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地府兼职判官(江以沫)
“前方一百米,左转!”
手机导航的声音不带一点情绪,江以沫有些烦燥的放慢了车速,看了看四下。
“又左转?”
她似乎不太相信手机导航。
但是车子还是在往前走,不一会,车就开到了鱼塘边上。
此时,手机导航里提示道:“左转!左转!”
江以沫踩了刹车,“左转个屁呀,左转是让我往水塘里开吗?”
车子停在了鱼塘中间的路上,左右都是水,往哪里转都得掉水里。
江以沫骂了一句破手机导航,然后弯腰抓过仪表台上的手机来,打了个电话。
她今天是来参加曲天明爷爷的葬礼的。
曲天明给她发了定位,她跟着导航一路过来,到了这个方塘村,导航就像发了疯一样,不停地叫她左转,然后她就走到了这里。
这里叫方塘村,确实到处都能看到方塘。
很多人养鱼、养小龙虾,来的路上还看到有拉鱼的车回城。
曲天明没有接电话,估计是正忙,没有听到。
江以沫见前面走来一位带着农具的老乡,便上前问道:“麻烦问一下,曲天明家往哪里走,我是来参加他爷爷葬礼的。”
“曲家?你走错方向了。前面的路口右转,开车两三分钟,就能看到他家院里打着旗。很好找。”
江以沫又在心头骂了句破导航,准备一会儿就把那导航给卸载了。
“谢谢!”
她回头看了看这条路,并不宽,两辆车相错都很困难,既不好退车,也不方便调头,便又问,“前边有路过去吗?”
“过是能过去,不过,要绕一点路。”老乡回头指了指前面高处的一棵歪脖子树,“看见那棵树没有,从那里转过去,一直走,然后下个坡,五六分钟吧,就能看到曲家院里的旗子了。”
江以沫忙点头感谢,这才上了车。
按着老乡指的路,江以沫很快就到了那棵歪脖子树那里。转过歪脖子树,再往前开果然有一个下坡,而且她也听到了敲敲打打的声音。
乡下的葬礼,还是比较传统的。
总是要请道师先生来念念经,做一做道场,最后才能送去世的人入土为安。
江以沫很多年没有参加过农村的葬礼,城里的葬礼跟农村的氛围还是不一样,既不热闹,也不讲究。
十几年前,她爷爷去世的时候,也在乡下这样敲敲打打过。
但后来,她父母去世的时候,便没了这些。
一方面是没有钱请道师先生做道场,二是那时候她也不懂这些。
送了父母的遗体去火化之后,她都没钱送去安葬,只能把父母的骨灰放在家里。
曾经一度,亲友和邻居怀疑她是不是精神方面有问题,社区那边体谅她年纪小,家中又逢变故,还给她安排了心理医生疏导。
但是,并没有什么用。
直到三年前,她才把父母的骨灰安葬在了公墓。
车子突然停住了,前面几辆车应该是来参加葬礼的,正在找地方停车,所以路就堵住了。
路边几个身披孝衣的男子在指挥挪动车辆,她才探头看了一眼车窗外,原来离路边二三十米远有一户农家也在办葬礼。
院子里打着旗子,高高地迎风飘扬。
江以沫本想下车问一问,是不是曲天明的家,目光突然扫到什么。
她有些不确定地又回过头去,就见路边不远处站了一位老太太。
老太太似乎在等谁,一直朝远方张望着,有点望眼欲穿的样子。
前面的车子随着指挥缓缓移动,江以沫的车也就到了老太太跟前。
她,不是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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