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你也清楚,若他不对你狠一些,恐怕陆景和早对你下手了。我说这些不是为他开脱,但请你仔细想想,你每次生日,不论多晚,陆总都会亲自准备好然后交到保姆手里。”
他轻笑了一瞬,又道:“当然,你听到的版本是陆总吩咐我准备的。”
“你每次生病,他虽是说了狠话。但是去年流感严重,你重病在家。全国都买不到退烧药,是陆总驱车去了流感最重的城市,因为只有那里供应退烧药。他就那么一个人没做任何防护去给你买药。回来后他便大病了一场。”
“当然你听到的版本是保姆告诉你幸好她还囤了一颗药,你看见的是你高烧到四十度,陆总跑到外地出差,对你置若罔闻。”
“对,你怀孕,陆总是说让你打掉,这个孩子不该出生。可你不知道陆总买了很多婴幼儿产品,你应该也不会注意到那段日子你的饮食都是陆总吩咐按照孕妇食谱来的,严格到克数。”
“对,你那天被顾清禾的粉丝围攻,陆总是站在旁边一言不发。但是那些粉丝有多么难搞你不是不知道,陆总花了很多钱才将这件事摁下。不然这件事早上了热搜了。”
“你被查出宫外孕,陆总是没有陪你去医院。但是那个时候他正在联系专家看能不能保住输卵管。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有那么在乎你,所以他一次一次将你推开,以此来证明他那脆弱的内心,以此来证明你是真的喜欢他。”
“陆总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不敢面对自己的心和相信别人的真心。或许我说的这些你都不信,你也可以不信。但这就是事实,这就是那些你没见过的陆总。他这个人太矛盾了,我也不奢望你能原谅他,我只是希望你别让他在人生这最后一段时光里留下遗憾。”
第37章
话落,纪意晚犹如晴天霹雳般怔在了原地。
纪意晚脸上的情绪转变很快,从最初的不可置信到最后颓丧下来。
她仔细回想过往一切,好似的确如刘总助所说。
可她还是不能接受,不能接受为什么在自己放下一切的时候。
江城连偏偏确诊胃癌,为什么在自己决定重新开始的时候。
大家都纷纷跳出来为江城连证明他对自己的爱。
纪意晚怔了半晌,才道:“我知道了。”
刘总助见自己想说的话已经说完了,便没再多做停留。
他知道纪意晚曾经有多么爱江城连,也知道江城连对纪意晚的感情有多么复杂。
可是他知道这些话如果他不说,江城连也是断然不会去说的。
更何况江城连如今确诊了胃癌晚期,他更加不想把这些事告诉纪意晚了。
纪意晚滞在原地,颓然坐在落地窗前。
任由泪水簌簌流下,她通红了双眼。
脑海里却不断闪过与江城连相处的画面。
可是她还是不能明白也不理解。
如果如刘总助所说,江城连是喜欢自己的。
为什么要一次一次伤害自己,为什么要说出那么绝情的话,做出那么绝情的事。
可那些好像在死亡面前,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如果江城连身体康健,她知道这些事也只会置若罔闻。
当做从没有听过。
毕竟晚来的深情如同垃圾。
既是垃圾,又怎会有人视若珍宝。
她的心已经被伤透了,她不想原谅江城连。
她与江城连是真的再她签下离婚协议的那一刻,就已经彻底结束了。
如今她不过只是为了让自己不留遗憾,所以愿意陪着他直到他死亡的那一刻。
纪意晚胡乱抹去眼泪,拿起车钥匙就往外走。
当自己出现在江城连病房门口时,她却恍然了。
她从未想过那个伤害自己的男人会在生死垂危之际,奋不顾身来救自己。
她从未想过她眼中那个绝情冷漠的男人,会在她背后为她做那么多却一声不吭。
她也从未想过他的内心竟是如此纠结,一边对她说在狠话,另一边又在用自己那个特殊的方式默默爱她。
或许如他所说,他从未意识到那就是爱。
纪意晚透过窗户,江城连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嘴唇有些干裂。
额间的碎发抚过他的眉,这是纪意晚第一次看到这么虚弱的他。
忽然江城连睁开双眼,毫无预兆地。
四目相对,纪意晚一惊直接怔在了原地。
江城连很快掩下眸中那股诧异,艰难的扯出一笑。
纪意晚打开门走了进去,安然坐在椅子上。
江城连凝着纪意晚通红的双眸,瞬间愧疚涌上心头。
他说:“意晚,你不必为我难过。”
他说:“我这样的人早该死了,死在车祸那天。”
他说:“如果我的死能换来你的开心,我觉得也挺值的。”
他说:“现在我就一个愿望,找一处海边小独栋,然后在那慢慢的融入大海。”
他说:“意晚,我想去看海了。”
半晌,纪意晚才抬起眸,喉间却翻涌着难过:“好,我带你去。”
男人一喜:“意晚,你能原谅我吗?”
纪意晚怔了一瞬,她自己都不知道的答案怎么能轻易说出口。
静安墓园里还有她未来得及来到人世的宝宝。
可这件事却不能真正怪到男人的身上,因为他从未做出过实际行动来阻止孩子的出生。
宫外孕能算他的错吗?或许只是自己没缘分而已。
他所做的事,是伤害了自己。
第38章
纪意晚侧过身去,凝着窗外。
良久,她才说:“江城连,我没办法原谅你。你带给我的伤害实在太大了,但是五年夫妻感情,这希望你这几个月能开心自在。”
江城连轻声笑着:“我现在就订机票。”
纪意晚直直地站起身:“不需要。”
在男人疑惑的目光中,她又说:“我们家有私人飞机。”
江城连被她逗笑了,他说:“意晚,你从前说你爸是个赌鬼,我还觉得你肯定过得很不容易。”
纪意晚垂下眸,将窗帘打开了些。
晨曦的光照在男人的脸上,他好不容易才有了一丝生气。
纪意晚伸出手试图去触碰光,却直直穿透了过去。
她说:“你也从没问过。”
江城连强撑着坐了起来,他说:“我问你你就会告诉我吗?”
纪意晚凝着他,好似跨越了时空。
她很想看到若干年后的江城连会是什么模样,或许也是花白了头发,或许也用上了拐杖。
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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