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里,赫然就是两年前,她住过院子,那一模一样的陈设。
江年晚还来不及感慨,便听一声门响。
她顺着声音看过去,一个两岁左右穿着精致的男孩推开门,摇摇晃晃走了进来。
江年晚浑身一震,她的嘴唇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平南侯府不会有别的孩子。
一个两岁左右,穿着精致的男孩,不会是别人……
他只会是……
“你是谁?”小男孩停在江年晚的面前,奶声奶气地问。
江年晚蹲下来,眼圈顷刻发红。
她贪婪地看着眼前的小孩,仿佛要用眼睛将他的面容刻进脑海之中。
“我是江年晚。”强忍着眼泪,江年晚哑声道,“那你呢,你又是谁?”
“我是生儿。”生儿脆生生的回答,“你骗人,我娘才叫江年晚,你叫江年晚,却又不是我娘,你骗人!”
江年晚的眼泪砸下来,她摇摇头:“我和你娘都叫江年晚。”
生儿露出疑惑的表情,还想再问的时候,门再次被人推开。
“生儿!你怎么这样乱跑!到时候被爹爹发现了,可要打你的屁股了!到时候姨姨可就护不住你了!”
江年晚抬头看去,一个穿着甜美的女孩冒冒失失地冲了进来。
对上她的眼神,那女孩的话头戛然而止。
四目相对,江年晚的直觉告诉她,此人并不简单。
生儿却不明白二人之间的水火,他一本正经道:“爹爹不打生儿。”
“快回来,生儿。”女子低声朝生儿招招手,生儿便朝她走了过去。
“你是谁?”江年晚缓缓站起来,看着生儿回到女孩那边,淡淡的问。
“自然是生儿最为依赖的人。”女孩笑了笑,她的笑容很灿烂甜美,但是江年晚却从中读出了几分挑衅。
第35章
江年晚淡淡地笑了笑,四两拨千斤地怼了回去:“你这穿着却不像是奶娘。”
女孩脸色微变,一会儿青紫,一会人红白,许久后,她抱起了生儿,冷笑道。
“你不过是仗着赐婚嫁给了添颜表哥罢了,他心里可不会有你,你可要摆正了自己的位置。”
女孩说罢,转身走了出去。
江年晚却觉得可笑。
她想起谢添颜的话,这就是他口中的至死不渝,此生唯一吗?
她尚且活着的时候,谢添颜身边有个苏惜玉。
如今她死了,成了韵瑾县主,他偏要求赐婚都要娶她为妻。
可如今,不过新婚第一天,便有个女子跑来挑衅她,在她的面前宣示主权。
真是可笑。
清净了一会儿,门外再次响起了脚步声。
随后,门被人轻轻打开,谢添颜一身大红喜服,缓缓走了进来。
或许是近乡情怯,谢添颜的脸上竟然露出了罕见的紧张。
“韵儿……”他和江年晚四目相对,眼睛里竟然显露出几分泪意。
可江年晚却满心平淡。
“谢添颜,你应该知道,我不愿再嫁给你的。”江年晚的声音很淡很轻,“尽管你求了圣旨让我不得不嫁给你,但是,我不爱你了。”
谢添颜的身体瞬间紧绷,他沉默了许久,在江年晚的身边缓缓坐了下来。
他拉住了江年晚的手:“韵儿,我知道,但你森*晚*整*理可以放心,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我的心意。”
江年晚扯了扯唇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她,再也不会相信他的真心了。
洞房花烛夜,一夜无事。
第二日,江年晚早早醒来。
谢添颜的父母早逝,江年晚本不用起床给长辈请安。
但是,两年未曾回到京城,江年晚并不知道,谢添颜的姑母姑父一家不久前搬回了京城。
一大早,宁姑母一家便来到了平南侯府。
江年晚只好穿戴整齐,跟着谢添颜来到了正厅。
也是这时候,江年晚才知道,原来昨日碰到的那位姑娘正是这位宁姑母的孩子,名为沈玉春。
简单认了个人,谢添颜并没有给他们机会寒暄,便带着江年晚离开了。
“姑母一家常年在江南外任,不久前才回到京城,为人较为小气,你不必与他们多打招呼。”
谢添颜送她回正院,淡淡道。
江年晚也淡淡地“嗯”了一声。
回到院子后,谢添颜去了兵营,江年晚便带着春桃在院子里晒太阳。
午膳时,或许是谢添颜特意吩咐,小厨房将吃食特意送到了院子里。
并且,送来的都是江年晚过去爱吃的东西。
春桃对这桩婚事本也并不满意,直到这时,她才忍不住感慨道。
“小姐,姑爷对您的确用心,和传闻中随便迎娶真是不一样。”
可江年晚仍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她忍不住在心里苦笑。
若不是有一条人命的仇恨,她只怕也会忍不住放下一切,与他重新开始吧?
