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斯晏的公寓门铃不停地按响。
而他却歪着身子倒在沙发上,客厅地板上滚满了酒瓶。
他手上还攥着一个酒瓶,机械式地往自己的嘴里灌着。
从前他引以为傲的千杯不醉,在这一刻忽然变得一无是处。
他只想将自己灌醉,这样他就不用面对祁皎皎已经从他世界消失的这个事实。
门铃声越来越暴躁,接着就是按下密码锁的声音。
没多久,大门就被推开。
禹父和禹母走了进来,一眼看见整个房子狼狈不堪。
禹父眉头拧成结,差点被空酒瓶拌倒。
“怎么回事?”禹父压着脾气沉声发问。
第12章
屋子里无人回应,唯有钟摆滴答声回响。
“今天一大早,你沈叔叔就给我打电话,说初微不见人影了,她人呢?”
一边的禹母再次向禹斯晏抛出问题。
可屋子里依旧静悄悄的。
“你和初微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禹父耐心濒临耗尽,语气冷了好几分。
“你们挑的儿媳妇,不见了你们自己去找。”禹斯晏幽幽开口。
“你……你看看你这幅鬼样子,哪里像是我禹霖泽的儿子!”
看着沙发上半死不活的禹斯晏,禹父指着他鼻子就开骂。
禹斯晏将手中的酒瓶扔在地上。
“那正好,我也不想当你儿子了,我累了。”
酒瓶骨碌碌滚到禹父面前,火上浇油。
“你说什么混账话你!”禹父气得满脸通红。
一旁的禹母一边将大发雷霆就要凑上去揍禹斯晏的禹父拦住。
还一边回过头看着禹斯晏打圆场:“斯晏,你赶紧起来。”
“不怪你爸生气,几天不去机场这种没有职业水准的事亏你也做得出来。”2
“顺便给初微打个电话,两人收拾收拾赶紧去机场。”
禹斯晏却冷笑一声,缓缓站起身朝向二人。
“当初我想学摄影,你们说没出息要我学航空,我照做了。”
“后来我喜欢上航空了,你们又说事业没那么重要,成家才是当务之急。”
“你们明明知道,我有一个在一起五年的女朋友,却一直推脱我把她带回家跟你们见面。”
“那又怎么样,那个女孩配不上你。”禹父嘲讽道。
“小乡镇出来的,家世不好,气质也不好。”
“我们禹家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这要是被你叔叔阿姨们看到了,我老脸往哪搁?”
“是啊。”禹斯晏嗤笑一声:“在你眼里,面子比天大。”
“你别忘了,你沈叔叔对我们家有恩!要你娶她宝贝女儿还委屈你小子了不成?”禹父将声音拔高。
“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言,像我们这种有些头脸的更是讲究门当户对。”
“可你呢?非要娶个上不了台面的女人。”
“别以为我跟你妈不知道,你还偷偷跟她买了婚房,想瞒着我们结婚!”
禹斯晏了这话,反应过来,狠狠皱眉:“你们一直在监视我?”
“所以,你们为了阻止我娶她,才哄骗我娶沈初微?”
禹父负手偏过头,默认了。
禹斯晏眼尾泛红,拼命咬紧颤抖的牙:“你们知不知道,就是因为这样,她才会死!”
“是你们害死了祁皎皎!”
