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装那种不近人情的冰冷气质也再度显现出来,修长的手指轻敲了下桌面,便能让助理忍不住心一抖。
“一定要是今天。”
因为天云大师只在每年的三月初三出关。
听说他通晓人的生死,甚至还能与灵魂交谈。
若说要寻找投胎转世的办法,或许找他是最合适的。
可李敬白尽管说着要见他,心里却好像覆上了一层阴影。
他不愿看到邹飞宇就这样离开。
这些天来,有邹飞宇陪伴在他的身边,他才感觉自己好像是真正的活着。
可这是他答应的,他不能食言。
邹飞宇站在李敬白的身后,看着他微黯的眸子,心中也有所了然。
但她始终不愿永世困在李敬白的身边。
她没有原谅过李敬白对自己造成的伤害,如今对他没有了爱便是最好的证明。
而她也不恨李敬白,只因为这一世的生命是他替自己求来的。
这样不恨不爱,却要一直待在他身边,对一个人来说,反而是更大的折磨。
所以邹飞宇迫切的想要离开。
助理眼见李敬白做出了这个决定且已经不会改变,他也隐隐猜出了或许与那位程小姐有关,便不再阻拦:“我现在就去安排。”
当天下午。
当邹飞宇再一次站在天云寺下时,她才恍然发觉,原来春天已经来了。
那个充斥了无数情绪的漫长冬天,竟不知在何时已经结束。
一束暖阳落在身上,邹飞宇抬起手要去和它触碰,可看着它穿过自己的手心,又不免失落。
耳边传来了李敬白的声音:“飞宇,你不害怕阳光吗?”
邹飞宇一怔,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她第一次接触阳光。
而她竟也真的不害怕,甚至会因为触碰不到它而感到失落。
见邹飞宇摇了摇头,李敬白眸光轻闪了一下,随后勾起了一抹笑容:“或许是因为,你本身便是一个温暖的人吧。”
邹飞宇听见他这样直白的夸赞,一时竟有些不好意思,偏过了头想要说些什么,可转眼却看见了李敬白望着高高的天云寺,眼底满是黯然。
若那个天云大师真有办法,那她便要去投胎了。
也意味着,她要离开李敬白了。
看着李敬白眼中的黯然几乎要与前几天他最灰暗的时候重叠,邹飞宇攥了攥手,认真喊他的名字:“李敬白。”
听见她的呼唤,李敬白偏过了头来。
便听邹飞宇一字一句道:“如果这次我真的成功投了胎,我还有一个要求。”
“答应我,不要轻生。”
李敬白呼吸一滞,静静与邹飞宇对视着,瞳孔轻颤了下。
许久之后,他终于点了头:“好。”
邹飞宇便也终于安下了心。
两人顺着台阶拾级而上,便到了那菩提树下。
踩着从树枝中泻下来的阳光,他们走进了寺庙。
跟守门的小和尚说明了情况后,他们被领着去见天云大师。
而平时冷清的天云寺此时来了不少人守在这里,大概都是慕名前来的。
可一直候到了天色变暗,天云大师都没有出来。
不少人已经不耐烦了起来,也有人嚷嚷着离开。
李敬白顿了顿,准备带着邹飞宇去周围转转,散散心。
天云寺占了整个山顶,实在不算小。
两人走上了一条栽了桃树的小道,身后却忽地响起了一道略显苍老的声音:“这位施主,请留步。”
第25章
李敬白步子一顿,转过身来,看见了身后站着一个身穿袈裟的白须老头,心中几乎下意识便清楚了过来,这就是那天云大师。
在对上李敬白的眸子后,天云大师忽地一笑:“施主,莫要贪念离去之人。”
李敬白一怔,而天云大师的目光却已经落向他的身后,邹飞宇所在的位置。
顿了顿后,他继续开口:“这位姑娘似乎有两次命格……你为她求过往生?”
李敬白瞳孔骤然一缩,控制不住的上前了一步:“你……能看见飞宇?”
而邹飞宇也是一脸震惊,原本不抱希望的心此时又再度升起了几分希翼。
或许这个天云大师真的可以帮助她找到投胎的办法!
可天云大师却摇了摇头:“我并不能看见她,但我可以感知到她。”
他一边说着,目光再一次落到了李敬白的身上,眼底是让人捉摸不透的情绪:“你帮助她往生一次已经是极限,我劝你这次放她离开。”
听见这话,邹飞宇怔了一下。
她转头看向身侧的李敬白,看见他眼底划过一抹晦暗,但很快就消失不见,低下了头道:“天云大师,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这次前来,我就是特意想求你帮她投胎转世。”
“不知……有没有什么办法?”
天云大师脸上的笑意却依旧没有散去:“你可知道求佛的时候,须得心诚?”
李敬白一僵。
天云大师继续慢悠悠开口:“我闭关之处并非在这里,真正想求我的人此时正在那边等候,可你却来了这桃林。”
“你是不是想着,熬过了今天,你就又可以留住她一段时间?”
心里的想法被这样直接揭开,让李敬白有一瞬的僵硬。
邹飞宇也怔住了,转头望向他,心里却说不出是愤怒还是别的情绪。
毕竟李敬白确实遵守了诺言,带她来到了这里。
他也的确在那边等候了许久,只是心里却一直乞求着天云大师不要出现。
他只是不想她离开而已,自己好像没有理由去怪他。
而李敬白攥紧了手,不敢看她。
天云大师缓缓拨动着手中的菩提子,面上的笑容淡了些:“其实你们今天也不必来。”
“我并没有帮人投胎的本领,这种事,要看的不过是一个契机。”
“等那个契机来了,她便自然可以投胎了。”
说完,天云大师转身离去。
而李敬白却僵在了原地,神情更加晦暗。
天云大师这番话,对他来说莫过于就是一场惩罚。
他在告诉李敬白,说不定他哪天一睁眼,邹飞宇就已经不在了。
而他却连一个道别的机会都不会有。
从此之后,他要一直活在担心邹飞宇消失的心惊胆颤之中。
“走吧。”
邹飞宇轻声开口,随即,率先飘在了前面,前往了下山的路。
她没有怪李敬白,也确实没有办法做到责怪。
而李敬白也罕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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