡言!”周以朝呵斥她,眼里闪过些许慌意,又很快被他压下,他冷声道,“你就算死了,也还是我程家的妻。”
一句话,让苏婉怡的心瞬间平静下来。
她疲倦至极靠在床榻,声音平淡——
“周以朝,这世上像我这样所谓贤良的女子有很多,你为何就是独独不肯放过我?”
熟悉的话入耳。
此刻,周以朝的心头却如遭重击。
他忽地也问起了自己的心:是,他为何就是非苏婉怡不可?
第40章
心口砰砰直跳。
答案似乎要呼之欲出。
可周以朝却眉头紧蹙,往后退了几步。
他打断了自己的思绪,只冷冰冰看向苏婉怡。
“莫要再说这些胡话了,你好好休息,我会重新让人守在院子里护你安全。”
言下之意。
便是重新给她禁足罢了。
苏婉怡笑了下:“是吗?不过你这些护卫,应该防不住祁烈吧?”
周以朝的脸色一沉。
他冷冷看向她:“那就让他来试试看好了。”
周以朝已经起身大步离开。
苏婉怡的神色也在他离开后陡然冷下来。
她的手紧紧攥着,看见他留下来的那支新玉簪,她眼里恨意翻涌,几乎是毫不犹豫将那新玉簪狠狠砸在地上。
玉簪四分五裂,成了碎段。
苏婉怡神色冷凛,她抬眼看向了窗户外面。
忽地从抽屉里翻出一个玉哨来。
那是那日祁烈走时交给她的。
他说:“你若是改变主意了,愿意让我帮你带你走,你就吹向这哨子,无论何时我都能听见。”
苏婉怡低头摩挲着这玉哨。
眼底却一点点泛起为难来,事实上,即便她能对周以朝放下狠话,可确实无法将祁烈拖下水来。
她喜欢过祁烈,但也仅仅只是喜欢过。
年少时的美好只是她人生中的记忆,不再会是将来,她的心此刻根本不会这么容易因为爱情而跳动了。
跟周以朝的两世,足够让她疲倦。
而祁烈……
祁烈在她和周以朝的故事中,本就该是个局外人,他就不该回京,不该来趟这趟浑水。
周以朝说得没有错。
她根本就不愿意连累祁烈。
玉哨在手中摩挲许久,终究还是被她重新收起。
苏婉怡望着铜镜里的自己,眸色一点点深凝。
她的手抚上了脖颈处的那道疤痕。
这道疤将永远提醒着她,让她记得教训,记得自己心软的教训,记得喜欢周以朝的教训。
一连好几日。
周以朝都没有再回来,可苏婉怡也同样都没能出院子。
苏婉怡却并不急。
她在府中照常过日子,没有婆母和小姑子的打扰,周以朝也不来碍眼,她这段日除了不能出门,反而过得异常惬意。
只是她也明白长久这么下去也不是事。
她总得想个法子离开。
记起周以朝跟她说的那番话,苏婉怡的眸色不禁一沉。
她不明白,不明白周以朝为什么就这么坚持要她留在他身边,偶尔她也会想他难道是因为喜欢她吗?
可这个念头刚升起就会被她按下。
周以朝是没有心的。
这个认知该让她刻骨入心,深深记在脑中。
苏婉怡想不通,也就不去想了,她不去追究周以朝的想法,那没有任何意义。
只是,她都已经将话说得那样难听了,周以朝也不肯放她走,那她还要怎么做才好?
程母却带着婢女送来了一碗药汤。
程母端正身形,定定望着她:“我特意派人去抓的补药汤,趁热喝了吧。”
苏婉怡眉头微蹙,看了一眼。
自从闹了不愉快后,程母很少来见她。
苏婉怡没动弹,瞥了一眼那药汤:“婆母这是熬的什么汤让我喝?”
她满不在意的态度让程母脸色冷沉。
身旁的婢女忙道:“是老夫人特意去找御医求的送子汤。”
送子汤?
苏婉怡眸色一怔,她静静望着那碗乌黑的药汤。
半晌,她伸手拂开,神色平静冷淡。
“不劳婆母费心了,其实,我无法再有孕了。”
第41章
果然不出所料,程母的脸色陡然一变。
程母上前一步来,满是愕然:“你说什么?”
“婆母听不明白吗?”苏婉怡淡淡回望,眼里满是冷讽,“自从上次我小产过后,大夫其实就说了我不可能再有孕,只是夫君怕我伤心,这才瞒着我,也是怕婆母责难,这才瞒着家里人。”
这话说真不真,说假却也不是假的。
苏婉怡有上辈子的经验,她自然明白,自己在失去孩子后,便再也未有孕过。
那时,程母也给她送来了从各地搜寻而来的送子汤。
那些送子汤难喝至极,有些更是偏方。
苏婉怡因此受了不少苦。
可前世的她还是就这么忍了下来,她总天真地以为那是她自己的错,是该自己受的苦。
如今她才明白,有些东西根本就不该强求。
而那些苦,她今生也是一步都不想再受了。
此刻。
听见苏婉怡这番话的程母,脸色难看至极。
“你这是在胡说什么?你尚且还年轻,怎么就会因为一次小产就再也无法生育?你是我程家未来的当家主母,你怎能说出这样的话!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这样怎么还能这样理直气壮占着我儿正妻的身份!”
这样的话,放在前世的苏婉怡身上,定然是要方寸大乱,脸色惨白的。
可如今。
苏婉怡听见这话后,眼里的欣喜简直都要呼之欲出。
她借着手帕掩下忍不住上扬的唇角,语气却张扬:“是吗?婆母若是不喜,那倒不如就去跟夫君说,让他休了我。”
“你……”程母神色怒然,眼里泛起冷意,“好你个苏婉怡,真以为我儿能无底线护着你不成?你等着!”
程母被她气得拂袖远去。
当天晚上。
周以朝回府就朝她屋里大步走来,脸色铁青:“你又在找母亲胡说八道什么!哪个大夫曾说过你无法有孕?苏婉怡,你为了要我休你,竟连这样的话也能说得出口吗?”
“哪里是假话?”
苏婉怡却轻飘飘地靠在床榻,语气神态没有半分波澜。
周以朝被她这番态度惹怒,神色难看至极。
“怎么不是假话?你的身体好得很!”
听见这话,苏婉怡已经连看他都懒得多看一眼,依旧望着手里的闲书,漫不经心回他:“周以朝,你难道忘了吗?前世,我们后来怎么都没再有孕,我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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