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蓦地从椅上站起,走至谢澜远身前,淡淡道:“不必了,朕亲自检查。”他不想让任何人触碰他的身体,即便是已经绝了子孙根的太监。话毕,他伸出手,按上谢澜远的胸口。只按了一下,萧淮南脸色已然变了。…
谢亦瑶萧淮南_这是我看过最好的一篇小说,文笔细腻,主张的是以宽广的胸襟示人,对做人有很大启示。
乍一眼看,这人跟他的五官一模一样,别无二致。
只是,谢澜远心中雪亮,这画上的人,是他的妹妹谢亦瑶。
她的笑柔美嫣然,与他的浅笑初一看十分神似,但是细看又各有不同。
心中虽明了,但是面上谢澜远却躬身赞道:“皇上丹青之术已化臻境,臣今日有幸大开眼界。”
闻言,萧淮南笑了。
这人今日是怎么了,这般客套?
他于是扬眉,含笑道:“朕让谢亦瑶看的可不是画技,而是画中人。谢亦瑶可看出了朕画的是谁?”
“这……”谢澜远微微沉吟,而后方道:“皇上此言可难倒微臣了。这画中之人的五官与臣略有神似,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仔细一看,这画中人唇粉如樱,腰细如柳,似乎是个女子。而微臣,却是男子。”
总算是将准备多日的话说了出来,谢澜远一时心中忐忑,这般犯上,也不知自己的下场如何?
果然,他话方落,萧淮南便面露不豫之色,方才还含笑的眸子,蓦地便冷了下来。
“哦?谢亦瑶是说……自己是个男子?”
“皇上,”谢澜远紧张地擦了擦额角的冷汗,躬身道:“臣不明白皇上何意,但臣的确是个男子。若皇上不信,可唤公公进来给臣就地检查。”
他那紧张的模样,他那惧怕的神态,还有他的声音,他的喉结……一瞬间,又让萧淮南恍惚了。
难道,那晚真的只是他的一个梦?
可是,如果是梦,又怎会那般真实呢?
真实到他甚至在回宫后在自己背上看到了指甲的掐痕。
想到此,萧淮南又再次坚定了起来。
他蓦地从椅上站起,走至谢澜远身前,淡淡道:“不必了,朕亲自检查。”
他不想让任何人触碰他的身体,即便是已经绝了子孙根的太监。
话毕,他伸出手,按上谢澜远的胸口。
只按了一下,萧淮南脸色已然变了。
面前的人胸膛平坦、坚硬,分明是男子的躯体。
这怎么可能呢?
他黑着脸继续手往下探……
一秒后,他烫着般飞快地甩开手。
“滚出去!”他寒着脸,厉声道。
“臣告退。”
谢澜远心中一松,知今日这关算是过了,忙躬身低头退了出去。
刚刚退至门口,便听到内殿传来“呲呲”的响声,似乎是有什么被撕碎了,他脚步滞了一下,瞬间便想到了方才的那副丹青。
好不容易挨到了傍晚放衙,谢澜远一刻不停地往家中赶。
回了府,他先去了谢亦瑶的清苑。
“妹妹,”屏退了下人,谢澜远对谢亦瑶道:“皇上今日果然召见我了。”
谢亦瑶正在绣一个鸳鸯枕套,这是谢夫人交代的,说是新婚那夜要枕上自己亲手绣的枕套,可保佑将来夫妻二人和美,情浓如鸳鸯。
听见哥哥的话,她手上的动作微微停顿,问道:“怎么样了?”
“我故意顺着皇上的话引出我是男子的事,皇上起先不信,”说到这里,谢澜远微微有些尴尬,他堂堂的谢府少爷,还是第一次被一个男人这般摸重要部位,不过这已经过去了,何况那时他心中只有紧张,也忘了尴尬,于是继续道:“后来他自己亲自动手检查了,这才信了。”
说完,他摸摸谢亦瑶的头,笑道:“这下,你可放宽心了罢?别再多想了,只管安心准备出嫁吧。”
明明是期待的消息,然不知为何,谢亦瑶却高兴不起来。
想到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流露出伤心、失望、难过的神色,她就觉得心都揪到了一起。
微微垂睫,掩去眼底的痛楚,谢亦瑶浅笑道:“如此便好。时辰不早了,哥哥你去换身衣服,准备用晚膳吧。”
“好,我这便去。你也别绣了,晚上光线不好,仔细伤了眼睛。”谢澜远叮嘱着,这才出去了。
人一走,谢亦瑶出了会儿神,过了半响,她慢慢地摊开手,看着自己的食指。
只见原本光洁的指头上,一大滴鲜血正慢慢地沁出来,顺着指尖缓缓滴下,一直滴至那大红的绸布上,很快便消失不见。
那代表着喜庆与美好的枕套,鲜红如血,一如那日萧淮南右腹的伤口,红得直欲刺伤人眼。
看着看着,一滴清泪蓦地从谢亦瑶的眸中流了出来。
紧接着,如断了线的珍珠般,越流越多。
房内无人,她积攒多日的不舍与难过终于得到了释放。
再也忍不住,她埋下头,大声地痛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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