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慰藉就是季晟硕没有限制她的通信,她可以联系上任何想要联系的人。
苏欣不止一次想过报警,可季晟硕将手机给她时就说过:“做任何事之前先想想苏家。”
她在脑子里想了无数个方案,比如上网爆料,可季晟硕在娱乐圈的人脉强大到难以想象。
上辈子她是用命才换来了那点热度。
苏欣现在曝光,季晟硕会有一万个公关的方案,比如她是精神病,为了防止她伤害孩子,不可以才将她锁在家里。
她思虑过多,孕期反应太大,吃的东西很快就又会吐出来。
苏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消瘦,就连医生也只能提出给她打营养剂。
季晟硕气的咋了院子里所有的花盆。
苏欣就静静的看着,不悲不喜。
半响后。
一阵大力的推门声响起,男人快步走到她身边质问:“你就这么不想要这个孩子?”
“生下来叫什么,慕乐吗?”
苏欣波澜不惊,反复过去的仇恨也再也无法在她心里激起一点涟漪。
她的态度让季晟硕感到无比惊慌。
怎么能不恨呢?怎么能这么平静的说出这些话?
都说没有爱哪来的恨,可苏欣都不恨他了。
就算他禁锢她,她也神色淡淡。
季晟硕心中一阵绝望,他看着站在窗边的苏欣。
原本纤细的身体更加单薄,反复风一吹,就会消失。
他脑子里又想起苏欣坠楼的画面。
那时她也是这样,站在天台上,毫无预兆的就消失了。
季晟硕喉咙里像被塞满的浓密棉花,巨大的悲伤卡在胸腔里,快要把他撑爆。
良久后,他低头妥协:“生下孩子,我们离婚。”
说完,季晟硕将毯子盖在苏欣肩上,转身出了门。
苏欣愣愣的,直到听见轰鸣的汽车声才回过神来。
她下楼,看着没锁的门,溃烂心终于升出一丝希望。
季晟硕一连几天都没回家。
苏欣乐得清静,高兴的捡起了自己的老行,画了几张设计稿发给季温言。
季温言高兴的上门拜访,还给苏欣带了一盆仙丹花,寓意着重获新生。
两人相谈甚欢。
可就在苏欣送季温言出门时,许久不见的季晟硕回来了……
他浑身欣气,黑目死死的盯着站在一起的两人。
表情哀怨的让苏欣莫名有点心虚,她赶紧送客:“季学长,我们下次再谈。”
季温言嘴角微翘,淡淡的看了季晟硕一眼:“我等苏学妹的约。”
这话略显暧昧,气的季晟硕摔门而出,不想再听。
苏欣尴尬的和季温言解释。
季闻言摆摆手,转身离开。
但刚走出别墅,一记猛拳狠狠向他脸上砸来
季晟硕的声音接肘而至:“离她远点!”
第27章
这一下来的又急又凶,季温言避无可避,挨了一记实拳。
季温言脸颊上很快就浮现了红肿。
季晟硕醉了,但没完全醉,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只是他拿苏欣没办法,所以选择去找季温言的茬。
季温言眉都没皱一下,他抬手摸了摸脸上的伤,正气凛然:“别拿你的小人之心来揣测别人。”
季晟硕听后,又默默捏紧了拳头:“你敢说你不喜欢她?”
季温言沉默。
片刻后,他才缓慢而后坚定的说:“可我从不逾矩,你呢?”
季晟硕被问的愣住,怒气散去,取而代之是铺天盖地的绝望。
他怎么做的,他接了苏月登堂入室。
他还把孩子从苏欣身边夺走,导致苏月肆无忌惮的杀了他。
他逼她离婚,最后逼的她走投无路跳楼而死。
季晟硕捂住脸,悲伤的靠在墙边呜咽。
一声又一声,像只穷途末路的野兽。
季温言皱眉,他不知道这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从别墅的布置来看,季晟硕对苏欣的执念已经深入骨髓,已经扭曲成了一种变态的占有欲。
季温言很不赞同,他是喜欢苏欣,但真正的喜欢是尊重,而不是毫无底线的索取和占有。
但他良好的教养还是让他忍住不满,拍拍季晟硕的肩膀,打算就此离开。
“等等!”季晟硕突然出声。
季温言驻足。
“你愿不愿意带她走。”
季晟硕沙哑的声音飘散在风里。
季温言此刻终于忍不住,回头狠狠给了季晟硕一拳。
良好的教养都被他放下,恨不得打醒这个傻帽。
“你把她当什么?”
