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故意的,那泼的人总是故意的吧?”那个被叫做阿语的女孩气哼哼地蹬着高跟鞋,径直走到姜言崆和那个还呆愣在原地的服务生面前。
“是你泼的,还是你?”阿语伸出手指,指尖在两人之间来回穿梭。
“江清语小姐误会了,他是我哥,我不是存心的。”姜言崆伸出手,讨好地笑着向江清语解释。
我眯眼看向姜言崆,他怎么会认识她们?
看来,他可是为了这场商宴下了不少功夫。
早就觊觎江氏的家业,这么急着给自己铺路了吗?
难怪要设计抢走我代表江氏继承人发言的机会,想在商业大亨们面前刷脸。
我冷哼一声,摇了摇头:“也不知是谁拉着我横冲直撞不看路。”
江清语闻言,一把揪住了姜言崆的袖子:“你哥都说你故意的了,你还在狡辩!”
“阿语,先别急着教训人了,快把身上擦擦吧。”貌美女孩从一边的服务生手里接过方巾,递给了江清语。
我这才反应过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丝帕抱歉地递给她:“不好意思,你用这个擦擦吧。”
“谢谢。”她客气一笑,接过丝帕在裙摆上擦拭。
“知道他是故意的,好歹他是你弟弟,训斥他几句也是没关系的吧?”女孩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劝道。
第15章
我无奈一笑:“不是亲弟弟。”
女孩明显一怔,红唇微张:“不好意思。”
接着,她从上到下打量了我一眼。
似乎是看我穿着随意,而姜言崆一身名贵,她下意识道:“不是领养的孩子就一定要忍气吞声,受到了欺负我们就应该勇敢反击回去。”
看着眼前的女孩和方才温柔似水截然不同的果敢神情,我心也随之微微一漾。
她看我默默注视着她,还以为是想到了自己受到的委屈。
继而她走到姜言崆面前,替我鸣不平般开口责问:“你是谁家的公子哥?怎么这点礼数都没有?还故意泼你哥红酒给他难堪!”
如果方才的温言劝说的声音只有我们两个人听见。
而现在,她特意拔高的声音让全场的宾客都听见了。
接着,四周便开始议论纷纷。
“我看啊,这收领养的孩子就是养不亲,江家对他这么好,他还这么胡作非为。”
“是啊,如今都骑到亲儿子头上了,我看他们要怎么收场。”
寻姜言崆未果的母亲显然听到了议论声,立马担忧地冲上前将姜言崆挡在身后:“杜小姐,你别误会,我们家言崆不是这样的人,他只是和他哥闹着玩呢。”4
事到如今,面对姜言崆犯下的错,她还能做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偏袒,真是搞不懂。
“他叫姜言崆?所以,他才是你们收养的孩子?”女孩有些吃惊地看向我,又打量了一眼我的装束,眼底浮起一丝怜悯。
“江夫人,他才是你的亲儿子。”女孩往我的方向伸出手掌,看着母亲:“您这样做,未免有失偏颇了吧?”
“时遇,你快跟杜小姐帮你弟弟解释。”母亲打眼向我瞧来,眼神中满是维护姜言崆的急切。
我心一冷,默了半晌,开口道:“算了,我不跟他计较。”
此话一出,立马坐实了姜言崆给我难堪的事,周围的议论声更大了。
听着宾客们赞赏我大气度,指责姜言崆小人的议论,母亲的脸色霎时沉了下来。
接着,她就立马带着姜言崆离开了宴会场。
“谢谢你。”我向女孩勾起唇线:“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杜漪染。”女孩大方地向我伸出手。
随着她挥动的手臂,一股馥郁幽然的百合花香瞬间将我萦绕。
她好似黎明之光的眸子,闪烁着令人心悸向往的曙光。
我喉结滑了滑,迟钝地回握住她的手:“我叫江时遇。”
这一刻,似乎全世界的灯光都聚集在她身上。
所有的嘈杂声都在这一刻静止。
许久我才晃过神来,细忖这个耳熟的名字。
前世我只听过一次杜漪染这个名字。
由于加注在她身上不容忽视的标签太多,让我也一直记在脑海中。
杜漪染是林城家业最大的杜氏集团独女,从小她就被称为艺术天才少女,学习兴趣两不落。
一年前被法国的艺术学院录取,或许是趁着暑假回国代表杜家来雾城参加商宴。
与她有一塔没一塔地聊了一小会儿。
挥手再见后,我走到一半,再次向她回过头去。
只见她仍立在原地,宴会厅的正中央。
而那耀眼的中心之位似乎也是为她量身定做的。
她只需静静地站在那里,什么都不用做,就是这整个宴会厅的女主角。
第16章
坐在江家的车上,一路上气氛沉寂。
新来不久的司机王叔透过后视镜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后座神色各异的一家四口。
一直到江家别墅门前,四人都默契地没有开口说话。
似乎都在积攒着情绪,等到走进家门时,才彻底爆发。
“江时遇,你是怎么想的?当众诬陷你弟弟,是想把江家的名声毁了吗?”父亲率先向我怒骂。
我习以为常后退一步,伸出手指堵了堵耳窝,只嫌这高分贝的声音几乎要把我的耳膜刺穿。
“爸,你也悠着点吧,一身的老年病,可别气坏了身子。”我无所谓地回道。
父亲看我一幅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吊儿郎当的样子,气得捂着胸口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一旁的姜言崆见状,眼疾手快地扶住父亲:“哥,欺负我无所谓,但你怎么能忤逆爸呢?”
“时遇,我真没想到你是个这么没有心的孩子,你存心要把你的家人都气死是不是?”母亲也伸出手指,指向我的鼻尖斥责。
我看着他们这么多年来不厌其烦地上演的这出戏码,只觉心中烦腻无比。
将手机中的宴会厅的监控回放甩在茶几上,我接着便自顾自地走上了楼梯。
空气霎时都冰封了好几度。
走到一半,我停下脚步,用淡漠决然的眼神扫向父亲和母亲:“你们三个才是名副其实的一家人。”
沉默直到我的关门声响起才被彻底打破。
楼下传来母亲的气得发抖的声音:“我真没想到你会做这样的事,亏我还帮你教训你哥!”
“言崆,你这孩子在哪学坏的?你哥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这么害他?”父亲也附和着。
我坐在书桌前,叹了口气,将耳机塞进了耳朵里。
没有那些烦乱的声音,世界霎时纯粹起来。
……
一个月后,我如愿坐在了自己梦想的教室里。
看着手上一个个代表着我梦想的新雕塑,我忽而回想起家中那个稚嫩的处女作。
在这里,连毫无关系陌生人都知晓一件作品对雕塑者的珍贵。
而我的父母却……我摇了摇头,心里开始泛起久违的酸涩。
回想送我去机场那天,母亲将自己遗忘在角落很久的母爱短暂地拿出来用在了我身上。
可上一秒她还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下一秒接到姜言崆的电话她就立马转身离开了。
无所谓了,我麻木地看着她的背影,转身走进了登机口。
从那次以后,不管父母怎么给我打电话,我也从来不接。
反正接了他们说不出多么让我开心的话来,还不如耳不听为净。
父亲为此大发雷霆,扬言冻结了我所有的卡,让我吃吃苦头。
不过这也只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因为从到法国的那一刻起,我就没再用过他们的钱。
课余时间,我都在一家甜品店做服务生勤工俭学。
这天,我下课按时去甜品店上班。
本在低头整理橱柜中的蛋糕的我,却忽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温婉声音。
“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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