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枳音心存疑问,但暂时也得不到解答了。
如今的他什么都没有了,自然也没有人手去帮他调查。
一路到了机场。
到机场时楚迟栖的那趟航班已经起飞,谢枳音迫切想要见到她的心情愈发强烈,于是打算买下一班的航班。
付钱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卡全都被冻结了。
自他离开医院到现在也不过才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孟家下手的速度还真是一点都不迟疑。
想来他的父亲母亲已经做好了逼他回去的所有准备。
谢枳音对售票处的工作人员说了声抱歉,走去一边给岑知雪打了个电话——
他现在是自身难保,他平时的那群朋友估计也收到了家里的警告,不会在这个时候帮他的忙。
选来选去最后只剩下岑知雪。
岑知雪很快接起电话,不等他开口,她第一句话就是:“这就是你抗争的方式?直接和家里断绝关系?说实话,这不是最好的方法。”
谢枳音没有接她的话:“楚迟栖回纽约了,我的卡都被冻结,你帮我一次。”
在谢枳音嘴里听到他求人帮忙是从没有过的事情。
如今的他当真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谢枳音了。
岑知雪没来由觉得有些心酸和可悲,因为同样的境地,她当初和霍邵迁也经历归。
她沉下声来:“你知道这个时候没人能帮你,我帮你也会受到影响……但我不在乎,钱我等会儿给你转过去,你之后随时联系我。”
谢枳音没想到她会这么痛快答应。
毕竟在此之前,他们只是合作关系,仔细追究起来连朋友都算不上。
他一时沉默下来,那句谢谢卡在喉咙。
像是要知道他说什么,岑知雪在他出声前先开口:“别的话就不用多说了,我也不是在帮你,我只是在帮当初的我自己。”
“而且如果邵迁还活着……他也会一定会帮你的。”
如果她和霍邵迁对家里做出抗争的时候,有人能帮他们一把,或许他们不会妥协的那么快,也会更有信心一点。
岑知雪深吸了口气:“谢枳音,我是真的希望你能成功,这不是因为我不想嫁,而是我觉得这个圈子深藏在暗潮下的肮脏规则,该有人出来改变了。”
“如果你能成功,那么其他人……就再也不会受到这些规则的桎梏了。”
谢枳音什么都没再说,此时再多的话语都是苍白的。
他低声“嗯”了一声。
挂断电话,他买了去纽约的机票。
然后坚定的走向了他想去的那个方向。
第29章
在被拥进怀里后,楚迟栖大脑一片空白,迟迟没能缓过神来。
而谢枳音也没有给她反应和喘息的机会。
他不容拒绝的,强势的吻住了她的唇。
同时他揽着她的腰走进屋内,另一只手还没忘记关上公寓的门。
两人一起跌在沙发上,楚迟栖终于反应过来。
她伸手去推他的胸膛:“谢枳音,你先放开我……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谢枳音却没有起来。
他像突然变成了个执拗的孩子,有力的双臂紧紧抱着她,怎么也不肯放手。
他的嗓音很沙哑,似乎还带着委屈:“我很想你,我真的很想你。”
这句话让楚迟栖顿时丧失力气,再也无法推开他。
其实已经不用他亲口说出来,她在那几百条的短信里已经看到了他的思念。
她任由他抱着自己,两人就这样在沙发上无声的相拥着。
楚迟栖看不见谢枳音的眼睛,却能清晰感觉到肩头传来的轻颤。
她抬起手,犹豫半晌,还是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因为被压着,她的声音有些发闷:“你怎么会在这里?”
谢枳音抬起上半身,深邃的目光和她的对视上。
“我离开了孟家。”
他说的离开自然不会是字面上的意思。
楚迟栖怔愣了几秒,眼睛不可置信的睁大:“你和家里断绝了关系?你疯了吗?”
她的反应也让谢枳音静了片刻。
他半是惊喜,半是不可思议地看着她:“迟栖,你是不是……想起来什么了?”
“没有。”
楚迟栖下意识否认,可说完才觉出自己有些欲盖弥彰,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在谢枳音如炬的目光下,她别开头,到底坦白:“记起来一点,但不完整。”
这件事恐怕连医院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阿尔兹海默症本身就是一种很难完全治愈的病,她配合治疗两年,还是把之前的事渐渐忘记干净。
可谢枳音的出现,还有迟到两年的那些短信,竟然让她回想起来过往的一些事情。
只能说是奇迹了。
但谢枳音听完后却站起了身。
他站到沙发的另一边,漆黑的眼底突然露出几分紧张:“你都想起了什么?”
楚迟栖重新看回他,片刻就明白了他在紧张什么。
她嘴角勾出一抹苦涩笑意:“原来你也会害怕吗?”
“你来找我,连和家里绝交的后果都不害怕,却害怕我想起来你是怎么骗我的吗?”
谢枳音浑身微滞,连呼吸都变慢下来。
最后他低下头:“对不起。”
这一句抱歉,他曾经以为再也没有机会亲口说给她。
在迟到八年之后,终于抵达。
楚迟栖摇摇头:“其实你不用和我说对不起,你有你的选择,我总不会因为你要回到属于自己的位置而不高兴,我只是……”
“我只是不明白,你明明和我说清楚就可以,为什么非要用那样的办法?”
“明明一句分手就可以解决的,可你偏偏要让我以为你死了。”
谢枳音手背上青筋凸起,眼底充满浓郁的痛苦。
“也许你不会相信,但这的确不是我做出的选择。”
第30章
谢枳音的思绪飘回到八年前的那一天。
那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天。
他和楚迟栖毕业后同在一家律所实习工作,但楚迟栖的能力远在他之上。
那天他准时下班,她却还要留下来继续加班。
不能一起回家,楚迟栖有些不开心,憋着嘴将键盘敲得砰砰作响。nmzl
他看见,趁没人注意笑着凑过去与她厮磨:“我们楚律师辛苦了,今晚想吃什么?我做好饭在家里等你。”
楚迟栖这才心情好一些:“我想吃你做的糖醋小排。”
谢枳音笑意更深:“行,别说一个糖醋小排,再加四个菜都没问题。”
“那你记得下来接我回家……楼下níng méng的路灯又坏了。”她勾着他的手指小声撒娇。
他点点头:“嗯,你回来提前跟我说。”
两个人每天都在一起,也就没有在这时依依不舍的必要。
谢枳音摸了摸她的头,给她倒了杯热水就离开。
离开律所的时候,他还在想着除了糖醋小排,该再给她做些什么菜。
却不想刚买完菜走出超市,路边停着一辆黑色红旗车。
三四个黑衣人看见他之后走上来将他围住:“少爷,请跟我们走一趟吧,先生和夫人在等您。”
谢枳音其实早料到这一天的到来,因为从两个月前开始,孟母就给他打电话通知他回家。
她说:“我们约定好的五年,现在时间到了,你玩的也够久了,该回来了。”
十八岁那年,谢枳音执拗的想要学法,不想走家里安排的道路。
闹了很久,孟父和孟母松了口。
他们答应让他学法,甚至可以多给他一年做律师的工作,但条件是所有花费都不能依靠家里,遇到什么困难也不能和家里开口,并且五年后就必须回家。
谢枳音答应了。
尽管他后来发现赚钱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但他还是很努力。
除了成绩优异拿到的奖学金,他业余时间还会去律所实习,解决几个案子赚外快。
而就在大一的第二个学期,他遇见了楚迟栖。
他永远也忘不了见到她的第一面。
楚迟栖身穿一件简单的白裙,站在辩论赛反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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