季温言揪住季晟硕的衣领,忍不住破口大骂:“她追了你整整五年,你有一刻尊重过她,真正疼惜过她吗?你哪怕有一次问过她需要什么吗?混蛋!”
季晟硕靠在墙上,心如死灰。
他没有,他什么都没做过。
季温言走了。
季晟硕在门口枯坐了一夜。
他和苏欣一墙之隔,中间却像隔却了银河。
苏欣一开门就看见了坐在门口的男人。
他低着头,背脊弯弯,往日的冷酷和傲娇全都消失不见。
又可怜,又活该……
季晟硕察觉到苏欣要出门,他蹭的一下站起身来,眼眶发红:“对不起。”
说完,似是怕对方没有听见,又诚挚的说了一遍:“苏欣,对不起。”
苏欣闻言,仿佛灵魂被抽走,她愣愣的站在原地,眼泪一滴一滴从眼角滑落。
季晟硕见状,也没忍住,雾气漫上双眼。
他抬手,轻轻抚过苏欣的眼角,替她抹去泪水。
苏欣终于回过神来,她喃喃道:“太迟了,季晟硕,太迟了……”
季晟硕了然,是他太懦弱,才导致他们一直错过。
苏欣早就决定要放下他了。
一想到这里,他就心如刀割。
感情是最没道理的事情,爱情的真谛是尊重和包容。
他最好的办法就是放过苏欣。
“傻瓜,你还活着,就不算太迟。”
季晟硕哽了哽,每次想她跳楼到那个画面,他的心都感受一股窒息般的痛意。
最后,他含着热泪露出微笑:“苏欣,恭喜你,你自由了。”
第28章
秋季悄然溜走,初冬来临。
苏欣的孕肚显现了出来,她惫懒的躺在摇椅上,看着前方的小院。
苏氏父母不希望她这时离婚,她只能暂时妥协。
那天过后,两人的关系正常起来。
“暂时不离婚。”
现在主动权完全在苏欣手里,她看见季晟硕的眼里闪过一丝细碎的光。
“等孩子生下来再去领结婚证。”
闻言,男人默不作声,眼里的光转瞬即逝。
苏欣装作没看见。
两人还是住在同一屋檐下,各住各的,井水不犯河水。
可自从上次之后,季晟硕就和以前大不一样了。
他亲自拆掉了屋外的高墙,箭断了窗户外多余的铁网。
只剩下软和的垫子没有拆除。
苏欣有次瞟见季晟硕在外面忙活,听见他说:“垫子还是暂时先不拆,我担心她会摔倒。”
……
季晟硕似乎很闲,将房子鼓捣完之后,又开始鼓捣院子。
他弄了很多奇怪的种子在院墙边种下,每天除了照顾苏欣的饮食起居,就是给院子边的种子浇水。
苏欣懒得和他折腾,毕竟这孩子不是她一个人的。
生活和平惬意,她甚至都在慢慢忘记过去。
直到孩子有了胎动后,她就频频做噩梦,梦见慕乐身体泡的浑身发肿,哭着管她叫妈妈。
季晟硕知道后,特意去把她亲手刻的墓碑带了回来,立在院子里,还在树边扎了一个秋千。
奇怪的是,后来她真的再也没做过噩梦。
苏欣默默看着他忙碌。
这天,她看见季晟硕留在桌上的字条,说今天手下有个剧组要开机,他要去参加开机仪式。下午才回。
苏欣就默默收拢了身上的毛毯,走到墓碑边,坐上秋千,柔声和墓碑说话。
她轻轻摇着秋千,不知不觉
本文来自投稿,如侵权请联系87868862@qq.com 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