想到这里,江年晚放下了碗筷。
“春桃,一会儿用过午膳,我们去城外玉国寺拜一拜。”
为她的小禾,请一盏长明灯,照亮她的黄泉路。
春桃点点头:“是,小姐。”
用过了午膳,江年晚才刚刚走出了院子,便看到沈玉春带着丫鬟朝她远远走来。
第36章
望着沈玉春,江年晚淡淡收回了视线。
早上和宁姑母见礼时,江年晚便从他们的话里话外知道了,这两年沈玉春一直住在平南侯府。
表面上,她是帮表哥照顾孩子,实际上她的存在完全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所以,从现在看来,江年晚与沈玉春的立场,天生就是对立的。
沈玉春的心里只怕是对她有过一丝好意。
所以,她不必上赶着和沈玉春交好,做个相安无事的陌生人即可。
反正,她也不喜欢谢添颜了。
所以江年晚只对着她微微点了点头,随后便准备离开。
然而就在江年晚和她擦肩而过之时,沈玉春竟然拉住了她。
江年晚有些错愕的回过头,却见沈玉春对着她甜甜一笑:“姐姐这是要带着人去哪儿?”
江年晚淡淡地抽出手:“天气这样好,出门随便走走罢了。”
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但却好像惹恼了沈玉春。
她还在笑,但那笑容却显得有些扭曲。
“姐姐果真好兴致,我每日被生儿拘在院子里陪着他学规矩,挨手板,姐姐却能想去哪就去哪,果然在添颜表哥的心里,还是姐姐更重要。”
她的语气里难掩嫉恨和怪罪,但江年晚却颇觉古怪地看着她,心中只觉得可笑。
这一切不都是她自己自找的吗?
她一个好好的黄花大闺女,心甘情愿无名无分的待在侯府里做一个孩子的奶娘。
可不是她江年晚逼的她。
那些她厌烦的规矩,不都是她试图接近谢添颜的手段吗?
就两年,她就受不了了吗?
谢添颜娶个妻子,她就忍不住了?
她不过才入府多久?她还有那么多下人和亲人都纵容她来“巧遇”谢添颜。
甚至连谢添颜本人都在纵容她,可她却怨恨起了这些所有的事情。
江年晚觉得有些可笑,沈玉春竟然是这样“天真”又目光短浅的人?
想到这里,江年晚浅浅笑着,随意敷衍道:“生儿是你的侄子,你疼爱他才如此罢了。”
说罢,江年晚就要转身离开。
然而这时,沈玉春又一次拽住了她:“姐姐急什么?”
在面对沈玉春时,短暂的心平气和已经是江年晚的极限。
毕竟,谁在面对一个对自己毫无善意只有算计的人时,能够强忍着厌烦和她扮演虚情假意的姊妹情深?
本来,二人之间也并不熟悉。
但不等江年晚说话,突然一股拉力传来,她还没反应过来,便听见扑通一声落水的闷响。
春桃被吓了一跳,紧紧牵住了江年晚的袖子后退了一步。
而江年晚静静看着在水中扑腾的沈玉春,在心中冷笑了一声。
沈玉春,同样的招数,上辈子,不对,过去已经对她用过一次了。
很快,众人反应过来,纷纷着急忙慌地想起办法,而沈玉春身边的侍女尖叫起来:“玉春表小姐不会水!救命啊!小姐落水了!”
这一声尖叫极具穿透力,院子里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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