“你……”禹父气得捂住胸口:“你果然是因为那个女人罢飞。”
“是。”禹斯晏直接承认。
“好。”禹父指着禹斯晏:“罢飞七天,按照公司规定,你这个机长也不用做了。”
“你也别想着利用董事长儿子这个身份,获得从宽轻处理。”
“好。”禹斯晏冷哼一声,面不改色地点头。
本就是因为祁皎皎,他才爱上航空。
现在她不在了,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祁皎皎死后的第十天,依旧没有任何一个家人前来为她处理后事。
第13章
禹斯晏给祁母打了无数通电话,依旧无人接听。
后来他就直接放弃,以祁皎皎未婚夫的身份一手操办后事了。
第十一天,祁皎皎的葬礼在榕城盛大举行。
禹斯晏捧着祁皎皎的骨灰盒,如行尸走肉一般走向墓园。
天空阴雨连绵,就如同禹斯晏的心情。
工作人员已经提前将下葬的坑挖出来。
禹斯晏跪在坑前,迟迟不舍将骨灰盒放入。
“皎皎,对不起。”他摩挲着骨灰盒,轻声呢喃。
“我总以为我们来日方长,却不知道有些人或事,一旦错过了,就是永失。”
“对不起,是我不够勇敢……不够我再坚决一点抗争,你是不是就不会死。”
“事到如今,你还是没有明白她想要的是什么。”
禹斯晏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一个陌生男人低沉的嗓音。
他转过头,只见那人一身高定黑西装,手举黑伞,气质像峰峦高峻。
陌生男人再次开口:“说到底,其实是你不够在乎她罢了。”
禹斯晏将骨灰盒抱在怀里,愤然站起身:“你是谁?凭什么随意评判我和皎皎之间的感情?”3
陌生男人勾了勾唇,笑容不达眼底:“陆砺行。”
说罢,陆砺行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递给禹斯晏。
那日,祁皎皎穿着婚纱晕倒在街上,陆砺行将她救下亲手给她做了全身检查。
当他拿着诊断书回到病房时,却发现祁皎皎早已离开。
禹斯晏满是警惕地盯着陆砺行,半晌才接过来。
看完纸上的内容,禹斯晏呆立不动,愕然失色:“胃癌?皎皎有胃癌?”
“不可能,你骗我,她不会不告诉我的。”
禹斯晏将诊断书捏成一团扔在地上。
陆砺行摇了摇头:“其实胃癌的发病症状很明显,如果你多关心她一点,她其实早期就可以治愈。”
“据我所知,你不仅对她毫不关心,甚至还在她临死之前把她的肾移植给了别人。”
听到这里,禹斯晏愈加抱紧骨灰盒,手指颤抖,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他本以为,他能用一颗肾换来自己的父母对祁皎皎的接纳。
但事实证明,他太天真、太自以为是了。
“对不起……”
禹斯晏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他泪如雨下地扑通一声跪在祁皎皎的墓碑前,绝望地抚上她墓碑上的相片:“是我害死了你。”
祁皎皎死后的第十七天,禹斯晏仍旧从早到晚守在他的墓碑前。
他靠在墓碑边,晚霞勾勒出他的身影,像幅了无生气的静像画。
沈初微的声音出现在头顶。
“斯晏,我要出国了。”
禹斯晏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
“我家破产了,斯晏。”沈初微的声音颤抖。
禹斯晏皱眉抬起头。
只见沈初微全身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
“斯晏,你跟我一起走吧,我们去一个新的地方重新开始。”沈初微激动地想抓住禹斯晏的手。
禹斯晏悄无声息地躲开:“演戏时间结束了,沈初微,在我面前就别装了。”
第14章
“斯晏,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讨厌我,明明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沈初微眼中满是受伤和不解。
禹斯晏冷脸直视她的眼睛:“我一直都知道,你根本不喜欢我,只是因为你的骄傲不允许有人抢走你身边的男人。”
被说中心事,沈初微脸上的表情挂不住了。
尽管隐藏在口罩之下,还是显而易见。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一个字都没法反驳。
难堪地愣在原地半晌,最终她转身想走。
却忽然被几个警察挡住。
他们向两人亮出警官证,威严向沈初微发问:“沈初微是吧?”
“怎么了……”沈初微捏紧包带,心虚地后退。
禹斯晏察觉到了不对劲,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不一样的变化:“两位警官,请问有什么事吗?”
为首的警察开口道:“我们查到祁皎皎的死和沈初微有关系。”
“现在带她回警局接受调查。”
听到这话,禹斯晏猛地站起身。
“什么意思,沈初微,你对皎皎做了什么?”
他一把拽过沈初微的胳膊,迫使她转向自己。6
“我没有……”沈初微低下头不断摇头。
知道从沈初微这里问不到什么结果,禹斯晏转过头询问警察。
“我是死者的未婚夫,有权知道有关死者的真相,请你们告诉我。”
警察打量了一番禹斯晏:“我们查到当时死者是被高利贷公司逼上天台,而那间高利贷公司的老板正是沈初微的父亲。”
“死者的母亲这段时间正在外省肆意挥霍,而她刷的银行卡开户人名字也是沈初微。”
不用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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